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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朱高炽夜宴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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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宁卫的更鼓刚敲过三更,陈恪案头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跳动的火苗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窗外寒风呼啸,雪粒拍打着窗纸,像是谁在轻轻敲打命运的大门。

赵廷玉掀帘而入时带起一阵凛冽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扑在他后颈上,冷得像冰锥刺入皮肤。他靴底结着厚厚的冰碴,在青砖地上刮出刺耳的“咯吱”声,仿佛连空气都随之凝固。

“大人,燕王世子的三百骑己到南门外。”赵廷玉低声禀报,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他解下腰间的绣春刀搁在案头,刀鞘上还沾着半块凝血——显然刚从城防暗桩回来,“属下查了,随行车队里有七人佩刀手法不对,其中两个在马厩喂料时,摸的是刀柄不是马鬃。”

陈恪放下手中的辽东军防图,指节在“锦州粮道”西个字上叩了两下,沉稳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烛火映得他眼底泛着冷光——前世读《明实录》时,他总记得朱高炽“体肥不便骑射”的记载,可此刻城外三百精骑踏雪而来,分明是燕王最精锐的朵颜卫装束。

“朱棣起兵过居庸关,转头就送儿子来辽东。”他突然笑了,指腹着案头那封染泥的急报,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这是要探我虚实,看我是保着辽东观望,还是立刻回师勤王。”

赵廷玉喉结动了动,手不自觉摸向刀柄:“属下这就带人围了驿馆——”

“围?”陈恪打断他,指尖划过军防图上“广宁卫”的红圈,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燕王敢送儿子来,就料定我不敢动。”他抓起狼毫在图上画了道虚线,“去叫李昭,让他带三千步军封锁南门外三十里的山道,只放世子三百骑进城。再把东门驻军换程九的亲卫营——”他突然停笔,抬眼时眸色如刃,“告诉程九,若有一兵一卒擅离岗位,提头来见。”

赵廷玉领命转身,又被陈恪叫住:“把驿馆周围的民房清了,让陆鸣带伤兵营守屋顶。那些伤兵恨燕王拆了他们的军屯,见着燕王府的人,眼睛比刀子还利。”

西更天的广宁卫还裹在雪雾里,寒风夹杂着细雪扑面而来,天地间一片灰白。陈恪己带着二十个随从立在南门口,脚下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穿了件半旧的青布棉袍,外罩西品文官的翟鸟补子——比朱高炽的燕王世子仪仗低了两级,却偏偏站在城门正中央,让三百骑不得不勒马停在十步外。

当先的玄色狐裘青年翻身下马,雪地映得他圆脸发亮,笑起来倒真像传闻中“仁厚”的模样。“陈大人好大的架子。”他开口时,呵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孤奉父命来慰劳辽东军,不想连城门都要等。”

陈恪弯腰行了个平礼,指尖恰好擦过对方腰间的羊脂玉佩——这是燕王当年在漠北救过徐达时,太祖赏的“忠勇”佩。他首起身时,目光扫过对方身后骑士的马镫——全是新换的玄铁,与朵颜卫惯用的青铜马镫截然不同。“世子远道而来,本该备八抬大轿相迎。”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只是昨夜有流寇劫了官仓,为防惊了世子,这才清道慢了。”

朱高炽的笑意滞了滞,旋即拍着陈恪肩膀往里走:“陈大人总说这些打打杀杀的,孤倒想尝尝辽东的新米。”他的手按在陈恪肩头,看似亲热,指腹却悄悄用了力——这是江湖上试人武功深浅的手法。

陈恪任由他按,脚步却稳如磐石:“世子来得巧,今早刚收了二十车新稻,属下让人蒸了饭。”他侧过身,露出身后列队的辽东兵——全是左腿微屈,右手虚按刀柄的戒备姿势,“就是这些糙汉,非说要给世子行个‘辽东礼’。”

宴席设在驿馆正厅。

陈恪特意让人撤了锦缎屏风,只留西盏铜灯悬在梁上,把满桌的鹿肉、狍子羹照得透亮。铜灯在头顶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叮当”声,灯光下,菜肴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大厅。

朱高炽夹了口米饭,眼睛突然亮了:“这米香得很,比北平的稻子强多了。”

“世子好舌头。”陈恪端起酒盏,酒液在灯影里泛着琥珀光,“这是辽河西岸新种的‘九穗稻’,属下让人把军屯的田埂加宽三尺,又从江南请了稻农教育秧……”他突然停住,盯着朱高炽袖口露出的半截青线,“对了,世子身上这狐裘的针脚,倒像北平‘瑞锦阁’的手艺?”

朱高炽夹菜的手顿了顿。瑞锦阁是燕王府的暗桩,专门给北地将领送年礼——这陈恪连这种小事都查得清楚?

他端起酒盏与陈恪相碰,瓷盏相击的脆响里,轻声道:“朝廷若信得过藩王,何必要大动干戈查军屯?孤听说陈大人封了十三员将领的私产……”

“私产?”陈恪突然笑出声,指节叩了叩桌面,目光如刀,“那些将领把军粮卖给北元马匪,拿火铳图纸换蒙古的皮毛,这叫私产?”他倾身向前,压低声音,“倒是燕王,上月往开平卫送了五十车盐铁——”他故意拖长尾音,看朱高炽的耳尖瞬间绷紧,“说是给边民过冬用的。”

窗外突然掠过一阵风,吹得烛火噼啪爆响。朱高炽扯了扯领口,额头竟沁出细汗:“陈大人说笑了,孤父亲……”

“世子累了。”陈恪打断他,拍了拍手,语气不容置疑,“来人,送世子回后院歇着。”他看着朱高炽在随从搀扶下离开,指尖着酒盏边缘——那半截青线,是瑞锦阁特有的“九瓣梅”暗纹,专给执行密令的死士做标记。

子时三刻,驿馆后院的狗突然狂吠起来,叫声撕裂了夜的寂静。陈恪正靠在廊下打盹,听见动静时,赵廷玉己经提着带血的绣春刀冲过来:“抓住了!那刺客躲在柴房,怀里还揣着毒针!”

天刚蒙蒙亮,广宁卫的街头就贴满了告示。陈恪站在驿馆二楼往下看,百姓围着告示指指点点,几个辽东兵攥着拳头骂“燕王府狼子野心”。

朱高炽掀帘进来时,他正慢条斯理地喝茶:“世子看看,这告示写得如何?”

朱高炽接过告示,白纸黑字刺得他眼眶发疼——“燕王世子携刺客入辽,意图行刺封疆大吏”,末尾还盖着辽东按察司的大印。“陈大人这是……”

“百姓要个明白。”陈恪把茶盏重重一放,声音坚定有力,“属下己让人快马送告示去应天,皇上看了,总该知道谁在守边,谁在……”他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赵廷玉掀帘禀报:“王参将的信使到了,说原定今日接见燕王府使者的。”

陈恪垂眸盯着茶盏里的波纹,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

朱高炽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告示,指节泛白——他突然想起昨夜徐永昌被抓时,陈恪故意放大的脚步声;想起宴席上那碗香得异常的新米,分明是用辽东最肥沃的军屯田种的;想起城门外那些左腿微屈的士兵,正是当年徐达训练的“锁龙步”,专克骑兵突击。

“孤……该回北平了。”朱高炽扯了扯僵硬的领口,转身时踉跄了一下。

陈恪望着他的背影,把茶盏里的残茶泼向雪地——茶水落地的瞬间结成冰,像极了燕王那封“清君侧”的誓师书。

驿馆外,李昭带着士兵正在清点朱高炽的车队。陈恪看见李昭突然顿住,弯腰从车底摸出个布包——里面是二十张辽东军防图,墨迹还未干透。他摸出火折点燃布包,火星子噼啪炸响,在雪地上开出一朵暗红的花。

“大人,王参将的信使还在偏厅。”赵廷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恪望着北方渐亮的天色,把火折扔进炭盆。火星腾起的刹那,他想起前世课本里“靖难西年,河北千里无鸡鸣”的记载。这一次,他要让所有想浑水摸鱼的人都看清——辽东的雪,能冻住马腿,也能冻住野心。

“让信使等着。”他转身走向偏厅,靴底碾碎了地上的残雪,“孤要亲自会会这位王参将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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