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轻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殿下是说，心中所念所爱，一首是我？”
“那真是奇了。小女怎么记得殿下好似一首与我二姐江清月情投意合......”
“殿下......是小女记错了吗？”
下一秒。
江浸月就变成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眼眶通红的盯着陆夜白，似乎期待着他的怜爱。
那眼底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
“小女不明白，莫不是.......莫不是殿下是不是因为姐姐不在了，看小女与姐姐长得相似......就......就......想拿小女当姐姐的替代。”
江浸月佯装委屈，掩面欲泣，声音哽咽道。
陆夜白哪里见过这种冷淡的美人说哭就哭的场面，倒是比她之前的冷冰冰的样子鲜活了许多。
他的心如同被柏油烹了一般，急切的安慰道：“浸月小姐说的是哪里话，孤没有这种心思。”
“你长姐长得也与清月相似，孤也未曾对你长姐表露倾慕之意。只独独对你，这还不能证明孤对你的心意吗？”
陆夜白心中暗爽，看她平日装的冷漠，果然是吸引自己的手段，要不然也不至于误会自己把她当成江清月的替身就委屈落泪了。
也是，自己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出口，整个漓川城又有哪个女人能拒绝他陆夜白呢？
江浸月抬眸，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唇角微勾：“殿下此言，倒是让小女想起一桩趣事。”
陆夜白微怔，温柔的看着她，“愿闻其详。”
“殿下可知，小女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小女与姐姐都被绑在祭坛之上，还有殿下您，站在一旁，怀里温柔的搂着小女的姐姐，看着侍从拿着刀子划开了小女的肚子……”
“那腹中是殿下的孩子，被人一刀一刀的刺伤，取血献祭，小女也葬身火海，殿下那眼神，可真真是冷漠得紧......”
江浸月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听得陆夜白不寒而栗。
“醒来后，小女便想，这梦可真荒唐。殿下您龙章凤姿，心怀天下，怎会做这等薄情寡义之事呢？定是小女魇着了。”
看着陆夜白有些发青的脸色，江浸月笑意更深，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丝天真的好奇：
“所以，殿下今日来提这携手共谋……倒让小女有些糊涂了。”
“梦里，小女并未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势，天生凤命的人是我二姐江清月。”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像淬满了剧毒的。
“您不过是将我当成一个劣质的影子，一个聊胜于无的慰藉，一个可随意回来发泄、索取温顺的工具，一个助姐姐成为凤命的垫脚石罢了！”
“所以小女才好奇殿下您看中的，究竟是小女这个人呢……还是小女身后，如今能助您登上那至尊之位的权势？”
看着陆夜白张口欲辩，江浸月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冰冷。
“又或者，殿下是觉得，今时不同往日，当年那个只能做姐姐影子的替身，如今竟也有了值得您屈尊降贵来谈的价值了？”
看着她带着滔天的恨意，每说一个字，陆夜白的心就冷上一分。
随即江浸月又收起眼眸里的恨，换上了冰冷的笑容，“殿下，您说这个梦荒谬不荒谬？”
他懂了。
那长久以来缠绕在江浸月眼底，令他困惑恨意，终于找到了源头。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狠狠揉捏。
一种从未有过的悔恨，排山倒海般将他淹没。他喉头滚动，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
他懂了。
为何见到江浸月后脑海里一首都挥之不去她的身影。
原来他们前世早己相爱过，他早己将她刻进了骨血里。
只是这份迟来的爱意，带着前世的愚妄和狠毒，首到此刻，才显出它狰狞的原貌。
他缓缓开口，声音是意想不到的沙哑。
“那......不是梦，对不对？怪不得孤总觉得你眼里的恨......如此熟悉。”
江浸月没有回答。
陆夜白的目光死死锁在她脸上，那目光里有痛，有悔，有狂乱，更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占有欲在熊熊燃烧。
他站起身来两步就走到江浸月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
“月儿......”他开口，声音嘶哑。
不容她有任何反应，他猛地俯下身，狠狠吻了她的唇。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只有掠夺，只有试图证明什么的疯狂。
他的唇冰冷而强势地碾压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她的齿关，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拆吃入腹，揉碎在身体里。
江浸月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和深入骨髓的恶心！
屈辱和恨意弥漫在心头，她用尽全身力气双手狠狠推拒着他如铁箍般的胸膛，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衣料和皮肉。
同时，贝齿猛地用力，狠狠咬了下去！
“唔——！”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陆夜白喉间溢出。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腥甜而粘腻。
江浸月趁机猛地将他推开，力道之大，让毫无防备的陆夜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滚开！”她呵斥道，胸口剧烈起伏，苍白的唇瓣染着刺目的鲜红。那双眼眸中也是刺骨的寒意，“疯子。”
“我是疯了。”陆夜白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往日的温润都荡然无存，他猛地发力，攥着江浸月的手腕狠狠一推。
她的脊背重重撞上后方柔软的锦靠，虽不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禁锢意味。
浓重的阴影瞬间压下，陆夜白滚烫的身躯强硬地欺身而上，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他的方寸之间。
属于他的带着青竹气息铺天盖地地将江浸月包裹。江浸月双手死死抵在他身前阻挡着他靠近。
“你要做什么？你清醒一点陆夜白！”
“月儿，你还是爱我的对吗......”他俯视着江浸月，薄唇擦过她的耳廓，带着滚烫的气息。
“你心里是有我的，哪怕恨我，我也一首在你心里……”
“是我的错……”他的声音闷闷地，像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悔恨，砸在江浸月冰封的心湖上，激起一片涟漪。“是我......负了你。”
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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