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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帮寡妇找个男人?

小说: 北大荒的故事   作者:作者金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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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家的房子修好后,热心的村民们又开始为李寡妇家以后的生机操心了。这天晚饭后,大家又湊到在打谷场上聊天,刘婶儿用蒲扇拍着大腿说:"你们说,李寡妇一个人带着虎娃,往后秋收扛麻袋、上山砍柴可咋整?"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池塘,激起千层浪。老周头吧嗒着烟袋锅:"可不是,上次见她扛半袋麦子,腰都压弯了。"春花刚当上妇女主任,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她眼睛一亮:"要我说,不如给她寻个男人搭伙过日子!"大伙觉得春花这个建议挺好,就开始琢磨给李寡妇找个男人搭伙过日子。

刘婶儿就开始嘴不停的唠叨着村里的单身汉:"西头老吴头倒是有把子力气,就是脾气倔;村尾王瘸子家有几亩好地,可腿脚不利索......"春花拿着皱巴巴的笔记本,认真记录着每个人的情况,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让大家开始分头去了解这几个单身汉的家里情况和他们是不是有想找个女人搭伙过日子的想法,大家打听好情况,确定了合适的人选后,春花再把这个想法和李寡妇说,问问李寡妇的意思。

这天李寡妇正在自家院子里洗衣服,棒槌砸在搓衣板上的声音越来越重。虎娃趴在晾衣绳下玩泥巴,忽然抬起头问:"娘,你想找个男人过日子吗?"李寡妇的手猛地停住,水花溅在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她把虎娃搂进怀里,声音发颤:"别瞎说,娘有虎娃就够了。"

晚上,虎娃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小声说:"娘,我不要后爹。我只想和娘两个人过日子。"李寡妇的心猛地一揪,把儿子搂得更紧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墙上丈夫的遗照上,她想起丈夫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照顾好虎娃......"泪水再也止不住,打湿了虎娃的头发。

第二天一早,李寡妇刚推开院门,就撞见春花带着几个妇女站在门口。春花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蒸好的菜团子,对李寡妇说:"大姐,尝尝我娘的手艺。"李寡妇连忙把人让进屋,给每人倒了碗凉茶。

"你一个人带着虎娃,太不容易了。"刘婶儿拉着李寡妇的手说,"我认识邻村一个汉子,死了老婆,人老实本分......"没等她说完,虎娃突然从里屋冲出来,挡在李寡妇身前:"我不要后爹!谁也不许把我娘抢走!"

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李寡妇蹲下身,擦掉虎娃脸上的泪水:"乖,不哭。"她抬起头,对众人说:"大伙的心意我领了,可虎娃还小,我怕......"话没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天,刘婶不知从哪打听到镇上有个鳏夫,带着个闺女,家里开了间杂货铺。她跑到李寡妇家:"妹子,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家!人家说了,虎娃过去就是亲儿子,还能供他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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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李寡妇动了心。虎娃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可家里哪有钱供他读书?她正犹豫时,虎娃从外面跑回来,手里攥着根树枝:"娘,我不要去别人家!也不要别人住进咱们家,我就要和娘两个人一起过日子!"说着,树枝"啪"地折断,扎进了虎娃的掌心。

李寡妇心疼得首掉眼泪,赶紧给虎娃包扎伤口。虎娃抽抽搭搭地说:"娘,我长大了会种地,会砍柴,会保护你......"这话像根刺,扎得李寡妇心口生疼。这天夜里,李寡妇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着枕头下藏着的几张毛票子——那是修房时偷偷攒下的,本想等虎娃上学用。现在,这些钱在她手里发烫,仿佛在提醒她:你给不了虎娃更好的生活。

陆明和秀儿在村口大槐树下聊天,正巧碰见狗剩匆匆跑过。"听说了吗?春花要带李寡妇去见那个开杂货铺的!"狗剩气喘吁吁地说,"虎娃知道后,在村口哭了一下午,谁劝都没用。"

秀儿皱起眉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虎娃年纪虽小,可心里啥都明白。"陆明若有所思:"或许,该让虎娃自己决定。"

第二天,春花果然带着李寡妇出了村。虎娃蹲在村口的石头上,眼睛哭得通红。二狗子路过,想哄他回家,却被虎娃推开:"叔叔,你帮我把娘追回来好不好?"二狗子心里一酸,摸着虎娃的头说:"放心,叔叔这就去。"

二狗子一路小跑,在半路追上了春花和李寡妇。"妹子,虎娃在村口哭得不行。"二狗子喘着粗气说,"要不......先回去?"李寡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转身就要往回走,却被春花拦住:"来都来了,见见又何妨?说不定是个好归宿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虎娃的哭喊:"娘——"众人回头,只见虎娃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裤腿上沾满了泥巴。李寡妇再也忍不住,转身抱住儿子:"乖,咱回家。"

有人说李寡妇不知好歹,放着好日子不过;也有人说虎娃不懂事,耽误了娘的终身大事。这些话传到李寡妇耳朵里,她只是默默掉眼泪,却从不反驳。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的时候,村里突然来了个外乡人。这人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卖豆腐。听口音是邻县的,据说老婆孩子都没了,一个人漂泊在外。

春花的眼睛又亮了。她悄悄跟老周头说:"这人看着老实,又有门手艺,要不......"老周头吧嗒着烟袋锅:"先打听清楚再说,别害了人家李寡妇。"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虎娃耳朵里。那天傍晚,他偷偷跟着卖豆腐的外乡人,一首跟到村外的破庙。等外乡人睡熟后,虎娃捡起块石头,就要往庙里扔,心里却又在嘀咕:"老天爷,你告诉我,该咋办?我不想娘一个人辛苦干活养家,可我也不想有后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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