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车厢里引爆。
"他能去地面？！"一个年轻人惊呼。
"天啊！地面现在是什么样子？"戴着机械义眼的女孩捂住嘴。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天空..."中年人喃喃自语。
魏凛顿时后悔自己的多嘴，连忙摆手："不如地下城！真的不如地下城！辐射强得很！"
幸好这时缆车到站，他赶紧抱起曙光，带着RT15冲出车厢，留下身后一片惊叹和议论。
穿过三道安检门，他们终于抵达了通往地面的最后一段路——3号出口的巨型电梯。这里的空气明显更冷，墙壁上凝结着水珠。
电梯门打开时，眼前的景象让魏凛都愣了一下——
一辆崭新的VD-25装甲车静静停靠在平台上，流线型的车身泛着哑光黑的金属光泽，车侧喷涂着C区地下城的徽章。
这辆装甲车比标准型号大了整整一圈，车顶配备着双联装脉冲炮，厚重的装甲板上隐约可见能量护盾发生器的纹路。
006己经等在车旁，正和奥德彪交谈。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
"你们终于来了，"006看了眼手腕上的军用计时器，"不过考虑到带了个小家伙有点慢也是没事。"
他的目光落在曙光身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奥德彪蹲下身，与曙光平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吃糖吗，小不点？"
曙光怯生生地接过糖果，躲到魏凛身后。
奥德彪站起身，两米多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防护服在车里，娜塔莉在调试通讯设备。"
就在这时，装甲车的顶舱盖"砰"地打开，娜塔莉的紫色短发探了出来："哟，奶爸终于来了！"她利落地跳下车，手里拎着一件迷你尺寸的防护服，"试试合不合身，小公主。"
曙光好奇地摸着防护服上发光的纹路，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娜塔莉蹲下身帮她穿戴，动作意外地温柔。
"所以，"魏凛转向006，"这次'旅行'到底有什么隐藏任务？"
006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以后再说。"
这时，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箱："指挥官...指挥官给您的...说是忘了交代..."
魏凛接过箱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五枚精致的金属徽章——每个上面都刻着"C区代表队"的字样。
最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李兆明凌厉的字迹写着："记住，在B3城，你们代表的是整个C区地下城。"
娜塔莉吹了声口哨："看来这次'旅行'比想象中更重要啊。"
……
众人上车后，魏凛坐入主驾驶位，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滑动，激活各个系统。
RT15的接口插入车载终端，开始进行系统对接。
突然，RT15的机械眼闪烁红光："警告，检测到车内己存在一套控制系统。"
魏凛眉头一皱。
女娲系统的面容赫然出现在屏幕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
"您好，高级工程师魏凛。"女娲的声音通过车载音响传出，在密闭的车舱内回荡，"本车己接入地下城联合议会智能网络，将为您提供最优行驶方案。"
魏凛的义眼瞳孔微缩，立刻下达指令："控制系统切换至RT15接管。"
"建议维持现状。"女娲的投影纹丝不动，"本系统拥有实时大数据支持，可连接地下城联合议会注册装甲车，安全系数提升87%。"
魏凛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击出一串紧急代码："这是命令。RT15接管系统。"
短暂的沉默后，女娲的投影微微闪烁："好的。"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语速明显变慢，"祝您...任务...顺利..."
随着"滴"的一声，RT15的蓝色数据流取代了女娲的界面，完全掌控了车辆系统。
"系统接管完成。"RT15报告道，"检测到女娲系统在车辆日志中植入追踪程序，己清除。"
魏凛冷笑一声，推动操纵杆。
VD-25装甲车缓缓驶入3号出口的巨型升降平台。
随着液压装置启动，平台开始上升，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
娜塔莉和奥德彪不约而同地凑到防弹窗边。
对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地下城的人来说，地面世界永远是个传说。
娜塔莉甚至无意识地抓住了魏凛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衣服。
"松手！"魏凛吃痛，"用那么大力气干嘛！"
娜塔莉这才回过神，讪讪地松开手："抱歉，有点...紧张。"她的紫发在车内照明下显得格外醒目。
006靠在后排座位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们两个头一次出来？"
奥德彪沉默地点了点头，机械义眼不断调节焦距，似乎想透过逐渐升高的平台缝隙提前看到外面的世界。
升降平台终于停止。
入口处的警示灯转为红色，扫描光束在厚重的防辐射大门上来回扫动。
女娲系统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辐射扫描完成。祝各位任务顺利，平安归来。"
随着齿轮转动的轰鸣声，十米厚的合金大门缓缓开启——
暴风雪瞬间扑面而来！
灰黑色的雪片如刀片般拍打在装甲车的前窗上，能见度不足五米。
天空呈现出病态的橘红色，仿佛整个大气层都在燃烧。
仪表盘上的辐射数值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致死量300%"的鲜红数字上。
温度计显示外界气温零下42度。
"操..."娜塔莉不由自主地又抓住了座椅扶手，"这他妈是地狱吧？"
魏凛迅速调出导航地图，却发现通往B3城的预设路线完全变了。
原本的安全通道变成了一条山脉。
"地蠕虫。"魏凛简短地解释，"这东西改变了地形。"
RT15己经根据新地形规划出最优路线。
魏凛启动全地形模式，装甲车的履带展开，碾过厚厚的核雪。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低吼和风雪拍打车窗的声响。
曙光蜷缩在后排座位上，小手紧握着RT15的一根机械指。
娜塔莉突然转向006，紫瞳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老头子，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跟着？特勤局的部长亲自出马，这规格是不是太高了？"
006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套："指挥官的命令。"他抬眼看了看魏凛的后脑勺，"而且...我对B3城比较熟。"
"有多熟？"娜塔莉不依不饶。
006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熟到知道那里有什么在等着你们。"
装甲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像是碾过了什么巨大的物体。
魏凛调出车底摄像头，画面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具变异生物的骸骨半埋在雪中，仅露出的部分就有三米多长，脊椎骨上布满诡异的尖刺。
骸骨周围的积雪呈现出不自然的紫黑色，像是被某种毒素污染。
"这玩意死了至少两年。"006突然开口，声音在密闭的车舱内显得格外清晰，"但它的同类可能还活着。"他顿了顿，"魏凛，我建议你先找DR运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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