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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耶拿的丧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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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与普鲁士的战争分为耶拿与奥厄施泰特两个战场,几乎同时进行】

【耶拿战场:拿破仑误判霍恩洛厄部队为主力,集中9万兵力进攻。法军以散兵线战术瓦解普军密集冲锋:炮兵先行轰击,步兵以松散队形机动射击,骑兵侧翼包抄。普军阵型崩溃,霍恩洛厄率残部溃逃】

【奥厄施泰特战场:达武元帅的2.7万法军遭遇普王亲率的5.5万主力。达武依托村庄构筑防线,以火炮霰弹重创普军骑兵。不伦瑞克公爵重伤身亡,普王指挥失灵,最终溃败】

【达武捷报传至拿破仑时,后者难以置信:“告诉达武元帅再看清楚!”】

【普军6天内损失5万人(含伤亡、被俘),主力全军覆没。埃尔福特、马格德堡等要塞接连投降】

【在开战仅仅18天之后,1806年10月27日拿破仑进入柏林,取走腓特烈大帝佩剑作为战利品】

【耶拿战役不仅是军事革新(散兵线)对旧战术(线列阵)的碾压,更暴露了普鲁士封建体制的腐朽。德国哲学家黑格尔在战役当晚完成《精神现象学》,称拿破仑为“马背上的世界精神”——旧秩序在炮火中崩塌。】

塞瓦斯托波尔:

保罗皇储脸色惨白如纸,看着耶拿——奥厄施泰特惨败。他身上那件引以为傲的普鲁士风格军装此刻显得如此刺眼可笑。

“五天……仅仅五天!十五万大军……灰飞烟灭?”

他声音颤抖,充满了信仰崩塌的绝望。

“霍恩洛厄溃逃……不伦瑞克战死……拿破仑……那个科西嘉人……他竟然……他竟然拿走了腓特烈大帝的佩剑!”

他猛地撕扯着自己军装的领口,仿佛要撕掉这身带来无尽耻辱的象征。

“废物!都是废物!普鲁士……普鲁士的荣耀……完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想起自己逼迫儿子亚历山大日日穿着普鲁士军装的情景,悔恨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

波将金亲王罕见地收起了戏谑,胖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散兵线……火炮轰击……机动射击……包抄……拿破仑把战争变成了一门精密的科学。而普鲁士?他们还沉浸在线列齐射的旧梦里,像一群穿着华丽戏服的木偶,被法军灵活精准的拳头打得粉碎。”

“奥厄施泰特……达武两万七对五万五……竟然赢了?这简首是……军事史上的神话!也彻底宣告了腓特烈时代的终结。”

苏沃洛夫元帅依旧站得笔首,但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他盯着虚空,仿佛在复盘那场恐怖的屠杀——

“铁与血的教训。旧阵型,是霰弹的活靶。骑兵冲锋,撞不碎火炮和散兵的网。指挥失灵,纵有雄兵亦如散沙。”

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刀锋,剖析着普鲁士失败的本质。

叶卡捷琳娜二世放下茶杯,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不易察觉的庆幸——

“‘马背上的世界精神’……黑格尔这个哲学家说得倒是一针见血。旧世界……真的在崩塌。幸好,我们俄国的军队……尚未与这‘新精神’正面碰撞。”

她心中对奥地利卡尔大公的评价,无形中又拔高了几分——至少奥地利还有个能打的。

凡尔赛宫镜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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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王后用精致的蕾丝手帕掩着嘴,却掩不住眼中复杂的光芒——

“柏林陷落……腓特烈大帝的佩剑……落入了那个科西嘉人的手中?天啊……欧洲的王冠,真的在纷纷坠落吗?”

普罗旺斯伯爵(未来的路易十八)优雅地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眼神深邃如古井——

“陛下,王后,请换个角度想。耶拿的炮火埋葬的,何止是普鲁士的军队?它埋葬的是一整个旧时代!僵化的体制、陈腐的战术、世袭的傲慢……不是法国不行,”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近乎冷酷的洞察。

“恰恰是因为法国走得太快,太远!1789年的风暴,虽然吞噬了我们波旁家族,却冲刷出了一个全新的、充满可怕力量的法兰西!”

“拿破仑,就是这个力量最狂暴的化身。他或许是我们家族的掘墓人,但他挥舞的利剑,劈开的却是整个欧洲陈腐的枷锁!”

“奥地利、俄国、普鲁士……这些老迈的王国在耶拿原野上流尽的血,恰恰证明了法国——在拿破仑的统治下——才是引领欧洲挣脱旧桎梏的希望所在。虽然这希望……对我们而言,代价过于沉重。”

他将红酒一饮而尽,仿佛饮下这苦涩的历史进程。

科西嘉岛阿雅克肖:

卡尔大公面色沉重,仿佛亲眼目睹了奥地利之后又一个德意志强国的崩塌——

“五天……两个战场……十五万大军……土崩瓦解。散兵线……灵活的纵队……炮兵的集中运用……拿破仑把战争的形态彻底改变了。”

他看着身边那个黑发、眼神炽热如火的年轻科西嘉少尉。

“他证明了,躺在腓特烈大帝的功劳簿上睡大觉,是多么致命的错误。一支军队,无论过去多么辉煌,一旦停止了学习和革新,它的结局……就是耶拿和奥厄施泰特。耻辱性的溃败,连坚固要塞都望风而降。”

韦尔斯利凝视着远方地中海变幻的波涛,年轻的脸上是超越年龄的凝重——

“线列阵在散兵和霰弹面前的脆弱……暴露无遗。集中兵力,快速机动,打击要害……拿破仑的战术思想领先了整整一个时代。普鲁士……成了旧军事体系最后的殉葬品。这对所有军队都是警钟——要么革新,要么灭亡。”

纳尔逊的独眼闪烁着锐利的光——

“海战也一样,如果我们英国后代,躺在我纳尔逊的胜利上不思进取?那特拉法尔加的荣耀终将成为昨日黄花。新战术、新船、新炮……战争之神只眷顾永不满足的革新者。旧日的荣耀,在新时代的炮口前,不堪一击。”

年轻的拿破仑·波拿巴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佩剑。他的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那火焰里映照出耶拿的硝烟、柏林勃兰登堡门的轮廓,以及……那把属于腓特烈大帝、如今被“另一个拿破仑”握在手中的传奇佩剑。

卡尔的话在他心中激荡:“躺在功劳簿上……停止革新……灭亡……”

他握紧了剑柄,一个清晰而冷酷的念头在年轻的脑海中成型:未来的法兰西军队,绝不可以重蹈普鲁士的覆辙!胜利,只属于永不停止进化的力量!他望向欧洲大陆的方向,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未来踏过耶拿战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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