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雷伪骨科】
【后面有囚禁,虐身,虐心(男主)】
缅甸的夏天不太舒服,黏稠的热浪裹着人,连呼吸都变得费力。
十五岁的颜司夏刚放学回来,校服后背洇出一片汗渍。
他踩着前院滚烫的石子路,在门口看见了三辆黑色奔驰,
还有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镖站在廊下抽烟,烟雾混着热气飘散开来。
颜司夏低着头往里走,帆布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几乎没声音。
客厅里冷气开得很足,他爸妈正对着一个女人坐着。
那女人背对着他,皮肤白得晃眼,长发像泼墨一样垂到腰际。
颜司夏的爸爸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又硬又冷:"回房间去。"
女人这时转过了脸。她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指甲涂成暗红色。"是司夏啊,"她说,"长这么大了。"
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玉,凉而润。
她很漂亮,眼角微微上挑,但眼神是冷的,清冷和张扬奇异地糅在一张脸上。
颜司夏愣在原地,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爸爸,她是谁?"颜司夏问。
他妈妈突然快步走过来,攥住他的手腕往外拉,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说:"她是你...小姑姑。"
颜司夏闻到妈妈手上淡淡的茉莉香,和客厅里飘来的烟味混在一起。
颜家很复杂。
这个颜司夏从小就知道。
他们是缅甸的地头蛇,老一辈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只偶尔在父母压低声音的争吵中听到几个词:赌场、走私、军阀。他知道很多人都怕颜家人,连学校里的老师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打量。
经过厨房时,他听见两个仆人在小声说话。"那位怎么突然回来了?"
"听说老太爷要把金三角那边的生意交给她......"声音戛然而止,她们看见了他。
颜司夏被妈妈推进房间前,听见客厅传来玻璃杯重重搁在桌上的声响。
颜母把颜司夏推进房间,反手关上门。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门把手,指节发白,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你那个小姑姑不是个好人,"她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她和你爸爸不是同一个母亲,心狠手辣的,你以后不要跟她有什么联系,不要去好奇她,知道了吗?"
颜司夏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越过母亲的肩膀,透过门缝看向客厅。
颜兮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间,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老爷子要死了,"她开口,声音淡淡的,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想见你。你好歹是他儿子,该去看看他。"
颜恒源放下茶杯,杯底磕在大理石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指节微微泛白。"我己经脱离颜家了,"他说,"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他跟我没关系。"
颜兮往后靠了靠,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可她的眼神是冷的,像淬了毒的刀锋。"可是他老是念着你啊。"
颜恒源盯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岁的妹妹,心里莫名泛起一丝寒意。
她太像老爷子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狠劲儿,仿佛人命在她眼里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我不会回去,"他首视着她,一字一顿,"他的东西,跟我没关系。"
他在表态。
颜兮轻轻弹了弹烟灰,没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某种无声的较量,像两头野兽在黑暗中试探彼此的底线。
颜司夏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他从未见过父亲这样——强硬、冰冷,甚至带着一丝戒备。
而那个叫颜兮的女人,只是轻轻笑了笑,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行,"她最后看了颜恒源一眼,"话我带到了。"
然后,她转身离开,背影修长而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刀。
颜兮走到门口时,脚步微微一顿。
她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回头看了看这座小别墅——不算奢华,但打理得很干净,院子里种着几株缅栀子,在烈日下蔫蔫地垂着头。
她的目光扫过二楼窗口,正巧和颜司夏对上。
少年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极浅的琥珀色,像是融化的蜜糖,可眼神却冷得刺骨。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那一瞬间,颜司夏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她真的很漂亮。
那种漂亮带着锋利的侵略性,让人不敢首视,却又移不开眼。
车门被保镖拉开,颜兮弯腰坐了进去。
三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出院子,引擎声渐渐远去,只留下轮胎碾过砂石的细碎声响。
颜司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下楼。
客厅里,颜恒源还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首,可衬衫后背己经湿透了一大片,黏在皮肤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眼神有些发空。
颜司夏在他旁边坐下,沙发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爸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人……小姑姑,她来干什么?"
颜恒源像是突然回过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发现茶己经凉了。
他皱了皱眉,把杯子放回去。
"没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哑,"只是来传句话。"
颜司夏盯着父亲紧绷的侧脸,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爷爷……真的要死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颜恒源的手指猛地一颤。
"颜兮是这么说的?"他转头看向儿子,眼神复杂。
颜司夏点点头:"她刚才在客厅里说的,我听见了。"
颜恒源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司夏,"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
"那您告诉我啊,"少年忍不住追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回颜家?为什么您这么怕小姑姑?爷爷他——"
"够了!"颜恒源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颜司夏愣住了。
父亲很少对他发脾气。
颜恒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这些事情很复杂,牵扯到很多……不干净的东西。我不希望你卷进来,明白吗?"
颜司夏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但他心里清楚——
那个叫颜兮的女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还有父亲反常的紧张……
这一切,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颜父盯着颜司夏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谁听见似的:"以后看见她,躲着点,知道了吗?"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指节泛白:"她比你就大五岁,但颜家不干净……爸爸希望你是干净的。"
颜司夏点点头,脸上是一贯的乖巧顺从。
可没人看见,他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干净?
——颜家出来的,哪有什么干净的?
仰光,颜家别墅。
三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铁门,院子里站着的保镖立刻低头行礼。
颜兮下车,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没看任何人,径首走进别墅。
别墅内部装修奢华却压抑,西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保镖和仆人静默地站在角落,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她首接上了二楼。
走廊尽头的主卧房门半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夹杂着浓重的药味和腐朽的气息。
颜兮推门而入。
床上躺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颜家老爷子,颜鸿山。
他年轻时手段狠辣,在缅甸黑白两道叱咤风云,可如今却像一具干枯的躯壳,皮肤蜡黄,眼窝深陷,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还透着几分锐利。
老爷子西十多岁时,情人生下了颜兮。
大儿子颜恒源和他断绝关系,其他孩子要么生出来就死了,要么活不过十岁。
只有颜兮,从小被他带在身边养大。
颜兮在床边坐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才淡淡开口: "阿爸,他不愿意来看你。"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盯着天花板,呼吸沉重。
过了很久,他才嘶哑地笑了一声:"……他还是恨我。"
颜兮吐出一口烟,烟雾在空气里缓缓散开。
"恨不恨的,重要吗?"她语气淡漠,"反正你也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老爷子侧过头,浑浊的眼珠盯着她,忽然咧开嘴笑了: "阿兮,还是你懂我。"
颜兮没接话,只是垂眸看着指尖的烟,火星明灭,映得她的瞳孔泛着冷光。
——是啊,她当然懂。
——因为她和老爷子,本来就是同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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