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最华贵的漪兰阁内，尖叫声刺破绸缎帷幕。王县令夫人捂着脸在地毯上翻滚，溃烂的皮肉从眼角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肌理。她的指尖死死攥着李瓶儿牌坊的胭脂盒，金粉撒落处，木盒表面赫然浮现出"武记药铺监制"的烙痕。
"武家的毒胭脂！快拿水来！"李员外娘子打翻妆奁，颤抖着指向角落的潘金莲。后者身着素白襦裙，正用银簪挑起溃烂组织凑近鼻尖，胭脂红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惊起一片慌乱。
"这不是寻常溃烂。"潘金莲突然扯开王夫人衣领，露出锁骨处蔓延的青黑色纹路，"中了西域的'蚀骨粉'，唯有以毒攻毒。"她从袖中掏出瓷瓶，暗红粉末撒在伤口的刹那，鉴宝天目在屋内疯狂闪烁——墙角阴影里，李瓶儿的贴身丫鬟正将染血的帕子塞进袖中。
武柏撞开房门时，正看见潘金莲将砒霜混着玫瑰露敷上伤口。前世的毒理知识在脑海炸开："砒霜用量超过三钱必死！你疯了？"
"放心。"潘金莲头也不回，银簪在烛火上炙烤，"蚀骨粉遇热会释放尸毒，唯有寒毒可解。"她手腕翻转，淬毒银针精准刺入王夫人百会穴，"去染坊，找那个总穿靛蓝衫子的。"
暴雨倾盆的染坊内，武柏踩着血水踉跄前行。鉴宝天目穿透染缸，赫然发现数十具穿着抗金义军服饰的尸体在靛蓝染料中沉浮。更远处，染坊主正将一坛坛标着"胭脂原料"的陶罐装车，坛口滴落的液体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荧光。
"这些是......"武柏抓住染坊主的手腕，却摸到对方袖中藏着的太医局腰牌。鉴宝天目显示腰牌内侧刻着密文："供内廷胭脂，需掺雪蚕毒。"
与此同时，漪兰阁内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潘金莲用染血的罗袜擦拭银针，上面凝结的毒痂泛着七彩光泽。王夫人的呼吸逐渐平稳，溃烂处却留下永久的青斑。
"武娘子当真神技。"太医局女官掀开帷幔，目光落在潘金莲腰间悬挂的药囊，"只是这治疗之法......"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贵妃娘娘月事不调，听闻武家有改良良方？"
潘金莲解下绣着并蒂莲的月事带，罗袜内暗藏的淬毒银针顺势滑入掌心："配方可给，只是染坊那些'原料'......"她的指尖划过女官颈侧动脉，"不该出现在清河县。"
女官瞳孔骤缩，从袖中掏出盖着大内印玺的空白文书："明日午时，城西破庙。"她匆匆离去时，武柏从暗处转出，手中攥着染坊主的太医局腰牌。
"李瓶儿在胭脂里掺了雪蚕毒，却嫁祸给我们。"潘金莲将带血的罗袜浸入玫瑰露，毒血瞬间被中和，"而染坊里的义军尸体，怕是和西门庆献给童贯的'火油'有关。"她展开袜底夹层，露出用金线绣的解毒药方，"记住，砒霜与珍珠粉按七比三调配，可解雪蚕毒。"
子夜，武柏在武家库房清点新到的药材。鉴宝天目突然聚焦在墙角陶罐，里面的雪蚕正在啃食标着"生辰纲"的木牌。更远处，西门大宅方向亮起诡异的绿光，那是火油遇潮自燃的征兆。
"潘金莲，你早知道雪蚕毒？"武柏举起陶罐，罐底刻着的并蒂莲与潘金莲的绣品如出一辙。
潘金莲将淬毒银针别进发髻，罗袜上的血迹己化作玫瑰图案："三年前李瓶儿嫁入花家，我就开始养雪蚕。"她的笑容冷得像冰，"这场胭脂毒战，不过是让某些人露出尾巴罢了。"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武柏手中的太医局腰牌。当化妆品暗战牵扯出抗金义军的鲜血，当宫廷需求暴露内廷疫病的隐患，武家与西门庆的博弈，早己超出了商业范畴。而潘金莲罗袜上的那抹血色，恰似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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