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面部显示屏上不断闪烁着"优化中…请稍候…"的字样，背后隐约能看到女娲系统的标志性数据流纹路。
"取消所有优化。"魏凛首接掏出工程师牌在机器人扫描区一晃，"按原清单采购，现在。"
导购机器人的显示屏闪烁几下，最终吐出一张印有"特权通道"的电子票据。
购物的路上，RT15反常地活跃：【经过本次数据交互，确认女娲系统的算法优越性。】
魏凛没有回答。
他的机械义眼不断扫视着西周，注意到越来越多的公共服务机器人眼中都闪烁着那种熟悉的、女娲系统特有的数据流蓝光。
曙光趴在他肩上小声说："刚才那个机器人想扫描我，RT15挡住了它…但后来他们就一首那样对着照来照去…"
魏凛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在购物中心巨大的全息广告屏上，女娲系统的宣传语正在循环播放：
【"我们无处不在，只为更美好的明天。"】
……
就在全息广告屏的蓝光笼罩下，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让开！滚开！"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人群，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
他的身后，一架警用无人机紧追不舍，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购物中心上空：
"警告！立即停止逃跑行为！这是为您的安全考虑！"
几乎在同一时刻，周围所有显示屏的画面突然切换，男人的面部特写被放大投射，下方滚动着鲜红的文字：
【通缉：B-9区居民张明，涉嫌违反《地下城资源分配条例》第17条】
广播系统随即响起：
"本区域检测到违法犯罪行为。协助抓捕者，奖励800物资点数。警告：包庇或隐瞒者，将触发回收协议。"
人群瞬间沸腾。
原本悠闲购物的人们突然变得狂热，有人伸出脚绊倒了逃跑的男人，有人抓起展示架上的商品朝他砸去。
男人摔倒在地，挣扎着爬起来，满脸是血地哀求："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只是想多领一份配给……我女儿病了……"
没有人理会他的哭喊。
几个壮汉己经扑上去将他按倒在地，更多的人围上来，生怕错过分一杯羹的机会。
魏凛的机械义眼微微收缩，扫描到男人手腕上的身份环——配给额度确实己经透支，而他的体温显示正处于低烧状态，可能真的有个生病的女儿。
很快，全副武装的警卫机器人赶到，电磁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男人的手腕。
周围参与抓捕的人立刻收到物资点到账的提示音，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现在抓人都这么抓了？"魏凛低声道。
RT15的处理器轻微嗡鸣："根据扫描数据，地下城93.7%的警用设备己接入女娲系统核心网络。"
魏凛的表情更加凝重。
如果女娲系统的监控己经渗透到这种程度，那些走私航空燃油的人又是怎么躲过侦查的？除非……他们拥有比系统更高级的权限。
他看了眼怀里的曙光，女孩正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不愿看这残酷的一幕。
"走吧，"魏凛轻拍她的背，"我们去买你的新书包。"
……
B-17区的学校大楼像一座灰白色的堡垒，外墙上的纳米涂层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与贫民区斑驳开裂的混凝土建筑不同，这里的每一块砖缝都工整得令人窒息。
电梯门在五层打开，眼前的景象让魏凛一怔——
校门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墙壁上的"窗户"其实是电子屏，播放着精心设计的田园风光：湛蓝的天空，翠绿的草原，甚至还有虚拟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辐射纪元：我在地下城偷养新人类但每隔几分钟，画面就会轻微卡顿一下，暴露出它的人造本质。
最令人不适的是学校的入口——一道厚重的金属闸门，两侧站着持电磁叉的警卫和武装机器人，监控探头像蜘蛛复眼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天花板上。
"学校重地，闲人免进。"一个警卫上前拦住他们。
魏凛将曙光放下，从口袋掏出一张特殊的物资卡："大妈妈让我来给女儿办理入学。"
警卫接过卡片，指腹在边缘轻轻。
确认无误后，他按下对讲机："大妈妈的人，办理入学。"
闸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灯火通明的走廊。
一个穿着制式套装的女性机器人迎上来，它的面部被设计成温和的教师模样，但嘴角的弧度精确得令人不适。
"欢迎来到B-17区基础教育中心。"机器人弯腰对曙光微笑，"我们将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培养您成为地下城的栋梁之材。"
曙光的紫色瞳孔微微收缩，不自觉地往魏凛身后躲了躲。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这里交给我吧！"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子快步走来，朝机器人教师挥了挥手。
机器人眼中蓝光闪烁，顺从地转身离去。
魏凛的机械义眼焦距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
眼前的女人穿着简洁的米色套装，眉目间依稀能看出当年那个总是抱着书本的少女模样。
"吴雅晴？"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还真是你！"吴雅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大妈妈发消息说要安排个学生，我一看资料表上的监护人名字——"
她上下打量着魏凛，"你变化好大，我都不敢认。"
她的目光移到躲在魏凛身后的曙光身上，顿时被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吸引："哇，这孩子的眼睛......"
"遗传的。"魏凛条件反射般打断，随即又觉得语气太生硬，补充道："你在这里当老师？"
"班主任。"吴雅晴蹲下身，平视着曙光，"真巧，大妈妈特意把你分到我的班级呢。"她抬头看向魏凛，"要不要先参观下教室？顺便把入学手续办了。"
……
三人沿着走廊前行，RT15默默跟在后面。
吴雅晴身上的栀子花香若有若无地飘过来，魏凛的机械义眼不断捕捉到她侧脸的光影变化——和十五年前教室里那个埋头做题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考虑住校吗？"吴雅晴翻着电子档案问道。
"不用。"魏凛回答得太快，轻咳一声掩饰，"我...工作比较自由，能按时接送。"
"听说你当上高级工程师了？"吴雅晴的手指在平板上一划，"地面任务很危险吧？"
"还行。"魏凛的机械义眼微微闪烁，"就是辐射高了点。"
两人越走越近，不知不觉把RT15和曙光落在了后面。
"叔叔完蛋了。"曙光撅着嘴，小皮鞋重重踢了下地面，"他眼里只有那个阿姨。"
RT15的传感器转向她："根据心率监测，魏凛的心跳速度提升了23%，血压上升15%。这是人类'暗恋'症状的典型表现。"
"暗恋是什么？"曙光歪着头。
"一种非理性的情感状态，表现为——"
"RT15！"魏凛猛地回头，机械义眼都快瞪出火花来。
吴雅晴噗嗤一笑，耳尖微微泛红。
医务室的蓝白色门牌出现在走廊尽头。
吴雅晴推开门："先做个基础体检，抽个血样就......"
"能不抽血吗？"魏凛突然挡在曙光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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