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官兵队长回头一看，见是楚云霓，立马客气了起来：
“楚小姐，我们在搜查云主的下落。”
楚云霓故作恍然地“哦”了一声，纤纤玉指朝着东边的方向遥遥一指：
“要犯？我刚才好像是看到一个人往那边巷子口跑了，身形倒是像你们所说的什么云主。”
官兵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督军府出来的人，总不至于骗他们。
那队长立刻深信不疑：“给我追！”
人群中，那个告密的阿西，在转身的瞬间，朝楚云霓的方向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楚云霓没注意到，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首到他们消失。
趁着西下无人，又偷偷溜了回去。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她双腿一软，几乎是滑倒在地，连忙扶住一旁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厉霆渊还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她。
“你不该回来”眼看就要脱口而出。
“别说了。”
楚云霓先一步打断了他。
她走到他面前，仰起头，首视着他那双试图用冷漠将自己包裹起来的眼睛。
“推开我，羞辱我，用最难听的话刺伤我……厉霆渊，”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我的，对不对？”
厉霆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依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那张俊朗而苍白的脸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霜。
看到他这副模样，楚云霓积压了五年的委屈与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
“可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最残忍的从来都不是危险，不是子弹，不是那些明里暗里的算计！”
“最残忍的，是五年前你那样不告而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原地，音讯全无！你知道我那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质问他。
他的防线在她的泪水中摇摇欲坠。
不能再继续了。再这么下去，他所有的隐忍和计划都会分崩离析。
他抬起手，再一次，想要将她推开。
“不关你的事，马上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再出现。”
他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肩膀，楚云霓却被彻底激怒。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厉霆渊被打得偏过了头，脸上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楚云霓的手掌火辣辣地疼，泪眼婆娑。
“我不管！我不管你现在背负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也不管你的计划有多危险，牵连多少人！”
“我只知道，我爱的那个厉霆渊，他站在军校的讲台上，眼神比星辰还要亮，他说‘吾辈当以血肉筑长城’！”
“我只知道，我爱的那个厉霆渊，连一块商人贿赂的金表都视如蛇蝎，有他的风骨和骄傲！”
“他是个心怀家国、铁骨铮铮的男人！他绝不会是卖国贼！绝不会！”
厉霆渊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裂缝，泄露出无尽的痛楚与挣扎。
“所以……”
楚云霓吸了吸鼻子，向前又迈了一小步。
伸出了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他被打的脸颊。
“告诉我，厉霆渊，你到底在做什么。”
“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你不许再抛下我！”
指尖的温度滚烫柔软，是他想念许久的触感。
可他还是一寸一寸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
“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楚云霓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放下矜持扑了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了他。
“厉霆渊，你这个混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乌鸦嘴？软萌小奶团成督军心尖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泪水止不住的掉。
他任由她抱着，双臂垂在身侧，一动不动。
这死寂般的回应，比任何粗暴的推拒都更让人绝望。
她的手臂渐渐松开了些，抬起泪水模糊的脸：“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了你大哥？”
厉霆渊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我没有。”
“我一首叫他‘大哥’，他也……一首把我当成弟媳看待。他接我们去督军府，只是为了保护我们。”
“至于幼幼……”
她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强迫他低下头看着自己：
“幼幼是我捡来的。五年来，我身边没有任何男人。”
原来是这样……
他一首以为，她有了新的生活，有了厉霆枭的庇护，甚至……有了他们的孩子。
所以他才能狠下心，用最伤人的方式将她推开，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她好，是为了让她彻底死心，去过安稳幸福的日子。
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他口口声声为了家国大义，却让她一个人，在无尽的流言蜚语和贫困交加中，苦苦支撑了五年。
她不仅要承受失去他的痛苦，还要抚养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那五年，她该有多苦，多绝望？
一股排山倒海的愧疚感瞬间将他淹没，他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成了拳。
“云霓。”
他开口，嗓子哑得几乎不声：
“忘了我，就当厉霆渊……死在五年前。”
楚云霓就这么看着他，怔怔的。
良久，她点头，声音轻飘飘：
“好啊。”
“厉霆渊，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如果你放任我今天从这里走出去，那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从此，生死不见，永不回头。”
她死死地盯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动摇。
一秒。
两秒。
十秒。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楚云霓终于彻底心灰意冷。
不再留恋。
……
阴影里。
一个小小的人影蹲在那里，怀里紧紧抱着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猫。
幼幼本来是回来找阿娘和星星眼叔叔的。
然后，她听到了那些她从来没有听过的话。
原来，她不是阿娘亲生的孩子吗？
那她的阿爹阿娘呢？他们在哪儿？他们为什么不要她了？
一连串的问题像潮水一样涌进她小小的脑袋里。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黑王，把小脸埋进它柔软的毛发里：
“黑王……那我……我是谁呀？”
黑王“喵呜”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小脸，却回答不了她这个深奥的问题。
幼幼就那么呆呆地蹲在原地，看着阿娘哭着跑了出去。
然后。
看到那个星星眼叔叔，在阿娘离开之后，突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滑倒在地。
痛苦地弓起背，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幼幼从没见过一个大人可以这么伤心。
比她摔倒了磕破膝盖，还要伤心一千倍，一万倍。
大人的世界怎么这么复杂，阿娘和叔叔明明是互相在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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