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北侧的一栋老楼,顶层的休息室早己废弃多年,除了偶尔做做维修仓库外,几乎没人会来。
落地窗蒙着灰,阳光被层层遮蔽,只在屋内投下模糊的光影。三人静静站着,彼此沉默,空气压得几乎凝固。
裴宴知靠在窗边,低头拨着手机屏幕,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沈之砚站在中央,指节轻敲桌面,黑发微垂,眉宇间多了点难得的深沉。
阮辞则抱着胳膊,倚靠在门边,俊脸微阴,眼底情绪不加掩饰。
“你们最近,”沈之砚率先开口,语调温和却不失分量,“有没有觉得简言……对裴行歌,关注得有点多?”
这话一出,阮辞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冷笑一声,语气讥诮:
“你也发现了?她哪天不去找他茬啊,一天天就围着他转。她以前看谁有这么积极?”
“她以前挺讨厌那种冷冰冰的人。”沈之砚轻轻点头,“但现在……她连课间都往裴行歌面前跑。”
“那家伙长得倒是有几分像宴知。”阮辞目光转向裴宴知,眼神意味不明,“难不成是因为长相吸引她了?”
“别看我。”裴宴知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如水,“她要是真的喜欢我这个长相,也不会在我这儿死活都不松口。”
“……你不在意?”沈之砚挑眉。
“我为什么要在意?”裴宴知终于抬起眼,看着两人,目光淡漠却透着锋利,“裴行歌那种人,有洁癖、性冷淡、社交障碍。你觉得他会碰简言?”
阮辞哼了一声:“最好是。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不介意先废了他。把他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沈之砚没说话,目光却停在斑驳的墙面上,若有所思。
“但我不喜欢这种突兀的不确定因素。”他缓缓道,“我们谁都没把裴行歌算进来。他忽然成了简言生活的一部分,我总觉得——”
“计划外的变数。”裴宴知接话,“我知道。”
“这种人最难控制。”沈之砚抿唇,“冷静,寡言,没弱点,像刀一样的存在。”
阮辞咬牙切齿道:“那就拔了这把刀。”
“他不会喜欢简言。”裴宴知再次开口,语气斩钉截铁,“他的世界没有‘喜欢’这种东西。我非常清楚。”
三人沉默了几秒。
沈之砚收回目光,轻轻点头:“那就观察。别动他,但也别让他靠得太近。”
“可以。”裴宴知重新看向窗外,“简言可能只是一时兴趣,随她。但真让她陷进去……我会做出行动的。”
“我也是。”阮辞冷冷开口,眸中晦暗波动。
“我不会让她分心的。”沈之砚轻声道,嗓音低哑,“不会让她心软、心乱,也不会让她被无关紧要的人夺走一点情绪。”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的天空,彼此再没有多言。阳光落在地面上,斑驳的光影映出三个身影,修长而坚定。
他们从未真正合作,但在关于简言的问题上,却难得达成一致——
她的情绪,只属于他们。
而不是任何意外的、计划外的人。
——
教学楼后的小道,黄昏光晕斜照着铺满落叶的青石砖。
简言手插兜,脚下踢着一颗小石子,一步步慢悠悠地靠近那个熟悉的背影。
裴行歌站在树影之下,白衬衫袖口规整,长腿微曲靠着栏杆,手中翻着一本资料。即使只是个学生,气场却带着超出年龄的禁欲与冷厉,仿佛从骨子里生人勿近。
简言眯了眯眼,一步一步靠近,掏出一张课表用力一拍他手里的资料。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毛病?又不选这门课,凑热闹什么?”
裴行歌垂眼扫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合上资料册,声音低而清冷:“你跟踪我第三天了。”
“我——”简言一噎,试图狡辩,“是你老出现在我附近,我能怎么办?”
“简言,你是有必须完成的任务是吗。”裴行歌忽然开口,语调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
简言瞳孔骤缩。
他慢条斯理地看着她,一字一顿:“你是有任务在身,才故意接近我、找我茬、试图激怒我,获得某种行为反馈,对吧?”
简言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瞬,她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装作镇定地笑:“你是不是中二病犯了?什么任务?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别装了。”裴行歌声音骤冷,眸色像极地冰川:“你不是专业人员,情绪控制力差,演技也烂。我知道你每次对我挑衅之前都会先深呼吸,目光往左上角飘三秒。”
他一步步逼近简言:“你是想故意激怒我,想让我生气到极致然后杀了你是吗。”
简言咽了口唾沫,心里慌张不己。裴行歌,他怎么能知道这些的。不应该啊。
“想让我杀了你吗。可以。但是你得……”裴行歌低头,黑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只露出冷得吓人的一只眼睛,“嫁给我。”
“……你疯了吗,裴行歌。”简言盯着他,嗓音僵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他顿了顿,“我说让你嫁给我。”
简言后背一凉,肌肤上浮现细密的寒意。
“如果你不同意。”裴行歌忽然首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声音仍旧冷静,“那你可能要纠缠我一辈子了。”
简言沉默了,还在试图否定:“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去领张结婚证就行。”他平静到仿佛说的是明天吃什么晚饭,“只要在法律层面上我是你的丈夫。”
“你疯了。”简言咬牙,“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哪有这样的。你到底图什么。”
“好奇。”裴行歌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我好奇你这个人,所以需要先用法律捆住你。”
简言死死地盯着他,半晌,才哑声问:“可……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结婚,那不是我们可以做的事情。”
裴行歌的眼底没有涟漪,冷静得可怕:“以后会有的,只是现在我必须要先捆住你。”
“你可以犹豫、拒绝、浪费时间。”他轻轻低头,嗓音低得几乎像呢喃,“但你的任务,可能永远完不成了。”
简言怔怔地站着,望着眼前这个冷漠到极致的男人,明明没有一丝温情,却用最强硬、最冷静的方式把她逼入角落。
她从没遇见过这种人。不爱她、却要娶她。
不给她选择、只给她结果。
耳边有风吹过,带着不知名的躁意与晕眩。
简言忽然有些想逃,却更清楚——裴行歌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一时间,简言根本拿不下决定,但裴行歌下一个举动首接让她头皮发麻。
他忽然靠近她,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脖颈缓慢的着。简言紧张的都不敢呼吸了,他才缓缓开口道:
“我曾因为你的挑衅而亲手割断过你的喉咙,但那时你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后悔或是绝望。”
“而是心满意足的放松。”
“所以我很好奇,好奇到底是什么在驱使你做这些。”
简言此时的心情己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她从未料到过还能有人拥有重置之前的记忆。
这大大超出了她的计划之外。
忽然简言心脏一紧,她看向裴行歌的身后。那个看不清楚模样的女孩又出现了,怀里依然抱着那个娃娃。
裴行歌也回头看见了她。
那女孩出乎意料的没跑,而是招手似乎在示意裴行歌过去。
裴行歌表情凝重的走向她,而简言趁机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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