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沉舟看着顾明月的眼泪，心头那股无名火烧得更加旺盛。
这眼泪，还是为那个男人流的。
他想起她躺在自己身下那副绝望的样子，再对比此刻为顾西洲流下的伤心泪水，强烈的嫉妒升起。
他猛地俯身，滚烫的气息带着浓烈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酒气，喷洒在顾明月耳边。
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伤人的冰冷和残忍：
“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顾明月如遭雷击，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他怎么能……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傅沉舟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巨大的惊惶，心头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
但更多的，是被那汹涌泪水彻底点燃的醋意和怒火。
他不管不顾，更加逼近一步，几乎是咬着牙，将那句酝酿在心头，带着极致羞辱和占有欲的话语。
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砸了出来：
“还是说，你觉得一次不够分量？救不了你的心上人？”
他停顿了一下，赤红的眼眸死死锁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那好。陪我十次！我放过他。”
“十次！一次都不能少。”
傅沉舟冰冷而残忍的声音，清晰地砸在死寂的大堂空气中。
也狠狠砸碎了顾明月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尊严和希望。
时间仿佛凝固了。
大堂里所有竖着耳朵的高管、秘书、前台，甚至路过的员工，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震惊和尴尬。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中央那对男女身上。
如同帝王般冷酷宣告的男人，和那个在他面前脸色惨白如纸的女人。
顾明月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傅沉舟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不真切的回响。
十次？
陪他十次？
像书房和主卧里那样？
用这具早己残破不堪的身体，去换取顾西洲那摇摇欲坠的顾氏？
巨大的羞耻感和灭顶的绝望瞬间将顾明月吞噬。
她眼前阵阵发黑，傅沉舟那张冰冷而充满戾气的脸在视线里模糊晃动。
身体的虚弱和高烧后的疲惫，再加上此刻的心灵打击，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顾明月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装饰柱上，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
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恶魔般的男人，看着傅沉舟眼中翻涌的怒火、冰冷的嘲弄和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她没有选择。
从来都没有。
一股如同深冬里冰冷的寒潮，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瞬间冻结了所有的恐惧、羞耻和挣扎。
也好。
这副身体，这颗心，反正早己千疮百孔，不值一文。
拿去好了。
十次？
一百次又如何？
顾明月极其缓慢地抬起手，用冰冷颤抖的手指，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麻木。
然后，在傅沉舟冰冷锐利、如同等待猎物反应的审视目光中。
在周围无数道震惊、探究、甚至隐含同情的视线聚焦下，挺首了她那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背脊。
抬起头时，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不再有惊惶和哀求。
那双空洞的眸子，越过傅沉舟冰冷的肩膀。
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干裂的唇瓣渗出血丝。
从顾明月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一个字：“好。”
……
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傅氏集团的大堂。
那个“好”字，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重量。
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每个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答应了？
她竟然答应了！
为了那个顾西洲，她竟然答应了这种……这种毫无尊严的交易！
高管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几个秘书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前台小姐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同情和震惊。
而傅沉舟的身体，在听到那个“好”字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他死死地盯着顾明月，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赤红的眼眸里，翻涌的怒火仿佛被瞬间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冰寒。
心脏处传来一阵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刺痛感。
她竟然就这么平静地答应了？
为了顾西洲，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接受这种屈辱，甚至没有一丝挣扎，没有一句辩解。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了傅沉舟的心脏，然后残忍地搅动。
比他预想中的任何反抗和哭求，都更让他感到愤怒和窒息。
他以为她会崩溃，会哭喊，会哀求他收回这荒唐的条件。
他甚至……甚至在内心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隐隐期待着她的崩溃和反抗。
那至少证明她还有一丝廉耻，证明她并非全然为了顾西洲而如此甘愿。
可她竟然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一件与她无关的交易。
心底燃起的怒火混杂着浓烈的醋意，以及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失控的火山在傅沉舟胸腔里轰然爆发。
“好？”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顾明月彻底笼罩。
他的声音不再是冰冷的宣告，而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和被彻底激怒的狂躁。
“顾明月！你真行。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连这种条件都能答应，你就真这么爱他！”
他的怒吼如同惊雷，在大堂里炸响。
震得水晶吊灯都在嗡嗡作响，也彻底击碎了那层死寂的薄冰。
顾明月被他吼得身体又是一晃，脸色更加惨白。
她嘴角微动，想张口解释什么，却又突然想起，傅沉舟根本不信她。
解释与否，不重要了。
她依旧死死地挺首着背脊，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的沉默和麻木，如同最烈的催化剂，彻底激怒了傅沉舟。
“滚！”
傅沉舟猛地伸出手，指向大门的方向，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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