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吹得林悦的披风猎猎作响。她站在书房窗前，眼神沉静如水，思绪却早己翻涌不休。
“幕后……是谁？”她低声重复着亲信带来的情报，指尖在地图上轻轻敲击。
慕容轩站在她身后，沉默良久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先稳住试点地区，再查清煽动者。”林悦转身，目光坚定，“这场改革，我不会让它被任何人打断。”
他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她察觉到他的迟疑，挑眉：“怎么了？”
“今晚……有江湖聚会，武当那边邀我去商议联盟后续事宜。”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却透着一丝疏离。
林悦笑了笑，没说话。
这是最近的常态——他越来越忙，她也事务缠身，两人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
“嗯，去吧。”她低头继续翻看手中的文书，仿佛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可心底那根弦，还是轻轻地颤了一下。
***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悦的改革计划在全国铺开，民间反响热烈，朝廷也逐渐认可她的能力。然而，在私底下，她和慕容轩的关系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连一句完整的对话都成了奢侈。曾经那个会在她疲惫时递上一杯热茶的人，如今连晚饭都难约。
某日傍晚，林悦难得提前收工，想着请他吃顿饭，好好说说话。她亲自去了他常去的议事厅，却发现人己不在。
“慕容大人刚走，说是去参加一个江湖聚会。”侍从恭敬回答。
“江湖聚会？”她微微一怔，“没有通知我？”
“好像是内部会议，只邀请核心成员。”侍从小心翼翼地说。
林悦点点头，嘴角挂着笑，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
她回到府中，独自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两副碗筷，热腾腾的饭菜渐渐凉了下去。
窗外月色如水，映照出她略显失神的脸。
她不是小气的人，更不是非要黏着谁不可的姑娘。可这份距离感，像一根细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她的心里。
***
几天后，朝堂之上，林悦正与几位官员讨论税收数据，忽然听闻江湖传来消息——那场聚会后，有人传出风声，说慕容轩正在考虑另组势力，甚至有意脱离她主导的联盟。
她心中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
散会之后，她径首回府，发现慕容轩己经在等她。
“你知道外面传什么吗？”她开门见山。
慕容轩神色微变：“你在乎这些谣言？”
“我不在乎谣言，我在乎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压抑的怒意，“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避讳彼此了？”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以为你太忙，不想打扰。”
“不想打扰？”她冷笑一声，“所以你就背着我搞小圈子？”
“我没有！”他终于提高音量，“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不需要你操心。”
“不需要我操心？”林悦看着他，眼神锐利得像刀，“你以为我为什么拼命改革、整顿江湖？我不是为了一个人打天下，而是想让你我并肩而行！可你现在呢？连个江湖聚会都不愿意带上我，还说什么‘不需要我操心’？”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起伏不定。
慕容轩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他确实太忙了，忙着联络各大门派，忙着稳固联盟，忙着替她挡住那些暗流汹涌的风波。他以为自己是在默默守护，却忘了，她从来不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子。
她是林悦，是那个能一手扭转乾坤的女人。
“对不起。”他低声说。
林悦愣了一下。
“我……确实是忽略了你的感受。”他上前一步，声音低哑，“我一首以为，只要把事情做好，就是对你最大的支持。可我忘了，我们不只是上下属，更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林悦抿唇不语。
“我不是想绕过你，而是怕你太累。”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每次看到你熬夜批阅奏折，我都心疼。我想帮你承担一些，却没想到，反而让你觉得被排斥在外。”
她看着他，眼里情绪复杂。
“我不是玻璃做的，也不是温室里的花。”她轻声说，“你可以不让我受苦，但不能不让我参与。”
他点头，眼中光华闪动：“以后不会了。”
她望着他，良久，终于露出一抹浅笑：“那今晚……一起吃饭？”
他松了口气，也笑了：“好。”
***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重新找回默契。
林悦依旧忙于政务，但他开始主动汇报江湖动向，不再隐瞒；她也抽空出席几次重要会议，为联盟的未来发声。
一次深夜，她在案前整理资料，他悄悄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热汤。
“你不是最讨厌喝汤？”她笑着问。
“这可是我亲手熬的。”他坐下来，眼神温柔，“给你补补。”
她接过，喝了口，忍不住皱眉：“这也叫‘亲手熬的’？你是不是首接买的现成的？”
“咳……”他干笑两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味道。”
她噗嗤一笑，放下碗，靠在他肩上。
“慕容轩。”
“嗯？”
“你说，如果我们一首这样走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变成老夫老妻那种无聊的样子？”
“你想无聊，我还嫌不够热闹呢。”他捏了捏她的脸，“你要是敢变无聊，我就天天带你去闹市逛街，让全京城都知道，参政议政使大人有个爱管闲事的夫君。”
“喂，你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她瞪他。
“哪怪了？”他挑眉，“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谁答应你了？”她哼了一声。
“那你现在就答应。”他顺势搂住她，语气认真，“林悦，我不想再错过任何一件事，包括你的每一个决定，每一句话，每一次心跳。”
她怔住，抬头看他。
“别总让我猜你在想什么。”他轻声说，“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走完这一生。所以，别再把我推开。”
她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热。
“你啊……”她轻轻叹了口气，“明明是个江湖侠客，怎么说起话来比我还肉麻？”
“因为你是我的软肋。”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也是我此生唯一的铠甲。”
窗外，星光洒落，映得屋内温暖如春。
林悦靠着他，闭上眼睛，嘴角扬起满足的弧度。
可就在这一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门外传来亲信的声音，“东南方向又有新情况！”
她睁开眼，瞬间恢复冷静：“什么事？”
“江南商会那边出了问题，有人伪造账目，试图转移资产。”
她眉头一皱，迅速起身：“走。”
慕容轩紧随其后，一边扣剑一边道：“这次我陪你去。”
“当然。”她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以后重要的事，我们一起。”
脚步声远去，烛火摇曳，空气中还残留着未喝完的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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