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上海，陆家嘴的玻璃幕墙把夕阳碎成金箔。王凡的黑色轿车滑入凡心咨询楼下时，轮椅上的曹浩正用没打石膏的左手猛拍扶手，右臂绷带渗出的血渍在暮色里泛着暗紫。"凡老师！您可算来了！"他喉结滚动着，助理连忙点开手机——今早办公室房梁坍塌的监控里，断裂的混凝土梁砸在真皮沙发扶手上，离曹浩的头侧不过十厘米。
"曹先生，"王凡按亮电梯键，目光扫过他苍白的唇色，"三十万咨询费到账了？""到了到了！"曹浩哆嗦着解锁屏幕，300000元的转账记录还亮在支付页面。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王凡补了句："你喝的中药里被掺了曼陀罗，再喝三天会喉头水肿。药方是你前妻给的，她上周转走了你245600元。"怒骂声被隔绝在电梯外，王凡低头口袋里的银戒——那枚刻着缠枝纹的旧物突然发烫，像被什么东西点燃。
与此同时，云顶庄园的水晶灯下，凤落薇正看着母亲苏婉容揉太阳穴。神经内科报告摊在茶几上，"海马体萎缩"的诊断字样刺得她眼眶发酸。"妈，这是凡老师让我给您的护身符。"她把翡翠吊坠塞进母亲掌心，那是王凡今早特意用红绳串好的物件。苏婉容却指了指身边的沙发："落落，这是南陵集团的王世子，刚从英国回来。"穿藏青西装的青年起身时，凤落薇口袋里的银戒突然掉在茶几上，滚到了合作协议边缘。她弯腰去捡，听见母亲提高声调："董事会都在传，你被那个心理咨询师骗了！""他能算出陈建军工地塌方的坐标，救下十七个工人。"凤落薇捏着车钥匙，"还说您办公室的发财树挡了通道，才让上周合同签错亏了2456万。"
话音未落，苏婉容突然剧烈咳嗽。王凡不知何时己站在客厅门口，手里提着棕色工具箱。"夫人，能看看您脖子上的吊坠吗？"他语气平静，却让穿西装的王世子下意识往阴影里缩。工具箱打开时，凤落薇瞥见里面只有放大镜和镊子——首到王凡用镊子撬开翡翠底座，一枚米粒大的黑色颗粒掉在白纸上。"这东西遇热释放神经毒素，"他把颗粒封进塑料袋，抬眼看向脸色煞白的青年，"戴满三十天会丧失记忆。"
王世子突然抓起水果刀刺来，被凤落薇侧身扫腿踢中手腕。"说，谁让你干的？"她踩着对方手背，高跟鞋跟碾得地板吱呀响。"是...是我爷爷..."青年疼得冒汗，"他说凤家必须有继承人，不能让外人插手..."王凡没再理会挣扎的人，而是蹲在苏婉容面前："您需要立刻去医院。"他从口袋掏出另一枚银戒，和凤落薇那枚纹路相同，"十年前云顶庄园的大火，我母亲也在现场。"
苏婉容猛地抬头："你母亲...是不是叫林晚星？"王凡点头的瞬间，凤落薇倒吸凉气——林晚星是父亲生前锁在保险柜里的照片上的女人，也是十年前火灾中失踪的生物学家。
凌晨三点的云顶庄园废墟前，夜风卷着灰烬扑在王凡风衣上。凤落薇递来泛黄的文件袋："从南陵老宅暗格找到的，里面提到'衔尾蛇计划'和你母亲。"牛皮纸袋里掉出张黑白照片：年轻的林晚星抱着婴儿站在实验室中央，身后玻璃柜里泡着的小白蛇正咬住自己尾巴。凤落薇指着照片角落穿白大褂的男人："这是我父亲，当年他在做濒危物种培育研究。"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凤落薇的手机亮起："凡老师，南陵董事长自首了，还供出当年纵火的帮凶...我妈问你明天有空吃饭吗？"王凡望着废墟深处——那里曾埋着母亲未完成的实验笔记，此刻月光正把断壁残垣照得发亮。他转身时，凤落薇突然拉住他袖口："其实我妈早就知道你了。她总说，你和我哥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回到工作室时，曹浩的助理守在门口，递来烫金名片："凡老师，我老板说您救了他一命..."王凡接过名片，在背面写下："24楼公寓通风差，建议换房。另，你前妻的药方己报警。"推开门时，陆家嘴的灯火正透过落地窗铺在地板上。他把两枚银戒并排放在桌面，戒面在灯光下映出模糊的蛇形纹路——就像十年前那场大火里，母亲实验室墙上刻着的标记。而凤落薇刚才那句话，让他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从未显示过的童年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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