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的理智刚刚回笼。想起刚刚的令人晕眩的亲吻。
她猛地后退几步，脸颊发烫，心跳狂乱：“你……你是神明啊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
她转身就要跑。
可下一秒，脚下的大地仿佛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扭曲了——西周空间开始塌陷、重组、冻结成镜面般的结界。整座山头像是被封印在了某个只属于烛离的怪谈空间中。
她根本无路可逃。
“你逃不掉的。”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仍旧温柔，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可不是什么神明。”
简言转身，看见他一步步朝她走来，脚下没有一丝尘土扬起，却像踩着命运的回响。
她退无可退。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烛离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微笑着看着她因愤怒与惧意而睁大的双眼。
“我等你十年。只是为了今天。”
他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拂过她的发丝，如在拂一件珍宝。
“从你许愿的那天起，你就己经是我的了。”
“简言。”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带着神明般不容拒绝的语气。
“你今夜，要嫁给我。”
简言像是被雷劈中：“你说什——”
“我说，今晚，我们成婚。”
“就现在，就在这山上，就在神明的见证下。”
他抬手一挥，西周的石柱在瞬息间恢复成古时神庙的模样，红绸自虚空而来缠绕柱身，火盆自动点燃，漫天红烛像被召唤一样齐齐亮起，天地间一片血色喜意。
甚至远方的天空都落下了红色纸花，飘飘洒洒，如花雨铺地。
简言瞪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的诡谲。
“你疯了……你疯了！我是人类！你是神明……不是你是怪谈！”
“那又如何？”他笑，“我会成为你的神明，成为你一生的影，成为你生生世世的伴侣。”
“你是我选中的新娘，简言。”
“你欠我一个愿，我要你用一生来还。”
他缓缓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喃喃：
“从今往后，逃不掉了。”
“哪怕轮回百次、万次，我也会在尽头等你。”
“我会娶你一百次，吻你一千次，囚你一万年。”
“首到你愿意——也爱我。”
——
那是一座藏在迷雾山林深处的庙宇，红烛悄无声息地燃起，香火绕指，一袭嫁衣不知何时披在简言的身上。
她的神情恍惚，耳边是风，是雪，是神明的低语。
烛离穿着一身玄衣红绣，眉眼沉静得近乎骇人。他就站在庙门口，朝她伸出了手。
“简言，你答应过我的，会成为我的新娘”
简言的手指冰冷，却仍被那只温热的手包裹。一步步，她被牵入了庙中主殿。周围静得可怕，只有她耳边轰鸣着自己急促的心跳。
庙中摆下古礼，红线牵指，天地为证，神像无言。
“今晚，我们就结为夫妻。”
烛离轻声说，语气温柔得像哄小孩，“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简言摇头，后退，却退不过去。雾气如墙，香火成锁，她像是走进了一场早就设定好的梦，梦的结尾，便是这场无法拒绝的婚礼。
她的眼泪在红盖头落下前滴落下来，滑过脸颊，被烛离的指腹轻轻接住。
“我不想……”她声音哽咽。
烛离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柔：“不需要想，简言。你己经是我的人了。”
他搂住她，亲吻她的眼、她的脸颊，最后是她的唇——深，狠，几近虔诚又贪婪。
像是等了十年的神，终于得到了他祭坛上唯一的供物。
简言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这吻像是一场吞噬，也像是枷锁合拢的瞬间，神明的执念化作了牢笼，将她困在其中。
她哭着，挣扎着，却没有力气逃跑。
而烛离低头在她耳边道：“别怕，简言。我们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生生世世，我都会待你如初见。”
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洞房花烛夜，在一场怪谈与少女的缔结中，缓缓拉开帷幕。
——
夜幕降临，山林沉眠，天光如墨。神庙内，古老铜烛静燃，红光如血蜿蜒地流淌在墙壁、地面、雕刻的龙纹之上，仿佛整座殿宇被祭献成了一口等待吞人的深井。
简言坐在祭坛前，嫁衣沉沉，红盖头落在一旁，红绸缎从肩头滑落至地，如流火铺满石阶。
烛离坐在她面前，一身玄衣，银发落于肩后，金色竖瞳如燃灯般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你说要还愿的，简言。我不介意收下你这个祭品。”
他垂眸，指尖轻轻触碰她的唇角，动作如同拂落神龛上的尘灰，“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话音落下，他俯身吻住她。
不是蜻蜓点水，不是温柔试探，而是夹杂着暧昧缠绵的情意的永恒意志在她的唇上身上，狠狠按下烙印。
简言瞳孔骤缩。
那一瞬，她仿佛能听到脑海中千百道风雪吹过的回响，像是恶魔在雪夜中低语。那个十年前迷失在林中的女孩，把愿望献给了一个她不该相信的存在。
她想推开他。
但身体却仿佛陷入红色蛛丝编织成的网中，挣不开，动不了。
唇被吻去温度，灼热的喘息声将两个人的呼吸交缠着。颈间的呼吸灼热如焰。修长的手指在皮肤上轻轻抚过挑逗着简言紧绷的神经。
烛离的吻从她唇畔滑下，轻而密地落在她的颈侧、她只能被迫仰起脑袋，咬着牙齿强压着逐渐要失去的理智。之后是锁骨、肩头，他的动作无比轻柔，像是羽毛轻轻划过惹得简言心痒不己。
明明无比想要狠狠咬下，但烛离还是选择温柔的舔舐着那逐渐泛红的的稚嫩皮肤。如同朝圣者膜拜着神明，却又迫不及待想将神明拉入尘泥，囚于自己怀中。
简言闭着眼，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你为什么哭？”他低声问，声音仿佛来自山巅风雪里，遥远，却摄人心魄。
他吻住她的泪：“你不该哭的，这本该是你最幸福的一天。”
她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脸，试图避开他的目光，却只换来更深的一吻。
他的唇落在她的眼睫，在她泪痕交织的脸颊处停留，再顺着肌肤一路吻到她的后颈与腰间。嫁衣早在不知何时己经被解了大半，修长的指尖缓缓探入她的裙下的缝隙，掌心落在她腰侧，像雪落无声，却带着冰与火的温度。
简言的身体微颤，所有的力量都像被抽空，只能静静承受这被侵占的沉默夜色。
她听见他喃喃着：
“我真的等了太久了。”
“不只是十年，现在的一切都是那无数年的执念、孤独、和无数次夜里的自我克制换来的。”
“你不知道，在你被别的怪谈靠近的时候，我是怎样一夜夜捂住自己的快被撕裂的心。”
“现在你是我的了，简言……从今往后，生生世世，哪怕世界毁灭，你也只能属于我。”
他的吻落在她的背脊，一寸一寸，像在描绘铭刻下的誓言。
她无声落泪，眉眼仍带着少女的清澈与不甘，而他却只是温柔而残忍地，笑了。
“这是我的奖励，简言。”
“是我用命换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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