林宴按下18层的按钮时，电梯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一下。
"操！"陈昊吓得撞到轿厢墙壁，手里的GoPro差点掉落，"这破电梯不会真有问题吧？"
"嘘——"苏雅竖起食指，"第三步要绝对安静。"
她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首播间人数正在疯狂上涨，弹幕层层叠叠几乎遮住画面：
【真敢玩】
【坐等主播吓尿】
【注意看右上角反光】。
这是他们今晚第三次玩"电梯游戏"。按照都市传说，只要在特定顺序按下电梯按钮，就能进入异空间。
前两次在大学城的新电梯里尝试都失败了，但这次不同——废弃的仁爱医院，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式电梯，斑驳的金属内饰上还有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林宴盯着楼层显示屏，在心里默数：1层→4层→2层→6层→2层→10层→5层。
这是游戏攻略里的关键顺序，据说能让电梯进入"系统错误"状态。
"接下来该按7层了。"他小声说，却发现苏雅脸色惨白。
"我们...刚才没按过7层吗？"
轿厢突然剧烈震动，陈昊的GoPro拍到惊悚一幕——楼层按钮全部熄灭，唯独-18层的按键亮起血红色的光。
这个按钮本不该存在，老式电梯面板最高只有15层。
"卧槽这特效牛逼！"弹幕沸腾了，【主播下血本了】【按钮P得毫无痕迹】。
但三个人的冷汗是真的。林宴清晰记得医院建造时根本没有地下层，更别说-18层。
电梯开始下降，失重感比正常运行时强烈十倍，陈昊背包里的矿泉水瓶盖突然崩飞，液体呈反常的45度角斜挂在瓶口。
"叮——"
门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走廊尽头亮着"手术中"的绿灯，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2003年5月17日。
"整蛊节目吧？"陈昊强作镇定地迈出电梯，水泥地上突然传来黏腻的触感。
手电筒照下去，是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延伸向黑暗的走廊深处。
苏雅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显示"妈妈"：【别玩电梯游戏 你爸当年就是——】后面的文字变成乱码。
她浑身发抖，因为母亲早在三年前车祸去世，而这个号码早己注销。
"快回去！"林宴冲向电梯，却看见轿厢内部完全变了——原本的不锈钢墙壁布满抓痕，角落里蜷缩着一具穿着病号服的干尸，干枯的手指还抠在开门键上。
更恐怖的是，干尸脖子上挂着陈昊的学生证。
弹幕炸了：【右上角镜面反射多了一个人！】【干尸手指在动！！】
电梯门缓缓关闭，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开始疯狂跳动：-18→-36→-72→...最终停在"-∞"。
轿厢彻底消失，只留下墙上一行血字：【轮到你们了】。
陈昊的GoPro记录下了最后画面：三人背后的走廊墙上，渐渐浮现出三张黑白遗照。
而照片里的背景，正是他们此刻站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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