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小满的机械键盘突然卡壳。
她揉了揉熬红的眼睛，屏幕蓝光在脸上投出青影。
顾砚之那封加密邮件的源文件在她面前铺成乱码的海洋，光标在第47层加密锁前闪烁。
“该死。”她骂了一句，指尖悬停在回车键上。
突然，乱码里窜出一串数字——北纬46.2044，东经6.1432。
紧接着一张图片弹出，烫金字体在黑底上格外刺眼：“您己被选中参与‘镜面计划2.0’，请于72小时内确认出席。”
“苏蘅！”她抓起手机拨打视频通话，“他们知道我们在破译。图片右下角有个动态像素点，正在实时刷新观看次数。”
苏蘅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坐标呢？”
“日内瓦。”
同一时间，顾氏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晨雾刚漫过第三根霓虹灯管。
顾砚之捏着一个牛皮信封，封面上的暗纹在晨光里泛出银边——那是父亲生前西装内衬的刺绣，属于那个从不对外公开的“青桐会”。
信纸上的字迹是打印体，却让他后颈发紧：“你父亲曾拒绝加入，但你还有机会。”
“唐骁。”他按响内线，“查今早送到我私人信箱的所有信件。”
“己经在查了。”助理的声音透着紧绷，“监控显示，凌晨一点有个戴鸭舌帽的人塞进信箱，全程没露脸。”
上午十点，律所的小会议室里，投影仪投出江慕白发来的资料。
国际刑警的标志在角落闪着冷光。
“这不是普通邀请函。”江慕白推了推眼镜，“瑞士警方截获过类似文件。所谓‘镜面计划’，是一场秘密拍卖会。拍品……”他翻到下一页，“各国政府尚未公布的经济政策草案，企业核心技术源代码，甚至……”
“甚至能左右商战走向的关键证据。”苏蘅接过话。
她盯着屏幕上模糊的拍卖场照片，“顾氏三年前并购案的关键数据泄露，是不是也在他们手里？”
顾砚之指节叩了叩桌面：“所以他们选我们入局。”
沈望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我去。用顾总的身份。”
苏蘅摇头：“你没接触过顾氏核心业务。他们查资金流向、问并购细节，三句话就能拆穿你。”
“那怎么办？”林小满咬着笔帽，“总不能让顾大总裁亲自涉险吧？”
“我去。”顾砚之扯松领带，“苏律师当法律顾问。林小满远程破解他们的通讯系统，江队盯着国际刑警的线。”
“太冒险了。”沈望攥紧桌角，“我哥就是因为接近他们才……”
“所以更要弄清楚他们的规则。”苏蘅打断他，“法律是底线，但如果他们连底线都踩，我们就得……”
“比他们更懂规则。”顾砚之替她说完，目光扫过众人，“明天下午的航班。”
临行前夜，顾砚之的公寓里，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像撒了把碎钻。
他站在窗前，手里捏着父亲的旧怀表——那是青桐会的信物，表盖内侧刻着“守正”二字。
“如果我回不来……”他声音低得像叹息。
苏蘅走到他身后，伸手握住他握怀表的手。
她的掌心带着温度，透过他的指缝传进怀表的冷铁里：“我会带着你的信念，一起走下去。”
他转身，在月光里看清她眼底的坚定。
有那么一瞬，他想吻她，但最终只是将怀表塞进她掌心：“替我保管。”
日内瓦时间上午九点，苏黎世机场。
苏蘅的手机在登机前震动。
她点开邮箱，新邮件的发件人又是乱码，正文只有一行字：“很高兴你们愿意来。但别忘了，这里没有规则。”
顾砚之的手搭在她肩后，体温透过衬衫传来：“走。”
安检口的电子屏显示航班即将关闭。
两人走过登机桥时，苏蘅摸了摸西装内袋——那里躺着顾砚之的怀表，贴着她的心跳。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某个地下服务器机房里，监控屏幕上的“镜面计划2.0”参与名单突然跳出两个新名字。
光标悬在“确认”键上，顿了三秒，缓缓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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