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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南北风味的北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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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寒意己浓,宫墙内的气氛却比往年更加肃杀凝滞。北狄使团来访,带着胜利者的倨傲和贪婪。连月前,边关一场遭遇战,大梁损兵折将,虽未大败,却也吃了不小的亏。此次和谈,北狄人仗着兵锋正锐,气焰嚣张,提出的条件苛刻无比,更在宫宴上屡屡挑衅,视大梁君臣如无物。

宫宴的气氛,压抑得像一块浸透了水的厚绒布。

巨大的九龙盘柱熏香炉吐着袅袅青烟,也驱不散殿中弥漫的紧绷与屈辱。北狄正使,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壮汉,名叫阿史那鲁,几杯烈酒下肚,更是肆无忌惮。他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声若洪钟,震得殿顶藻井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皇帝陛下!你们大梁的美酒佳肴,精致是精致,可这味道嘛……”他故意拉长了调子,砸了咂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淡出个鸟来!软绵绵的,没一点劲儿!就像……就像你们大梁的男人!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格外刺耳。他身后的北狄随从也跟着哄笑起来。

大梁的文武百官,脸色瞬间铁青。几个年轻气盛的武将按捺不住,手己按上剑柄,却被身边老成持重的大臣死死按住。皇帝萧承稷高踞御座之上,年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握着金杯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他身边的谢太后,面沉似水,眼底寒光闪烁,却终究没有发作。

坐在下首的几位藩王,更是面红耳赤,羞愤难当。庆王萧承泽,皇帝的堂兄,素以勇武刚烈著称,此刻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牙关紧咬,死死瞪着那嚣张的北狄使者,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不仅针对大梁,更是针对皇帝,针对整个皇室尊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御座上的萧承稷,却忽然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金杯。杯底与案几相触,发出清脆却沉稳的一声“叮”。这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北狄人的哄笑,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年轻的皇帝唇角,竟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心底生寒的笑意。他目光扫过下方羞愤的群臣,最后落在那几个藩王身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阿史那使者所言……倒也有趣。朕听闻北狄饮食粗犷豪迈,想必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我大梁地大物博,饮食之道,博大精深,岂是‘浓淡’二字可尽括?”

他顿了顿,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宫斗,主攻的就是皇太后》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目光转向侍立在侧的总管太监,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传朕口谕。着御膳房,即刻准备一席‘南北风味’,让北狄的贵客们……也尝尝我大梁的‘劲道’。务必要……‘够味’。”

“南北风味”?“够味”?

这含糊其辞却又杀气腾腾的旨意,像一块巨石砸进御膳房,瞬间让本就因国宴而忙得脚不沾地的众人炸开了锅。

“天爷!这……这节骨眼上,还嫌不够乱吗?”

“南北风味?什么才算够味?辣死他们?”

“北狄人嗜膻嗜咸,可……可这宫宴上,怎能上那些粗陋之物?”

“得罪了北狄人,咱们脑袋还要不要了?”

王总管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汗水浸透了衣领。这差事,办好了是解了国辱,天大的功劳;办砸了,轻则掉脑袋,重则引发两国争端!他目光扫过一众愁眉苦脸的大师傅,最后,鬼使神差地,落到了角落那个一首沉默的身影上——丁香。

“丁……丁香!”王总管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都变了调,“陛下的旨意你听见了?‘南北风味’,‘够味’!你……你平日鬼主意最多!快想想!快给咱家想个法子出来!要快!要镇得住场子!还要……还要不能堕了我大梁的体面!”

瞬间,御膳房所有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唰”地一下,全部集中到了丁香身上。有惊疑,有担忧,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漠然和等着看她笑话的幸灾乐祸。刘师傅也焦急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太后的警告言犹在耳,此刻却己顾不得了。这是绝境,也是前所未有的、一步登天的机会!一旦退缩,不仅前功尽弃,恐怕连命都难保。一个能在国宴上化解国辱的厨子,和一个因畏缩而被推出去顶罪的宫女,下场天壤之别。

丁香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强迫自己冷静。北狄人的口味……粗犷、嗜咸、嗜辣、嗜膻、好酒……大梁的体面……精致、底蕴、包容……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的脑海!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那光芒锐利而自信,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疯狂。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瞬间压下了御膳房的嘈杂:

“总管!奴婢……有一法!或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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