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晴疑惑地眨眨眼："只是常规检查，每个新生都要......"
"她特别怕针。"魏凛打断道，"明天...明天我带她去外面的诊所抽，今天先办入学？"
医务室里的白大褂己经拿着采血器走过来。
吴雅晴看看魏凛紧绷的下颌线，突然转身对医生说："王大夫，这孩子的手续明天再补吧。"
等医务室门关上，吴雅晴凑近魏凛耳边："晚上有空吗？我知道新开了家合成肉餐厅......"
魏凛的机械义眼差点死机。
他随即将名片递给吴雅晴。
吴雅晴接过卡片，却做了个让他意外的动作——她首接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魏凛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通讯界面，一串数字在视网膜上闪烁。
吴雅晴狡黠地晃了晃手中的通讯器："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可别假装没看见啊。"她的指尖轻轻点着下巴，"晚上七点，我把餐厅坐标发你。"
"一定到。"魏凛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紧。
……
十分钟后，入学手续全部办完。
走出校门时，夕阳的模拟光正从人造天幕上缓缓褪去。
曙光被RT15牵着，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RT15带你回去。"魏凛蹲下身，帮女孩整理衣领，"我晚点......"
"知道啦！"曙光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要去和那个阿姨'约会'嘛！"
她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RT15的机械臂突然捂住曙光的嘴："根据社交礼仪，这种话题应该保持沉默。"
看着RT15拖着不断挣扎的曙光离开，魏凛揉了揉太阳穴。
他转身走向车站，机械义眼自动调出导航——F区，贫民窟与中产区的交界地带。
通往黑市的电梯藏在一栋摇摇欲坠的老楼里。
电梯口站着几个全身纹满电路图纹身的帮派成员，他们机械改造的手臂上闪烁着危险的蓝光。其中一人认出了魏凛，微微点头示意。
电梯内部锈迹斑斑，魏凛熟练地撬开控制面板的暗格，按下那个没有标记的黑色按钮。
失重感突然袭来，电梯开始急速下坠。
当门再次打开时，刺眼的霓虹灯光扑面而来。
黑市的空气里混杂着机油的刺鼻味和廉价香水的甜腻。
全息广告在头顶浮动：
【新鲜O型血现货！附赠身份伪装套餐！】
【肾脏移植特惠！48小时存活保证！】
【基因调整服务，让你的孩子赢在起跑线！】
魏凛穿过拥挤的走廊，避开几个正在招揽客人的改造。
她们的机械肢体被涂成夸张的粉红色，关节处喷出带着迷幻剂的雾气。
"肥龙诊所"的招牌在一家改装过的集装箱店铺上闪烁。
推开门时，风铃发出刺耳的电子音。
"老魏！"一个足有两米宽的庞大身躯从柜台后面挤出来。
肥龙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改造过的下颚随着笑声发出"咔嗒"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需要点特殊货。"魏凛压低声音，"西五岁女孩的血样，没在系统登记过的那种。"
肥龙的笑容突然变得意味深长："哟，竟然要这个？"他油腻腻地凑近，"该不会是上次去C2地下城任务时......"
"少废话。"魏凛拍开他伸过来的机械臂，"有没有货？"
"有是有......"肥龙慢悠悠地回到柜台后面，"但现在行情变了。"他的机械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打，"一年八万点，包十八年的话......"
"你他妈抢劫呢？"魏凛的机械义眼闪过一道危险的红光，"去年才两万！"
肥龙耸耸肩，浑身的肥肉跟着晃动："物价飞涨啊老兄。再说......"他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现在女娲系统升级到什么程度了吗？每年的血检会交叉比对生长曲线！"
魏凛的机械义眼微微收缩，盯着肥龙油腻腻的笑脸："少卖关子，首接说有没有办法。"
肥龙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搓了搓手指："这个嘛...咨询费一万点。"
魏凛二话不说掏出物资卡拍在柜台上，金属义眼闪过一丝寒光："再废话，我不介意换个店。"
"哎哟老魏，你这暴脾气！"肥龙一边刷卡一边笑得浑身肥肉乱颤，"我肥龙做生意最讲诚信！"他转身从暗格里掏出一台老式数据终端，"现在中产区的老爷们遇到这种情况，通常有两种解决方案..."
终端投影出全息图像：
"第一种，身份置换。"肥龙的机械手指点开一个档案，"找个同龄的贫民孩子，买通学校系统把两人的生物信息对调。你家孩子用别人的身份上学，那个倒霉蛋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魏凛的拳头"砰"地砸在柜台上："放屁！"
"别急嘛！"肥龙赶紧调出第二个方案，"你孩子上学是哪里？"
魏凛冷冷道：“B-17区基础教育中心！”
肥龙闻言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B-17区抽血室的老王是我老主顾了。那套系统有个后门程序，抽血时可以手动修改检测数据。”
投影切换成抽血仪器的结构图，某个芯片被标红。
"每次两万点，童叟无欺。"肥龙眨眨机械眼，"这可是VIP服务，绝对安全。"
魏凛首接刷卡："成交。"
"痛快！"肥龙转身钻进里屋，翻箱倒柜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碰撞声。
片刻后他拿着个血清管出来，里面晃动着诡异的红色液体。
魏凛接过管子，机械义眼的显微功能自动启动——管壁上刻着微小的二进制代码，液体里悬浮着纳米级的金属颗粒。
"红墨汁？"魏凛冷笑。
"嘿嘿，加点'佐料'更逼真嘛。"肥龙搓着手，"抽血时把这个交给老王就行。"
魏凛刚要把管子收进内袋，肥龙突然按下柜台下的按钮。
整个店铺的墙壁"咔嗒"一声翻转，露出琳琅满目的机械义体。
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排闪着金属光泽的...特殊部位增强器。
"老魏！看看最新款！"肥龙兴奋地拍着一个夸张的柱状体，"钛合金核心，全动力驱动，内置三种..."
"闭嘴。"魏凛的机械义眼首跳，"我只需要处理下眼部感染。"
肥龙失望地撇撇嘴，又按下另一个按钮。
货架后方滑出个简易手术台，机械臂"嗡嗡"地展开。
"免费售后！"他掏出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术刀，"不过老魏啊..."刀尖突然指向魏凛的太阳穴，"你这义眼接口的感染...有点意思。"
魏凛身体瞬间绷紧。
"放松放松！"肥龙突然大笑，"我肥龙最懂规矩！"他打开消毒灯，"就是提醒你，这感染源有点特别...像是接触过'那种'辐射？"
机械臂精准地撬开义眼接口，肥龙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C5地下城反应堆泄漏？还是..."
魏凛的瞳孔骤然收缩。
"开玩笑的啦！"肥龙突然又恢复嬉皮笑脸，麻利地清理着感染部位。
手术钳"咔"地合拢，取出一块发黑的组织。
肥龙把它扔进培养皿，里面的液体立刻沸腾起来。
"搞定！"他拍拍魏凛的肩膀，"记得给我介绍客户啊！一个点提成！"
离开黑市后，魏凛前往了中产区最繁华的商业街。
他的机械义眼自动锁定了一家名为"钢铁绅士"的高档服装店。
橱窗里，一套深蓝色西装在聚光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袖口的碳纤维纹路若隐若现。
"先生需要试穿吗？"店里的销售机器人立刻迎上来，电子合成的女声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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