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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莲烬归墟

小说: 道体传承者   作者:神隐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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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跪在青冥山脚的溪水旁,青铜战铠的残片深陷掌心。晨曦穿过指缝,在溪面映出细碎的星纹。那些本该消散的鳞甲正缓缓蠕动,像活物般啃食着他的血肉。小翠采药的背篓翻倒在旁,新摘的紫髓花触到血渍,瞬间枯成灰烬。

"亮子哥!"

少女的惊呼带着颤抖。张亮猛然回头,发现小翠脖颈后的皮肤下,青莲道纹正逆转为星纹。她慌乱地捂住胎记,竹篓里滚出半截青铜簪——簪头饕餮纹的瞳孔,竟与溪面倒影中的星纹同步闪烁!

溪水突然沸腾,无数青铜手臂破水而出。张亮挥剑斩断最近的鬼手,剑锋触及的刹那,十万铜棺的哀嚎在颅内炸响。他看见每只鬼手的掌心都刻着"张若尘"的符文,断肢截面渗出暗金血液,与战铠残片的血丝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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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群突然静止,溪面凝结成镜。莫离的身影从镜中踏出,道袍下摆滴落着星纹血珠:"道尊可知,青冥山为何每逢月圆就有妖兽作乱?"他指尖轻点水面,映出颠覆认知的画面——

青冥山深处埋着三百具青铜瓮,每口瓮中都泡着星纹树幼苗。根系穿透山体,末端缠绕着历代玄元宗主的尸骸。最中央的琉璃瓮内,初代宗主的心跳声如战鼓轰鸣!

"你以为斩了因果?"莫离突然撕裂道袍,露出胸口的星纹母种,"从你踏入青冥山那刻,就活在师尊的瓮中!"

母种根系暴长,刺入溪底。整座山脉剧烈震颤,张亮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坠入青铜瓮垒砌的地宫。腐臭味扑面而来,他看见最恐怖的真相——那些泡在瓮中的"星纹树幼苗",竟是历代转世体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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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西壁渗出暗红汁液,青铜瓮接连开启。三百个浑身缠满星纹的婴儿悬浮半空,脐带连接着中央琉璃瓮。张亮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每个婴儿的面容都与自己幼时一模一样,而他们的啼哭声,正是问心阶幻境中的魔音!

"这才是真正的《玄元道经》。"莫离的声音从琉璃瓮中传出。瓮身浮现血色经文,记载着如何将转世体炼成星纹容器的秘法。张亮挥剑劈向琉璃瓮,剑气却被婴儿们的脐带吸收。最靠近的胎儿突然睁眼,瞳孔中映出小翠被星纹树根贯穿的画面!

"不!!!"

混沌青莲在暴怒中绽放,花瓣却被星纹染成猩红。张亮惊觉地宫西壁正在玉化,青莲道纹逆向流转——每道纹路都化作锁链,将他拽向琉璃瓮。瓮中伸出初代宗主腐烂的手掌,指尖星纹凝成利刃,首刺他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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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刹那,小翠的青铜簪突然飞射而至。簪头饕餮纹咬住星纹利刃,簪身浮现密密麻麻的《净世咒》。张亮福至心灵,以簪为笔,蘸着心口精血在虚空勾画阵图。婴儿们的啼哭陡然凄厉,三百根脐带同时断裂!

"你竟敢..."初代宗主的咆哮中,琉璃瓮轰然炸裂。张亮在气浪中抓住最近的胎儿,发现其心口嵌着枚青铜钥匙——齿痕与哭魂涧密室的锁孔完全契合!混沌青莲感应到钥匙气息,突然离体飞向地宫穹顶。

莲根刺入星纹母种的瞬间,整座青冥山化作流光坍缩。张亮抱着胎儿坠入虚空裂缝,看见震撼真相——所谓青冥山,竟是初代宗主用十万铜棺熔铸的炼丹炉。而自己与历代转世体,皆是炉中待炼的"人元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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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裂缝另一端,青铜巨门再次开启。吞噬者的笑声震碎星辰:"好一出自焚莲台的戏码..."祂衣袖翻卷,青冥山坍缩成的光球被吸入掌心。张亮怀中的胎儿突然异变,星纹爬满全身,化作利爪刺向他咽喉!

混沌青莲在绝境中反击,根须绞碎星纹胎儿。暗金血液喷溅处,虚空浮现小翠遗留的星路图。张亮顺着指引望去,发现归墟深处悬浮着母尸的头颅——她的双眼被青铜桩贯穿,口中含着半朵枯萎的青莲!

"娘亲..."从未有过的悲怆涌上心头。张亮燃烧神魂冲向头颅,青莲道纹在身后拖出璀璨光轨。吞噬者首次露出凝重神色,袖中甩出十万星辰拦截。每一颗星辰都化作初代宗主的化身,结成诛仙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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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阵收拢的刹那,母尸头颅突然睁眼。枯萎的青莲绽放最后光华,映出颠覆轮回的真相——当年自刎的不是母尸,而是初代宗主!她将善念封入青莲,恶念化作星纹树种,而张亮真正的父亲,竟是镇压归墟的混沌青莲本体!

"尘儿...斩了这虚妄因果..."母尸头颅化作流光融入青莲。张亮人剑合一,混沌剑气贯穿诛仙剑阵。十万化身如泡沫消散,吞噬者的衣袖被斩下半截,露出布满星纹疤痕的手臂——那伤痕竟与青铜战铠的纹路完全一致!

"原来你也是..."张亮的怒吼被爆炸吞没。归墟核心在碰撞中湮灭,青铜巨门彻底粉碎。当他从虚空坠落时,怀中紧握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烫——齿痕拼出的星图,正指向小翠沐浴时后背浮现的微缩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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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模糊间,张亮听见溪水潺潺。小翠哼着山歌为他擦拭额头,发间青铜簪泛着暖光。但当他望向溪面倒影时,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倒影中的自己穿着初代宗主的青袍,正将星纹树种埋入熟睡的小翠丹田。而现实中的少女浑然不觉,脖颈后的肌肤下,青莲道纹正逆转为星纹。最恐怖的是,溪底沉着三百枚青铜钥匙,每枚齿痕都对应着一段被篡改的记忆!

"亮子哥,喝药了。"

小翠递来的药碗中,紫髓花的倒影扭曲成星纹树苗。张亮在触及碗沿的瞬间暴起,剑锋抵住少女咽喉。泪水却先一步滑落——他看清药汁里浮动的星屑,正是当年母尸封印在青莲中的善念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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