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当天，
枪声炸响的瞬间，颜司夏的耳膜嗡嗡作响。
子弹穿透人体时发出的闷响、鲜血喷溅在泥土上的声音、垂死者的哀嚎——这些声响混杂在一起，像潮水般灌入他的大脑。
他僵立在集装箱后，眼睁睁看着一个刚才还在抽烟的男人被子弹掀开了头盖骨，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在他的鞋尖上。
"发什么呆！"
颜兮突然从侧面扑来，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下一秒，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被一梭子弹扫过，金属集装箱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第、第一次见那么多死人........"颜司夏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颜兮冷笑一声，抬手对着远处连开三枪。
一个偷袭者应声倒地。她揪着颜司夏的衣领把他拽起来："看看清楚，这不是你在地下拳场玩的小打小闹——"她扣着他的后颈，强迫他看向一个正在血泊中抽搐的男人，"在这里，输了就是死。"
那人的肠子流了一地，双手徒劳地想把内脏塞回去。
颜司夏胃里一阵翻涌，"哇"地吐了出来。
颜兮厌恶地松开手："废物。"
枪战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当最后一声枪响沉寂，整个码头己经横七竖八躺了二十多具尸体。
鲜血汇成细流，顺着水泥地面的缝隙流入大海，将岸边的浪花染成淡粉色。
回程的车上，颜司夏一首盯着自己发抖的双手。
颜兮点燃一支烟，突然把烟头按在他手背上！
"啊！"
"记住这个疼，"她冷眼看着少年手背上冒起的血泡，"下次再愣神，烧穿的就是你的脑袋。"
深夜，颜家地牢。
潮湿的石墙上挂满刑具，铁锈混合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颜兮拖着一张铁椅走进来，金属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听说你今天表现得很精彩？"她踢了踢被铁链锁住的男人——这是上周抓到的叛徒，己经被折磨得不形。
颜司夏站在阴影里，脸色苍白。
颜兮把一把匕首扔到他脚下："杀了他。"
"什......"
"老爷子不会要一个见血就腿软的废物。"她二郎腿，"要么你现在动手，要么我明天把你和你妈一起扔进湄公河。"
叛徒突然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小少爷......求求你......我还有个女儿......"
颜司夏捡起匕首，手指微微发抖。
颜兮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说："想想你爸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颜司夏头上。
他眼神骤然变冷，一步步走向叛徒。
"对，就是这样，"颜兮吐出一口烟圈，"刀尖对准颈动脉，用力一划——"
匕首刺入血肉的触感比想象中柔软。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颜司夏脸上时，他恍惚间又看到了码头上那个肠子流了一地的男人。
叛徒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眼神逐渐涣散。
颜兮走过来，用丝帕擦掉颜司夏脸上的血："感觉如何？"
颜司夏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突然笑了："比想象中......容易。"
地牢的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变形，像两只纠缠的恶鬼。
颜兮的手很凉，像蛇一样覆在颜司夏沾血的手背上。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引导着匕首的尖端在叛徒尚未完全冰冷的尸体上缓缓划过。
"是很容易，对不对？"她的声音轻得像情人的呢喃，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只需一下下......他们就断气了。"
尸体的瞳孔还大张着，倒映着地牢昏暗的灯光。
颜司夏的呼吸有些急促，匕首尖随着颜兮的指引，在尸体脖颈的伤口处又轻轻戳刺了一下——己经凝固的血块被搅动，渗出暗红色的浆液。
"你看，"颜兮低笑，指尖点了点尸体的脸，"这个人不听话，他出卖了我。"她突然攥紧颜司夏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所以......我们不该让他死得这么痛快，对不对？"
地牢的铁门再次打开，两个保镖拖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进来。
那人被扔在地上时发出一声痛呼，右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这个也是叛徒，"颜兮松开颜司夏的手，高跟鞋踩在男人的断腿上碾了碾，"昨天向警方透露了货船的信息。"
男人的惨叫在地牢里回荡，颜司夏的耳膜嗡嗡作响。
颜兮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铁钳，塞进颜司夏手里："小司夏，帮我惩罚他好不好？"她的声音甜得像浸了蜜，"不要让他一下子就死了。"
铁钳沉甸甸的，边缘还沾着不知是谁的皮屑。
颜司夏低头看着地上抽搐的男人，对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求、求求你......"男人口齿不清地哀求，"我女儿才三岁......"
颜兮突然笑了，她蹲下身，用匕首挑起男人的下巴："上一个叛徒也是这么说的。"她转头看向颜司夏，琥珀色的眸子在煤油灯下泛着妖异的光，"你知道他女儿后来怎么样了吗？"
颜司夏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着铁钳的握把。
颜兮站起身，裙摆扫过男人血迹斑斑的脸："我送她去见了她爸爸。"她轻轻拍了拍颜司夏的脸颊，"现在，该你了。"
地牢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男人的抽泣声和煤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
颜司夏慢慢蹲下身，铁钳的尖端抵上男人的手指——
"啊！！！"
第一根手指被硬生生夹断时，男人的惨叫几乎掀翻地牢的顶棚。
颜司夏的脸上溅了几滴血，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很好，"颜兮在一旁鼓掌，像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继续。"
当第三根手指被碾碎时，男人己经疼晕过去。
颜司夏的白色衬衫上全是喷溅状的血迹，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熟练。
颜兮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够了。"
她夺过铁钳扔到一边，用沾了酒精的手帕擦拭颜司夏脸上的血迹："今天到此为止。"
颜司夏抬头看她，眼神终于有了焦距："为什么......停下？"
颜兮笑了，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因为......"她的红唇凑近他耳边，"我要你记住这种感觉。"
地牢外突然传来雷声，雨季的暴雨倾盆而下。
水珠顺着石墙的缝隙渗进来，将地上的血迹冲成淡红色的溪流。
颜司夏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忽然意识到——
他己经回不了头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2L5Q/)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