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走出国际会议中心时，手机在掌心震得发烫。
她拐进消防通道，按下林小满的号码。
“查到了吗？”电话刚通，她首奔主题。
“正在反向追踪。”林小满的键盘声噼里啪啦，“信号源像条滑不溜秋的鳝鱼，每跳三个节点就换一次加密协议——等等，深网里藏着个服务器群组。”
“名字？”
“White Tower。”林小满倒抽冷气，“我黑进他们的底层代码了……这不是普通金融组织，是全球级的资本操控网络。他们能在二十个国家同时启动并购，用离岸公司当壳，洗干净的钱比海水还多。”
苏蘅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向玻璃幕墙外的顾砚之——他正站在台阶下抽烟，火光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像某种危险的信号。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江慕白的来电。
“国际刑警总部刚发来通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近半年三起跨国并购案，资金路径都在绕同一个控制方。你们遇到的，不是传言里的‘White Tower’，是真的。”
“他们要什么？”
“重塑全球经济格局。”江慕白顿了顿，“有人在给他们当白手套，可能就藏在你们身边。”
苏蘅挂了电话，朝顾砚之走去。
他掐灭烟头，目光扫过她紧绷的下颌线：“查到了？”
“林小满定位到深网服务器，江慕白说国际刑警盯上了。”她把手机递过去，“现在需要你配合演场戏。”
顾砚之挑眉：“怎么演？”
“顾氏发起一场小型并购。”苏蘅指了指街角的电子屏——上面正滚动播放某家供应链企业的财务危机，“故意暴露库存数据漏洞，引他们出手。”
三天后，唐骁的电话打进顾砚之办公室。
这位顾氏技术总监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紧绷：“目标出现了。”
“哪家？”
“‘星芒资本’，注册地开曼，股东结构查不到根。”唐骁敲键盘的声音清晰可闻，“他们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分七笔吃进那家供应链企业的股份，总占比己经到百分之十八。”
顾砚之转动手中的钢笔：“资金流向？”
“绕了五家离岸公司，最后一笔来自瑞士某私人银行。”唐骁压低声音，“账户名是——White Tower。”
同一时间，律所的茶水间里，沈望正把一个牛皮纸袋推到苏蘅面前。
他指尖泛白，指节抵着袋口：“我哥遗留的文件。”
苏蘅抽出一沓泛黄的纸页。
最上面是张名单，名字旁用红笔打了叉。
第二页是份项目书，标题“Black Swan”的日期是五年前，而页脚的批注让她瞳孔微缩：“White Tower 2018年己介入，目标：培养商业傀儡。”
“我哥是‘维塔斯-黑天鹅’项目的首席协调员。”沈望的喉结动了动，“他死前三天，在日记里写‘他们连异见者都容不下’。”他指向名单第三行，“这个经济学家，去年在日内瓦坠机；那个环保组织领袖，上个月在巴黎遇袭——都在名单上。”
深夜十点，律所顶楼的密室里，投影仪的冷光照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
苏蘅用激光笔点着几个红点：“纽约、伦敦、东京、上海。这些地方的关键企业，都是他们的目标。”
“法律手段能拦住他们吗？”林小满转着马克笔。
“他们用离岸公司当挡箭牌，证据链刚成型就转移资产。”苏蘅摇头，“上回能赢，是因为他们没把我们当威胁。现在……”
“现在他们要动真格的了。”顾砚之接过话，“我们需要盟友。江慕白的国际刑警线，沈望的遗留资料，林小满的技术——还有，”他看向苏蘅，“你的法律武器。”
“这不是普通的商战。”苏蘅关掉投影仪，“是场真正的博弈。他们要重塑规则，我们就得——”
“打破规则。”顾砚之替她说完。
散会时己是凌晨两点。
顾砚之走进公寓，电脑屏幕突然亮起。
他点开邮箱，一封未读邮件静静躺在收件箱里。
发件人地址是乱码，标题只有两个字：“欢迎加入。”
他点击右键查看源文件，加密层级让林小满的技术团队都得费些功夫。
光标悬在“打开”键上，他忽然想起苏蘅今天说的话——“法律是底线，但守护底线的人，有时候得跳出底线。”
鼠标落下的瞬间，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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