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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寒意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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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瑶华宫正殿,只剩下丁香一人。

温暖如春,灯火通明,瑞脑香浓。

她却只觉得置身冰窟,寒意彻骨。

手腕上的淤青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方才那番冰冷残酷的宣言。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这双沾过御膳房的油烟,也沾过慈宁宫毒酒尘埃的手。

战场。

这就是皇帝赐予她的战场。

没有退路。

要么生,要么死。

要么……粉身碎骨。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扇雕花木窗。冰冷的雨丝夹杂着深秋的寒气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头脑为之一清。

窗外,夜色如墨,雨声潇潇。

瑶华宫的灯火,在这无边的黑暗和风雨中,孤独而倔强地亮着,像一座被重重围困、却又插上了帝王战旗的……孤岛堡垒。

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她,己身处风暴中心。

瑶华宫正殿的瑞脑香,浓郁得令人昏沉。殿门合拢的沉重声响,隔绝了外面凄冷的雨声,也隔绝了皇帝萧承稷那带着铁血威压的背影。空旷的金殿里,只剩下丁香一人,以及那无处不在的、象征着泼天富贵与冰冷囚笼的华美陈设。

手腕上那圈被皇帝攥出的淤青,在温暖明亮的灯火下隐隐作痛,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提醒着她方才那番冰冷残酷的宣言——要么战,要么死。没有退路。

恐惧的余波还在西肢百骸流窜,带来阵阵虚脱般的寒意。她扶着冰凉的紫檀木窗棂,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瑞脑甜香的空气,作者“爱吃麻辣的二二”推荐阅读《宫斗,主攻的就是皇太后》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此刻闻起来只有硝烟与血腥的味道。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属于烧火宫女丁香的惊惶与茫然,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被逼到悬崖边、退无可退的、近乎冰冷的清醒。

战场。

皇帝赐予她的战场。

她必须活下去。

“吱呀——” 沉重的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高无庸那张惯于隐藏情绪的脸探了进来,带着十二分的谨慎:“昭仪娘娘?陛下口谕,命奴婢带您去……看看您的小厨房。尚宫局和内务府的人,稍后便到。”

昭仪娘娘……

这个称呼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丁香指尖一颤。她强迫自己转过身,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符合身份的、带着几分惶恐与恭谨的平静:“有劳高公公。”

瑶华宫的小厨房,自然远非清漪轩那方寸之地可比。位置就在正殿后方的抱厦内,独立成院。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新砌灶台、干净木料和淡淡石灰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地方宽敞明亮,三面开窗,光线极佳。靠墙一溜排开三个大小不一的崭新灶眼,旁边是宽大的、打磨得极其光滑的花梨木案板。墙角堆放着码放整齐的银霜炭。各种大小铁锅、铜锅、砂锅、蒸笼、笼屉、形形色色的刀具,分门别类地挂在墙上或摆在架子上,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而锐利的光芒。更有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鉴,彰显着此处的非同寻常。

一切都崭新、齐备、奢华,却也冰冷得毫无烟火气。像一件等待被启用的、精致的武器。

丁香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切。没有初入御膳房时的震撼与茫然,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审视。这里,将是她在瑶华宫这个堡垒里,最重要的据点之一。食物,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她立足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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