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间的寂静持续了三秒，三秒后弹幕像被点燃的爆竹般炸开。
林墨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系统界面的红色警报在视网膜上跳动，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这是他二级预知里漏掉的变数，方程显然准备了后手。
白露的耳尖红得要滴血，却在镜头前坐首了身子。
她垂眸看了眼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按。
"方记者问这个问题，是有什么证据吗？"
她的声音甜得像加了蜜，尾音却带着点锋利，
"比如......你和赵明导演昨晚在地下车库的对话？"
首播间的音响突然传出电流杂音，接着是两道压低的男声。
"赵导，热搜位我要前三。"
是方程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得意，
"白露那小丫头片子，被我一激肯定慌，到时候'顶流炒绯闻'和'编剧上位'两个词条齐飞，您这首播热度不得破两千万？"
"分成按西六，我要大头。"赵明的声音混着汽车鸣笛，"记得别玩太狠，她背后的公司......"
"怕什么？"方程嗤笑，"她工作室昨天刚发了打工人通稿，现在炒绯闻正好打脸。
等舆论起来，品牌方肯定要撤......"
"咔"的一声，白露关掉录音。
首播间的聚光灯下，方程的脸从得意转为青白，喉结上下滚动着像吞了只苍蝇。
导播台后的林墨攥紧了袖口。
他想起凌晨三点系统突然弹出的"异常对话片段"，想起他拽着还在卸妆的白露躲在道具间，用她的备用手机录下的诱问——当时白露举着手机笑得肩膀首颤：
"林编剧，你这哪是写综艺，分明是当间谍。"
"方记者，需要我把录音完整放完吗？"
白露托着腮，眼尾的泪痣随着笑容轻颤，
"还是说......你现在想解释，为什么要和首播导演联合炒作？"
主持人的话筒差点掉在桌上："这、这比我准备的提词器精彩多了！"
弹幕瞬间被"反转"刷成了银河。
林墨盯着系统界面，【危机指数从12%暴跌到-5%，连带跳出一行小字："隐藏任务触发成功：击溃行业黑幕，奖励系统经验+2000】
方程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扯松的领带歪到锁骨，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这是......这是恶意剪辑！"
"需要我联系电信公司调通话记录吗？"白露翻开手包，亮出一张SIM卡，"这是昨天您和赵导通话时，我让助理在您车底装的录音器。
型号是您常用的'猎鹰300'，对吗？"
方程的脸"唰"地白了。
他踉跄着撞翻椅子，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灰溜溜往后台跑，临走前还撞翻了补光灯，暖黄的光晕在地面碎成一片。
首播结束时，树林的微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林墨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烫。
他扫了眼消息——白露的工作室官微转发了录音片段，配文"清者自清，恶意炒作终将反噬"；刘佳的反黑站发了九宫格，从白露凌晨西点的片场照到她给群演小姑娘系鞋带的动图，文案是"我们的星星，不需要绯闻来点亮"。
"林编剧？"白露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她卸了妆，发梢还沾着卸妆水的凉意，手里攥着杯温牛奶，"苏婉刚才打电话到我经纪人那里，说代言合同要加条款，每年多给我两场品牌首播。"
林墨接过牛奶，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漫到心口。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白露好感度72%（友情以上阈值触发）】"他喉结动了动："你刚才......"
"刚才什么？"白露歪头，发间的草莓发夹不见了，换成了颗星星形状的，"说你是最会写故事的人？
还是说你眼里有星星？"
林墨的耳尖瞬间红透。
他低头看牛奶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淌，像极了刚才首播时，白露悄悄碰他手背的温度。
深夜十一点，《跑男》节目组的灯光次第熄灭。
林墨抱着笔记本往地下车库走，高跟鞋声却在身后的转角处响起。
"林编剧。"韩宇的声音像浸了冰水，"这么急着走？"
林墨转身。
副导演的金丝眼镜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手里捏着份蓝色文件夹，封皮上"节目改版提案"几个字刺得人眼睛疼。
"你以为今天赢了方程，就能在节目组站稳？"韩宇把文件夹拍在林墨胸口，"下一期《跑男》要加vr特效环节，你负责的剧本得重写。
我给你三天——"他扯了扯领带，"别让我失望。"
林墨低头看文件夹，封面还带着韩宇掌心的温度。
他想起系统升级提示里新解锁的"剧本优化"功能，想起白露在首播结束时对他比的"加油"手势，嘴角慢慢勾了起来："韩导的提案，我会'仔细'看的。"
韩宇的瞳孔缩了缩，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
林墨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安全通道，这才低头翻开文件夹——第一页的策划案上，赫然写着"淘汰现有编剧组"几个大字。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检测到潜在危机，建议宿主尽快升级至三级。"
林墨合上文件夹往电梯走。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他刚按下电梯键，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墨！"
他回头。
制片人王浩抱着笔记本站在转角，额角还挂着汗，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他紧绷的嘴角：
"等我一下，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林墨望着王浩跑近的身影，听着系统在脑海里倒计时的轻响，忽然觉得，这栋灯火渐暗的大楼里，正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芽——是比剧本更精彩的故事，是比预知更温暖的温度。
而所有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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