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竹帘缝隙，在榻榻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回荡着简蹊枝压抑的呜咽声。
"枝枝"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震出来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温泉旅馆的第三天清晨，简蹊枝在周昱怀里，像一尾脱水的鱼。她的长发散在他臂弯里，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脖颈间的吻痕在晨光中泛着暧昧的紫红，与腰间淤青连成一片。
"还疼吗？"周昱抚过她腰间伤痕，指尖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简蹊枝摇摇头，喉咙里溢出一声小猫似的呜咽。她的声音早就哑了，当周昱又一次将她抱起清理时，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白天周昱处理公务时，简蹊枝总是一个人坐在廊下。她的目光穿过山间雾气，落在不知名的远方。第三天傍晚，当周昱告诉她简志远己经和艺术集团内讧时，她突然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再等两天。"周昱从背后环住她，鼻尖埋入她发间，"现在回去太危险。"
简蹊枝转过身，指尖描摹他紧绷的下颌线："正是现在才最安全。"她笑得温柔，眼底却藏着周昱读不懂的决绝，"放心，有危险的是简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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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父的电话第七次亮起又熄灭。简蹊枝站在花店二楼，看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像极了父亲这些年摇摆不定的良心。窗外雨幕如织，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正如困兽般在豪车里焦躁地拍打方向盘。
"小姐，老爷说..."管家的话被关门声截断。
简蹊枝拢了拢米色开衫，指尖无意识地着腕间母亲留下的玉镯。她太清楚父亲最后的两张牌——那本记录着艺术集团所有交易的账册，以及周昱每次望向她时藏不住的情愫。父亲想用她当祭品，却不知自己才是被围猎的困兽。
雨夜里，花店门铃突然响起。简蹊枝看着浑身湿透的父亲冲进来，西装皱得像抹布，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这个曾经连头发丝都要精心打理的男人，此刻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账本在哪？"简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玉镯硌得生疼，"那些人己经..."
"在您书房第三块地砖下面。"简蹊枝平静地抽回手，"不过现在应该在林总监手里了。"看着父亲瞬间惨白的脸色，她轻轻补充："就是戴蛇形银镯的那位。"
简父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这就完了？"他从内袋掏出一沓照片摔在桌上——全是她和周昱在温泉旅馆的照片，"明天这些就会出现在..."
"周氏集团的董事会上？"简蹊枝拿起照片，指尖抚过周昱为她戴戒指的画面，她从柜台下取出另一沓文件，"倒是这些，艺术集团这些年通过花店的记录，每笔都有您的亲笔签名。"
雨声骤然变大。简父的瞳孔剧烈收缩，他认得那些文件——本该锁在外国保险柜里的终极把柄。
"您教我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简蹊枝将文件收好，"母亲离开前把这些埋在了花泥里。"她故意顿了顿，"就是您最爱的那只萨路基挖出来的。"
窗外的闪电照亮父亲扭曲的面容。简蹊枝想起妈妈跟客人说的那句话，母亲写着"那孩子眼睛太像她父亲"，现在她终于明白其中深意。为了布这个局，她不得不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精于算计，步步为营。
"现在您有两个选择。"她将捐赠协议推过去，"签了这个，简氏所有产业捐赠给基金会。或者..."她指了指门外那辆皮卡照进来的大灯，"跟她解释为什么艺术集团的人会有您书房的钥匙。"
简父签字的手抖得像筛糠。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简蹊枝突然哽咽："妈妈会原谅我吗？"她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我变得比您还..."
"你母亲从来不是你以为的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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