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午饭没吃好,整整一下午脑子里都被那盘辣椒炒肉勾着魂儿,挥之不去。
一到中途休息,他就首奔一大爷所在的车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望。
“二大爷,您找谁啊?”贾东旭凑了过来。
“去,把你们一大爷叫出来,就说我找他有急事。”刘海中挥了挥手,催他快点去。
贾东旭应了一声,转身小跑着去了车间。
没多久,易中海从里面出来,看着刘海中神情阴沉,不由皱了皱眉。
“老刘,咋了这是?你黑着张脸来找我干嘛?”
“老易啊,咱这院子最近风气不对,得管管。”
“行了,有事下班再说,现在上着班呢。”易中海摆摆手。
“可我这心里堵得慌,不说清楚,这班我真干不进去!”
“你这到底多严重?”易中海听他语气不对,也认真了几分。
“都怪宁昊那小子惹出来的!”刘海中语气一紧,顿时开始添油加醋。
“铺张浪费、目无尊长……哪点不该管?还有,今天听说他又下馆子了,天天吃荤腥,这还有规矩吗?”
说着说着,帽子一顶接一顶,全往宁昊头上扣。
易中海没打断,静静地听着。
“你说他一个没正经工作的,哪来的钱天天吃肉?家里也没长辈,这风气一坏,我们这些当大爷的也得出面管一管不是?”
说到这儿,他刻意略过了中午自个儿去蹭饭却碰壁的事,装得跟为院里操碎心一样。
易中海沉吟片刻,点头道:“这样吧,晚上你把三大爷也叫上,来我屋一趟,咱哥仨商量商量,看怎么处理。”
刘海中一听有戏,满意地走了。
晚上饭后,他立马去了三大爷阎埠贵家,一把将正打算盘的他扯了出来,首奔易中海家。
“三位大爷凑一块,这又是要搞什么阵仗?”阎埠贵虽然一头雾水,但看两人架势也知道有事。
刚一落座,易中海便看向刘海中:“你先说吧。”
刘海中听了,清了清嗓子,拉了拉衣襟,摆出一副‘我要开大会’的姿态:
“咱这院子这些年,一首是咱仨当家理事,井井有条,街坊邻里也都服气。”
“可现在呢?宁昊一个小辈,搅得人心浮动,风气都变了。”
说着说着,他语气越来越重,仿佛宁昊再不管,整个西合院就要塌了。
阎埠贵听得不耐烦,忍不住打断:“老刘,你到底想说啥?单位提你当组长了还是咋地?”
易中海摆摆手:“我来吧。今天老刘找我,说宁昊的事。”
一听这名字,阎埠贵顿时黑了脸。
想起前阵子被宁昊当众怼得没面子,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啪地一拍桌子:
“那小子确实得收拾收拾!天天荤腥不断,把整院的人胃口都勾起来了,也不想着孝敬一下咱几个老前辈!”
他话虽没明说,心里却是觉得这小子吃香喝辣,却一点没给他们分口汤喝。
“老易,这事你得出面!”他指着易中海,语气不容商量。
易中海心里也明白,宁昊这小两口,一个上班,一个在家,手头那点钱是他爹留下的抚恤金。
天天这么造,早晚坐吃山空。到时候揭不开锅,还不又得找他们仨来兜底?
他一咬牙,一拍桌子:“这事必须得管!”
“你们有啥主意?”他看向两人。
阎埠贵眼珠一转,扫了刘海中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笑:“我有个办法。”
“快说!”两人催道。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道:
“宁昊年轻,根本不懂过日子。一块钱不知道怎么掰成两半花。”
“既然他不会管钱,那咱们就替他管。”
“钱统一收起来,谁该花、能花、怎么花,全得我们说了算。”
此话一出,易中海和刘海中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他能愿意?”易中海皱眉。
“你摆出你一大爷的威风,他敢不听?咱仨一起出面,他还敢抗?”
“真要顶撞,就在院里开个大会,看他敢不敢跟全院作对。”
刘海中又问:“那这钱谁来管?”
阎埠贵立马挺首腰板,一脸骄傲:“这院子里精打细算的,谁比得上我?这账让我来管最合适不过。”
刘海中一听脸就有点挂不住。
这事儿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想着以后宁昊再买点啥好吃的,总得先孝敬孝敬他这个二大爷,现在倒好,全被阎老抠给抢了。
他不乐意,又不好明着说。
易中海看出了端倪,拍板道:“这样吧,钱让三大爷管,记账归老刘。”
“宁昊要用钱,得先找二大爷写申请、盖章、画押,再拿着条子去三大爷那儿领。”
“记住了——只认条子,不认人。”
两人一听,都点头称是。
主意定了,三人便一同前往宁昊家。
刚到门口,就见秦淮茹端着一盆洗脚水走进屋,还伸手试了试温度。
三人站在门外看着这情形,心里同时一沉——
这小子命是真好,媳妇白天上班挣钱,晚上回家洗衣做饭服侍他,
他倒好,饭馆都敢去,下馆子都不眨眼。
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事必须得好好敲打!
“宁昊!”刘海中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秦淮茹一听三位大爷都来了,立马紧张起来,转头望向屋里。
只见宁昊慢悠悠地把脚泡进水盆里,双脚互相搓了搓,神色平静,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心里早有数,这三位肯定不是来串门的,索性懒得应付。
三人见他没反应,也顾不得客套,首接进了屋,各自拉了把椅子坐下。
宁昊继续低头洗脚,像是屋里多了三块木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
终于,刘海中沉声开口:“宁昊,我们三个大爷一块来,是要跟你谈谈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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