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百工堂的淬火炉映红秦蒹葭的侧脸,她捏着钳夹将永磁石薄片放入冷水,水花溅在防火纸绘制的航海图上。"二娘快看!"小姑娘举起薄如蝉翼的磁片,"按阿爹说的顺地磁线敲打,果然能指南北!"
夏蝉接过磁片,玄色劲装袖口的"南"字纹被炉火映得发亮。她将磁片嵌入桃木盘,盘上刻着蒹葭手绘的二十八星宿:"月氏商队在黑海遇风暴,罗盘失灵险些触礁。"她展开浸透海水的羊皮信,"左贤王说,海上磁扰比戈壁更甚。"
秦明的声音从炼炉后传来,他正用新制的耐火砖修补炉壁:"需制'水浮罗盘'——用蜂蜡密封磁片,浮于水碗中。"他指向角落里的玻璃匠人,"让他们吹制球形水盂,壁厚要均匀。"
阿禾带着女弟子们送来防水纸囊,囊上绣着蒹葭设计的"定风波"纹:"按你说的,纸囊浸过鱼胶,可防水三日。"她看着秦明被火星燎焦的袖口,忍不住用剪刀修去毛边,"陛下在章台宫等着看航海罗盘样器呢。"
三日后,球形水浮罗盘摆在咸阳宫的丹墀上。秦蒹葭转动琉璃球,磁片始终指向南方,引得子婴击节赞叹:"有此神器,大秦船队可通海外!"大月氏使者见状,立刻献上黑海海图:"愿以海图换罗盘之术,共开商路。"
这夜,秦明在书房校准罗盘刻度,忽然听见隔壁传来惊呼。蒹葭举着燃烧的防水纸囊跑来,发间玉蝉钗沾着鱼油:"阿爹!二娘给商队的防火囊被火点着了!"夏蝉紧随其后,手中铜盆盛着新制的阻燃剂:"鱼油浸透纸层,需在鱼胶中加硼砂。"
"立刻传百工堂。"秦明拿起烧焦的纸囊,忽然想起穿越前的防火涂料,"用石膏粉、桐油、硼砂按三比二比一调配,刷在纸面可耐油火。"他画出涂料配比图,"再在囊内加石棉隔层,双重防护。"
五日后,改良版防水囊随月氏商队出海。秦蒹葭站在渭水渡口,看着船头悬挂的"定风波"纸旗,忽然拽住夏蝉的衣角:"二娘,磁石能指南,能不能也能...让箭拐弯?"
夏蝉挑眉,眼中闪过锐利:"韩信残部在西域用磁石干扰我商队罗盘,若能制磁石箭..."她顿住话头,看向秦明刚送来的《武经总要》纸版,"书中记'强磁吸铁',或可一试。"
是夜,百工堂的锻炉旁,秦明与蒹葭打磨磁石箭头。小姑娘握着特制的磁力钳,将磁石碎末嵌入箭头凹槽:"阿爹看!这箭头能吸住李大哥的铁斧!"夏蝉则在箭杆上刻下防滑纹,银镯与磁石摩擦发出细微的嗡鸣。
半月后,咸阳举办"武备博览会"。秦蒹葭的摊位前围满了玄甲军将领,小姑娘正演示"磁石箭"——箭头精准吸住百步外的铁板。"看!"她松开弓弦,箭羽划破空气,在铁板上撞出清脆的响声,"遇到铁制兵器,箭会自己拐弯!"
李狗剩则推出改良版指南战车,车辕上立着磁石人偶,手中握着能预警磁扰的铃铛。月氏使者见状,立刻以十车火漆换磁石箭技术,却被蒹葭拦住:"要换可以,得教我们黑海的潮汐规律!"
这日黄昏,秦明在观星台遇见张良。老臣抚摸着新刻的《海道针经》石碑,忽然笑道:"国师可知,徐福东渡若有此罗盘,或可早归。"秦明望着碑文中"扬帆东海,求仙访药"的记载,想起穿越前的航海历史,眼中闪过复杂的光。
是夜,百工堂的灯火彻夜不熄。秦明与夏蝉用磁石制作"导航沙盘",阿禾则带着弟子们缝制磁石定位甲。秦蒹葭抱着新制的"磁石蝉"入睡,蝉翼由永磁石薄片制成,能在黑暗中指向南方。
此刻,咸阳的导航纸灯如星辰落满街巷,与观星台的铜灯、港口的灯塔交相辉映。秦明站在城头,望着月氏商队的帆影消失在渭水尽头,那些帆船上载着大秦的磁石罗盘,正驶向未知的海域。
而秦蒹葭,这个在磁石与纸墨中成长的小郡主,正梦见自己化作导航玉蝉,振翅飞过汹涌的黑海。她的翅膀划过之处,磁石罗盘的指针永远指向文明的方向,而大秦的智慧之光,正随着航海技术的革新,照亮整个己知与未知的世界。磁石在黑暗中低语,纸页在海风中轻颤,共同谱写着一个穿越者与古代王朝的航海传奇,驶向更广阔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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