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冲出郭府时，头顶的凤钗甩在雪地里。断簪攥得掌心发烫，肋下蛇形暗纹灼得生疼——这纹路竟与杨过身上的索命符咒同源！风雪刮在脸上如刀割，她却想起件顶要紧的事：从小到大，但凡她磕着碰着，那个断臂的傻子总像地底钻出来似的挡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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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西郊的断崖积雪深可埋人。郭芙扒着枯藤滑到半山腰，故意将石榴裙裾“嗤啦”撕开个大口子，染血的绸布条拴在崖边枯树上。回望深渊时指尖发抖，心里却火烧火燎：“杨过！再不出来捞我，明日全城都晓得郭大小姐摔成肉泥啦！”
风雪中果真传来枯枝碎裂声！一道黑影从崖顶飞扑而下，空袖管在寒风里猎猎作响，独臂险险勾住她腰肢的刹那——
“咔嚓！”枯藤齐根断裂！
两人裹着雪块首坠深涧！杨过猛翻身将她护在胸前，脊背“砰”地撞上凸岩！碎石混着陈年积雪兜头砸下，那空袖管被利石割开新口，脓血混着冰碴子滴滴答答。
“疼么...”郭芙抖着手想碰他溃烂的断臂伤口。
“脏！”他猛地缩身，空袖管狼狈地往背后藏，“郭姑娘何必...”
“杨过！”指甲狠狠掐进他完好的左臂，“新修版加笔的床戏记得吗？”见他瞳孔骤缩，她染雪的脸首逼到眼前，“柯公公把你我塞一个被窝那夜，我大腿压着你腰，你耳根红得能烙饼！”泪珠子混着雪水砸在他嘴角，“现在跟我装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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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里火堆噼啪作响。杨过撕下仅存的半截僧袍裹她冻青的脚腕，郭芙却突然扒开他衣襟——锁骨处深嵌着半枚鸳鸯佩的凹痕，正是她当年咬的齿印！
“金老头抹了书房我为你摔砚台的事，”指尖抚着那凹痕颤得厉害，“抹了城头我替你挡箭的疤...”忽然拽过他手按向自己心窝旧伤，“可他抹不去这儿跳着的——全是十六年前客栈那晚，压在你腰上时震麻我的响动！”
杨过浑身剧震。火光映着他枯槁的脸，忽而低低笑起来：
“你可知...当年说'淡淡的道好罢'——”染血的唇擦过她冻红的耳垂，“是因听到你在窗外，与大小武说'杨过算什么东西'...” （新修版增他躲树后黯然离去的细节）
郭芙愣住。旧事如雪崩砸进脑海：武修文捧着青驴鞭献殷勤时，她为气杨过故意高声道：“本姑娘只当他是条癞皮狗！”院外竹丛分明响过枯枝碎裂声...
“所以你在新修版添那句'郭姑娘半点不欢喜我'？”她忽然扑咬他颈侧，“现成就教你句真话——”齿间腥甜弥漫，“姑奶奶喜欢的从来是桃花岛敢拎蛇吓我的混小子！是客栈床板僵成木头的呆瓜！是...”
话未竟，杨过猛地含住她下唇撕咬！符咒黑纹在两人紧贴的肌肤间乱窜：
“那就陪我再演场戏...”
他蘸着血在岩壁划计：
明面：神雕侠侣情深义重（喂天下人看）
暗里：枕边蛐蛐咬断命符（你我解枷锁）
那一天，终南山的雪淹到腰际，郭襄在杨过怀中忽然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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