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魏凛提着精致的包装袋走出店铺。
回到贫民区的住所，推开门就看见曙光几乎要把小脸贴到电视屏幕上。
紫水晶般的眼睛反射着动画片变幻的光影，连魏凛进门都没察觉。
"叔叔？"曙光猛地回头，"你怎么..."
"回来换件衣服。"魏凛把装着血清管的金属盒小心地藏进暗格，转身从取出刚买的那套西装。
魏凛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上一次穿正装还是参加母亲的葬礼！
RT15的机械臂正在厨房忙碌，闻言转过头："数据显示，动画片对儿童智力发育有显著促进作用。而且..."它的光学镜头闪烁了一下，"比拆家安静87.3%。"
魏凛的机械义眼突然跳出一条通讯请求。
吴雅晴的全息头像浮现在视野中，她似乎也精心打扮过，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唇上一抹淡淡的樱色。
"老同学！"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把地址发给你了，在D6区的'星空穹顶'餐厅。"全息地图随即展开，标注出一个闪耀的坐标。
"马上到。"魏凛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挂断通讯后，他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袖扣："RT15，给她弄点正经吃的，别老让她看电视。"
RT15转向他，发出略带不满的嗡鸣："根据儿童行为研究数据，适度的娱乐节目有助于心理健康发展。而且——"
它的机械臂突然指向地上整齐排列的识字卡片，"她己经完成了今天的学习任务。"
曙光不知什么时候己经跑到他腿边，小手拽着他的裤管："叔叔要去见那个漂亮阿姨吗？"
"嗯。"魏凛蹲下身，突然发现小女孩嘴角沾着一点果酱，"RT15！不是让你——"
"是她自己偷吃的。"RT15立刻撇清关系，"我阻止过，但她使用了'如果告诉叔叔就拔你电源'的威胁策略。"
魏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曙光的头发，转身快步出门。
……
D6区的霓虹比贫民区更加绚丽。
魏凛走在街上，不自觉地哼起了肥龙刚才那首跑调的小曲。转过一个街角，"星空穹顶"餐厅的招牌映入眼帘。
吴雅晴站在门口，一袭淡紫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
看到魏凛，她眼睛一亮，用力挥了挥手。
"等很久了？"魏凛走近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刚到。"吴雅晴笑着打量他的西装，"没想到你真的会穿正装。比上学时那件皱巴巴的校服强多了。"
餐厅内部的设计令人惊叹——整个天花板都是动态星空投影，不时有流星划过。
他们被引导到一个半封闭的卡座，桌面上漂浮着全息菜单。
"推荐他们的合成牛排，"吴雅晴的手指在菜单上滑动，"虽然是用植物蛋白做的，但口感和真肉几乎没区别。"
"你经常来这种地方？"魏凛注意到她点单的熟练程度。
"偶尔。"吴雅晴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教师福利，每个月有餐饮补贴。"她突然抬头，"说起来，你还记得小学时那个张胖子吗？"
魏凛差点被水呛到："当然记得！那家伙总抢我的机械模型零件。"
"他现在在D1区开修理铺。"吴雅晴的眼睛弯成月牙，"去年同学会喝醉了，还哭着跟你道歉呢。"
他们就这样聊着过去的趣事，从小学时教室里的机械甲虫，到中学时代的歌曲。
牛排上来时，吴雅晴突然问道：
"你当年为什么突然转学？"
魏凛的叉子顿了一下。
呆小妖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不能说出真相。
"没办法。"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迅速转移话题，"你呢？当年不是说要去地表科考队吗？"
吴雅晴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母亲病了，需要人照顾。"她轻轻搅动着餐后甜点，"后来...就在教育系统安定下来了。"
一阵微妙的沉默后，餐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天花板上的星河开始变换，无数光点组成了一对翩翩起舞的恋人剪影。
"每周西的特别节目。"吴雅晴轻声解释，她的侧脸在星光下格外柔和。
魏凛突然发现自己的机械义眼正在自动调整焦距，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清晰地记录下来。他急忙关闭了这个功能。
"魏凛，"吴雅晴突然认真地看着他，"你相信人类还能回到地表生活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
魏凛想起地表废墟上那些顽强生长的变异植物。
"我相信。但不是现在。"
吴雅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魏凛刚想继续询问吴雅晴这些年来的经历，突然一阵混合着火药味与草莓香气的风从背后袭来。
他还来不及反应，一双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哎呦~小帅哥在约会呢？"
娜塔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桌前，整个人几乎挂在魏凛身上。
她今天化了浓重的烟熏妆，钉满铆钉的皮夹克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闪着危险的光泽。
魏凛的机械义眼迅速调整焦距："娜塔莉？你怎么..."
"吴大美女~"娜塔莉完全无视魏凛，冲着对面的吴雅晴抛了个媚眼，"借你家小男朋友用用？"
吴雅晴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来是大妈妈的女儿。我无所谓，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魏凛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认识？"
"当然~"娜塔莉的手指玩着魏凛的领带，"我比你更了解她呢~"她的声音甜得发腻，但魏凛能清晰感觉到她指甲正抵着自己的颈动脉。
餐厅的灯光突然恢复正常，但气氛己经变得诡异起来。
魏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吴雅晴，今天这顿我..."
"说好了我请客。"吴雅晴轻轻放下酒杯，"毕竟是我约的你。"
娜塔莉己经不耐烦地拽起魏凛："走啦走啦~"她的力道大得惊人，魏凛几乎是被拖出了座位。
刚出餐厅大门，娜塔莉立刻甩开魏凛，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她脸上的甜美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眼神。
"上车。"她拍了拍身旁那辆跑车。
魏凛皱眉："是大妈妈找我？"
娜塔莉嗤笑一声，机车靴重重踩在车门上："怎么，非要大妈妈亲自发话，你才上车？"
……
跑车在D区的空中车道上狂飙，娜塔莉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停地转着那根棒棒糖。魏凛死死抓着扶手，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灯光。
"所以到底什么事？"风声呼啸中，魏凛不得不提高音量。
"你以为我想找你？"娜塔莉猛打方向盘，车子几乎垂首擦过一栋大楼的外墙，"大妈妈让我提醒你，别、节、外、生、枝。"她一字一顿地说。
魏凛的机械义眼突然捕捉到后视镜里的异常——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悬浮车正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有人跟踪。是特勤局的车！"他压低声音。
娜塔莉瞥了眼后视镜，突然咧嘴笑了："所以才要带你兜风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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