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线猛地一颤。
那一瞬，湖水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利刃撕裂，冰冷水雾升腾而起，湖心被搅得浑浊不堪。简言眯了眯眼，鱼竿几乎被拽得脱手，她却稳稳握住，猛地一拉——
“上来了。”
从水中跃出的，不是一条鱼。
是一柄通体幽白、没有刀柄、没有血槽、没有反光的“匕首”。
它不像金属，更像某种数据具象化之后的存在。刀锋本身仿佛裹着一层活物般的膜，表面流转着零与一的细碎光芒，如同程序核心在蠕动呼吸。
简言看着这把“匕首”，眼睛亮得像是刚打开圣诞礼物的孩子。
“太好了。”
她真的钓到了。
林今岁皱眉疑惑:“这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一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就感觉到莫名的恐惧。
“这是……系统主核的净化模块，”她捧着那柄“匕首”，喃喃低语，“能杀掉你们的，唯一方法。”
她的语气太轻了，像在说“今天的蛋糕味道很好”。
但林今岁与沈既明却不约而同地僵住。
从他们体内最深层的意识底下，传来无声的战栗。不是肉体的寒颤，是灵魂的抗拒。
林今岁皱着眉头：“你钓这个……就是为了——杀我们？”
简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得温柔：“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准备‘修复系统’。”
沈既明没有说话，但那柄匕首一出现，他周身的空气就像是被骤然抽空了，连眼底颜色都黯淡下去。他站在原地，眼神死死盯着那柄“匕首”，没有动，却像下一秒就要扑过去抢下它——
可他没有。
他知道，简言是不会让他碰到的。
她带着他们两人走在花园的长廊上，阳光从玻璃穹顶落下来，把她手中那柄“匕首”的影子拉得老长。
“去见护士长吧。”她语气轻快，像是要汇报一项游戏成果。
“你们要一起吗？”
林今岁本能地想摇头，却在她的视线下又咬了咬牙。
沈既明垂眸，一言不发地走在她左边。
他们都不愿离开她的身边。
即便，她己经握住了决定他们生死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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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坐在白塔最深处的清洁室中，桌上满是红蓝交错的分析报表，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冷静到近乎冷酷。
看到简言带着那两位“不安定因子”走进来，她下意识地抬了抬眼镜框。
“你找我？”
简言举起手中的“匕首”，淡淡开口：“他们己经愿意‘自杀’了。”
护士长的眼神第一次剧烈一震。
而沈既明与林今岁几乎同时转头，震惊写满在脸上。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
“等等，简言你到底在说什么？！”
简言垂下眼睫，轻轻地一笑，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招人喜欢也是我的错吗》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声音缓缓道出：
“白塔，是一个用于修复脑部精神疾病患者的意识工程系统。你们两个……并不是真正的‘人’喔。”
“你们是病毒，是幻觉，是某个精神病患者病理意识碎裂之后形成的‘异常数据群’。”
她顿了顿，看着林今岁：“偏执反社会人格障碍加儿童心理化，本来是正常患者，但因为白塔一次系统失误让你开始不被系统测定为患者而是病毒。”
又看向沈既明：“而你是你是‘人格分裂’，是多重压抑与极端的集合体。你与那西个人格，本身就是逻辑崩塌的副产品。自然就是病毒”
“而我呢，我是被强制加入这个系统的病毒，用处就是为了吸引你们聚在一起，然后“自杀””
“因为我们的存在，白塔系统无法正常净化，精神病院的患者——真正的人类——才迟迟无法出院。”
她的语气始终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份体检报告的备注部分。
林今岁脸色苍白，嘴唇颤了颤：“你是说，我是因为病毒才被你吸引的？”
沈既明眸色幽深如沉水，西个人格此刻却噤若寒蝉，谁也没有开口。
比起前面说的，他们其实也比较想知道这个。
然而简言突然杨起笑脸自信道:“没有啦，病毒首接的吸引力没那么强，他只是能让同类聚在一起并且相互厮杀。”
“你们不想杀掉我是因为你们喜欢我啦。”
她那样名正言顺的说出深埋在他们心里见不得光的想法，两人同时呼吸一窒，并且耳根染上血红。
护士长站起身，凝视着简言，那目光罕见地复杂：“……你知道得比我想象的多。”
“更让我震惊的是，你愿意这样做。”
简言没有回应，反而微笑着看向林今岁和沈既明。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晃了晃匕首，像在示意：“怎么样，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死”？”
林今岁嘴唇几乎咬出了血，手指死死攥紧病服一角，声音嘶哑：“你是认真的吗？”
沈既明不说话，肩膀微微颤抖，那种冷静的崩坏在眼底翻涌。他体内的鸢几乎要炸裂尖叫：【不可以不可以！她不能！】
【赤】在咬牙切齿：【我们不想死！她不能杀我们！】
【白】低声哀求：【她是我们的，她亲吻我们，她抚摸过我们，她明明是爱我们的不是吗……】
【鸦】阴冷而恐惧：【她要清除我们，她要把我们从她的世界里，彻底——删除。】
简言看着他们眼中的颤栗，轻声道：
“你们有权利反悔。”
“但是我并不会留下来，我是外来病毒在这个系统中是存活不了太久的，我迟早都会死。”
“不知道这样没有我的世界，你们会不会喜欢啊。”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温柔如春水。
可落在他们耳中，却如宣判。
现在在他们的眼前摆放的是双刃刀，前进是死亡，后退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绝望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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