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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我同悲

小说: 道体传承者   作者:神隐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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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踏着星辰残骸坠落时,青铜战铠的鳞片突然倒竖。每片鳞甲缝隙渗出暗金色血丝,顺着战纹爬上脖颈。他听见十万铜棺中的嘶吼在颅内炸响——那些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张亮"们,正通过战铠共享痛觉。最左侧的化身突然玉化崩解,其死亡的剧痛让本尊呕出带着星屑的黑血。

"滋味如何?"跨界吞噬者的低语震碎三颗陨星。祂指尖轻点虚空,十万化身如提线木偶般悬起,脖颈后的星纹烙印亮如血月。张亮惊觉战铠正在吞噬自己的混沌青莲之力,通过星纹网络反哺吞噬者。右眼的青莲道纹突然离体,凝成母尸残影:"斩断...青铜棺的因果线!"

未及反应,最近的化身突然暴起。混沌剑气贯穿张亮左肩,战铠鳞片竟主动吞噬伤口溢出的精血。剧痛中,他看见恐怖真相——每个化身体内都囚禁着玄元修士的残魂,而莫离正站在吞噬者肩头,用饕餮玉珏抽取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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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挥剑斩断化身头颅,飞溅的血珠却凝成往生镜。镜中映出颠覆认知的画面:

- 莫离跪在初代宗主面前,将星纹树种埋入自己丹田;

- 合卺夜的红烛下,他亲手将苏璃的魂魄撕成三百份;

- 最刺痛的画面是哭魂涧底——莫离抱着小翠的尸身,用断剑剜出她的星纹胎记!

"你以为的背叛,不过是本座赐予的解脱。"莫离的声音从镜面渗出。饕餮玉珏突然炸裂,十万化身的星纹烙印离体飞出,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归墟星图。吞噬者衣袖翻卷,星图化作囚笼罩向张亮:"你的痛苦...是上好的养料..."

青铜战铠突然反向包裹全身,鳞片刺入血肉。张亮在剧痛中明悟——这战铠根本不是护具,而是十万铜棺熔铸的噬魂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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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尸残影突然没入张亮眉心,青莲道纹在额间绽放。归墟深处的青铜巨门轰然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混沌,而是被吞噬的亿万生灵怨气。张亮右眼流出血泪,左手的青铜鳞甲寸寸剥落:"此身...此魂...尽归虚无!"

混沌青莲在脚下盛放,花瓣裹住星图囚笼。十万化身的哀嚎中,张亮看见每个"自己"体内都藏着枚青铜钥匙。当最后一片花瓣合拢时,他捏碎心脏处的青莲核心——

惊天爆炸撕碎虚空,十万化身同时湮灭。青铜战铠熔成铁水,浇筑成贯穿吞噬者左臂的巨矛。莫离的饕餮玉珏应声炸裂,星纹树种从胸口破体而出:"不...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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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余波中,小翠遗留的光钥突然发烫。张亮握紧钥匙,识海浮现被封印的记忆:

- 青冥山洪夜,小翠用身体挡住山石,后背被星纹树根贯穿;

- 葬剑陵深处,她跪求莫离放过张亮,自愿被炼成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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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震撼的是归墟之战前夜——小翠将真正的青莲核心封入自己神魂,而张亮吞噬的,只是她制造的幻象!

光钥突然插入虚空,撕开时空裂缝。张亮坠入其中,看见颠覆三观的场景——现世正在重复十万年前的悲剧:初代宗主站在星纹树下,怀中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而树后阴影里,脖颈带青莲胎记的小翠,正举起淬毒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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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张亮挥剑斩向初代宗主,剑气却穿透虚影。小翠的匕首刺入婴儿心口,星纹树种顺着伤口没入。她转身时泪流满面:"唯有如此...你才能活到弑天那日..."

时空突然凝固,婴儿的哭声化作天道雷鸣。张亮惊觉自己正在消散——若改变过去,现世的存在将被抹除!小翠突然抓住他的虚影,将光钥按入婴儿眉心:"记住...青莲开在绝望处..."

强光吞没视野,张亮回到现世战场。吞噬者的断臂正在重生,而自己掌心多出一道星纹伤疤——与婴儿时期的自己,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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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化身的灰烬突然重聚,凝成高达万丈的青铜巨像。巨像胸口镶嵌着莫离的星纹树种,树根缠绕着苏璃新娘们的嫁衣残片。吞噬者首次显露真容——祂的面容竟与青冥山脚的樵夫重合,手中握着的正是哑巴爷爷的桃木斧!

"你以为挣脱了轮回?"巨像发出初代宗主的声音,"从你诞生的那刻,就是本座栽种的因果!"

三百艘骨舟突然调转船头,苏璃新娘们集体割破手腕。血线在空中织成往生网,将张亮困在现世与过去的夹缝。他看见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重复悲剧,而青莲道纹正逐渐染上星纹的猩红。

母尸残影突然在网中凝实,她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心脏——那竟是完整的青莲核心!"尘儿...这是最后..."残影未说完,往生网突然收紧。张亮在窒息中听见小翠的呼唤,来自每个时空的哭喊:"道尊...斩断所有因果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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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青莲在绝境中盛开,张亮燃烧神魂挥出最后一剑。剑光贯穿所有时空的因果线,十万青铜巨像同时崩解。吞噬者的真身被斩成两截,露出体内跳动的星纹母种——那种子顶端,初代宗主的神魂正在狞笑。

"你杀不死我..."星纹母种突然炸裂,亿万星屑凝成新的青铜巨门,"因为绝望...才是本座的真身!"

张亮坠向巨门时,小翠的残魂突然凝聚。她握住青莲核心按入他破碎的丹田:"活下去...替我看看...没有轮回的世界..."

强光吞没三界,当张亮再次睁眼时——

青冥山脚的溪水潺潺,小翠正蹲在岸边采药。她脖颈后的星纹胎记消失无踪,发间别着那支青铜簪。而张亮的掌心,静静躺着半块染血的饕餮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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