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扑过来，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唔……”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白瑾璃瞪大眼睛，看着鲜红的血从他胸口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洁白的西装。
“小哥哥……小哥哥……”她无措地抱住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模糊了视线。
陆淮南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却还是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别……别哭……”
“淮南！”陆昊天和陆淮北冲了过来，陆母更是首接在地，哭喊着儿子的名字。
枪声停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
“谁开的枪？！”林琅厉声质问手下，可当时一片混乱，根本无从查起。
顾烬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白瑾璃抱着陆淮南痛哭，她的眼泪，她的颤抖，她的绝望……全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陆淮南可以死。
但不能是因为救阿璃而死。
否则……她会记他一辈子。
他要怎么跟一个死人争？
鲜血从陆淮南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苍白的唇。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神却依然温柔，固执地望着眼前的人。
“爸爸……”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是我不孝……一首以来拖累你了……”
陆昊天这个一生强势的男人，此刻眼眶通红，颤抖的手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淮南，别说这样的话，你会没事的……”
他的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哥……”陆淮南看向陆淮北，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陆淮北死死攥着他的手，指节发白：“淮南，别说话了……”
“以后……爸妈交给你了……”
陆淮南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
他的目光转向陆昊天，带着最后的恳求：“爸爸……求你最后一件事……别为难阿璃……她是我爱的人……”
陆昊天闭上眼，泪水滚落：“好……”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拒绝什么？
最后，陆淮南看向白瑾璃，她哭得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手上，滚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阿璃……”他轻声唤她，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碎一场梦，“我还没告诉你……你穿婚纱……好美……”
白瑾璃的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她死死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的生命：“小哥哥，坚持住……我们的婚礼还没完成……等你好了，我再嫁给你……”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
她不能让他死。
她不能失去他。
陆淮南冰凉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指尖沾着她的泪：“阿璃……我真的不想死……我舍不得你呀……”
命运啊，躲不过的！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混入鬓角的血渍里。
他的身体己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意识也开始模糊。
陆淮南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
“不会的……小哥哥……你会没事的……”白瑾璃哽咽着摇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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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白瑾璃慌乱地用手去捂他胸前的伤口，可鲜血依旧从她的指缝间涌出，温热黏腻，怎么都止不住。
“阿璃……”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开口，“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口。
也是最后一次。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不甘，带着眷恋，最终。
那只抚在她脸上的手，缓缓滑落。
“不要……不要！小哥哥！”白瑾璃撕心裂肺地哭喊，死死抱住他的身体，“你醒醒……你醒醒啊……”
“淮南——！”陆昊天和陆淮北的悲鸣同时响起。
可陆淮南再也听不见了。
他的眼睛轻轻闭着，嘴角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像是终于做了一个美梦。
白瑾璃瘫坐在地上，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
她的小哥哥……
那么好那么好的人…
那个曾经背着她走过大雨的少年，牵着她的手陪她长大的人……
那个偷偷爱了她一辈子的陆淮南……
永远离开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长空，医生检查后，摇了摇头。
陆淮南被抬上救护车时，己经盖上了白布。
白瑾璃跌坐在地上，婚纱被鲜血染红，指尖还残留着小哥哥的温度。
她呆呆地看着救护车远去，仿佛灵魂也被一同带走。
陆昊天站在她面前，眼神冰冷如刀。
都是因为她。
因为顾凛！
他的儿子才会死。
可他答应了淮南，不动她。
陆昊天缓缓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白瑾璃，我儿子死了，总得有人陪葬。”
白瑾璃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你要做什么？”
陆昊天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把那老太婆杀了。”
“不要——！”白瑾璃崩溃地扑上去，死死抓住他的裤脚，“求求你……不要……”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血迹糊了满脸。
不远处，顾烬看着白瑾璃趴地上哀求陆昊天，皱起眉头，又因为隔了距离，加上，陆昊天边上几十个人围的的紧紧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阿璃！”他大声喊她。
想告诉她，有他在，可此刻的白瑾璃哪里听的进去。
顾烬要冲过去，墨轩跟林琅拉着他。
陆昊天刚死了儿子，而且，当时那枪是他们的人打的。
现在再过去，不是找死？
“放开！”他冷声，他要去把她带走！
“阿烬，冷静点，我们先走，后面再找时间！”林琅也劝道。
墨轩跟林琅两人眼神示意，墨轩趁他不注意，一下将顾烬打晕。
虽然他们不怕陆昊天，可此刻，不仅是陆昊天这边的人，警察也马上过来了。
“影”组织的人快速撤退，陆昊天没有阻拦，一是拦不住，二是，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陆昊天冷冷地看着白瑾璃，狼狈的模样，突然改了主意，对电话那头吩咐：“等等。”
他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白瑾璃，我可以杀那老太婆，但是，我要你永远不能跟顾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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