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英，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好吗？”
何昇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看向对面女孩的目光深情又缱绻。
冯英原本在低头搅拌杯子里的咖啡，她真的喝不惯这苦兮兮的饮料，可何昇约在了咖啡厅这种对她来说很小资的地方，她也只能入乡随俗，只是久不久小小地沾一下杯子，闻言她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何昇温和含笑的眼睛。
他穿着熨帖的深蓝色衬衫，袖口别着精致的袖扣，手腕上的欧米茄手表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我……”冯英的喉咙发紧，声音细如蚊蚋，“何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何昇轻轻摇头，伸手覆上她放在桌上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是冯英在老家从未见过的那种干净。
“叫我何昇就好。”他的声音有点低沉，“我是认真的，自从三个月前你在医院帮了我妈妈，我就一首偷偷地在注意你，阿英。”他立刻就改变了称呼。
三个月前，何昇的母亲高晓兰因高血压晕倒在门诊大厅，是她及时发现并采取了急救措施。
何昇赶来时满脸焦急，确认母亲无碍后，他郑重地向她道谢，后来他经常来护士站找她聊天，每次他都会给她带些小礼物什么的，比如小饼干，又比如一杯奶茶，一个小蛋糕，她以为他只是为了向她道谢，而且东西算不上有多贵重，所以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想过那么多。
冯英触电般缩回手，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和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
何昇是大公司的项目总监，985大学本硕连读，家境优渥，父母都是退休教授，妹妹在国外留学，家住市中心高档小区。
而她不过是个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的农村女孩，靠着自学考取了护士资格证，目前也不过是个医院的护工，家里还有等着她寄钱回去读书的弟弟妹妹。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何昇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体贴地说，“我知道这很突然，你可以考虑几天。”
“为什么是我？”这句话脱口而出，带着连何英自己都惊讶的尖锐。
何昇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喉结滚动：“因为你善良、踏实，和我见过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
“我需要时间考虑。”
最后，冯英如此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走出咖啡厅，盛夏的热浪扑面而来。
冯英没有回医院，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何昇表白时的表情。
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痛，就像何昇的表白一样让她无所适从。
她喃喃自语：“他怎么会喜欢我？”
她走过一家家灯火通明的店铺，橱窗里映出她的身影——普通的T恤牛仔裤，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与那些穿着时尚的城市女孩形成鲜明对比。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时分，她走到了城市边缘的一个小公园。
这里游人不多，几株老槐树投下斑驳的阴影，几对情侣依偎在长椅上，孩子们在喷泉边嬉戏。
冯英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望着渐暗的天空发呆。
冯英坐在长椅上，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还留着昨天弟弟发来的消息：“姐，学费还差三千。”
“需要帮忙吗？”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冯英吓得差点摔了手机。
转头看见长椅的另一端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也不知是何时坐在了她旁边。
女孩约莫二十出头，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黑发垂到腰间，眼睛却亮得惊人。
“你是谁？”冯英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女孩歪头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叫阿飘，是个梦见师。”
她晃了晃纤细的手指，“我能让人看见未来。你想知道答应他后会发生什么吗？”
“梦见师？”冯英皱眉，“那是什么？”
阿飘晃了晃手指，神秘地说："就是能让你看到你原本的未来。我看你一脸迷茫，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一段时间，作为回报，我可以让你看到你跟那个男人的未来。”
冯英的呼吸一滞。
这太荒谬了，但某种首觉让她没有立刻离开：“你是说何昇？”
“对，那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阿飘凑近，何英能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特别让人陶醉，会忍不住多呼吸两口。
冯英的心猛地一跳：“你，你怎么知道何昇的事？”
阿飘一摆手，表现得非常豪迈的样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接受他的表白后，你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公园的路灯突然闪烁了几下，冯英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理智告诉她应该离开这个古怪的女孩，但内心深处的好奇和不安却让她无法移动。
她听见自己的回答：“当然想知道了，但是，要怎么交易呢？”
阿飘的笑容扩大了：“很简单，你只需要说‘我愿意’就可以了。”
冯英咬了咬嘴唇。
这真的太荒谬了，但此刻她确实需要某种指引，于是轻声说道：“我愿意。”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感觉席卷全身，仿佛坠入温暖的漩涡。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景色己经完全变了。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落地窗外是城市夜景，墙上挂着巨幅婚纱照——她穿着昂贵的定制婚纱，何昇西装笔挺，两人笑得幸福洋溢。
“老婆，我回来了。”
何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提着公文包走进来，领带松开，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
冯英震惊地看着这个场景。
何昇走过来自然地吻了她的脸颊，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项目终于签下来了。”他边说边解开袖扣，“周末带你去买那个你看中的包。”
卧室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冯英不由自主地走向声音来源，看到一个装饰精美的婴儿房，一个约莫半岁的男孩正在摇篮里挥舞着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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