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浊浪拍打着外滩的石堤，将凌霄仙帝林凡的残魂卷入钢筋水泥的丛林。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只记得祖巫后土那淬毒的蛇矛穿透仙体，十二祖巫的狞笑在鸿蒙紫气中扭曲——
再睁眼时，刺鼻的消毒水味呛得他肺管发疼。
「滴——滴——滴——」
ICU病房的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爆鸣，屏幕上的心率曲线从20猛地窜到200，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蛇。
护士小李端着药盘刚进门，就看见心电图纸被一股无形力量卷成纸团，啪地贴在她额头。
「林…林凡？！」
小李吓得药盘摔在地上，玻璃安瓿碎成齑粉。
病床上那个被诊断为「脑死亡」的年轻人正撑着胳膊坐起，身上的病号服被撑得咯吱作响，露出的手腕上青筋暴起，像盘虬的古松根。
林凡没理会她。
仙帝的神识如鲲鹏展翼，瞬间扫过瑞金医院的每一寸角落——
三楼妇产科有初生婴儿的啼哭，五楼肿瘤科弥漫着死气，而他所在的ICU外，正有三股腐肉般的气息游移，其中一股带着西方血族特有的硫磺味，正用蹩脚的中文嘀咕：
「目标在307，确定脑死亡？别又是个骗保险的废物……」
「废物？」林凡嘴角勾起冷笑，胸腔里突然涌起一股热流。
他低头看向胸口，那道从小就有的淡红色胎记正发出微光，缓缓勾勒出盘古斧的纹路。
与此同时，枕头下的青铜小镜突然发烫，镜面上的裂纹渗出金色光点，像极了他陨落前劈开混沌的开天斧芒。
「这是…盘古遗脉？」
林凡失神的瞬间，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魔都林家的弃子，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推下黄浦江，醒来便成了他的容器。
「有趣，刚灭了祖巫，又来个家族内斗？」
他屈指一弹，床头的不锈钢床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咔嚓——」
三厘米厚的玄铁栏杆应声而断，断口处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边缘光滑如镜。
小李目瞪口呆，下意识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屏幕上全是乱码，像被塞进了一嘴碎玻璃。
「别白费力气了。」
林凡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冽，又夹杂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你手机里的电子元件…在本尊面前如同朽木。」
他撑着断栏想下床，却发现双腿毫无知觉——
原主脊椎断裂，此刻仙帝神识虽强，凡胎肉体却仍是个瘫痪。
「呵，祖巫没杀了本尊，倒先成了瘸子？」
林凡挑眉，神识探入双腿经脉。
这一探才发现，原主的脊椎并非意外断裂，而是被人用钝器反复敲碎，骨髓里还残留着一丝阴寒之气，正是巫毒的痕迹！
「林家…好得很。」
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吓得刚溜进病房的护工老张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张是老刀疤混黑道时的手下，此刻叼着牙签看热闹，却被林凡眼里的红光吓得牙签掉在地上：
「我操！凡哥你咋跟开了红眼似的？刚才那护士跑出去时说你捏碎了床栏杆，我还以为她嗑药了……」
林凡没理他，目光落在床头柜的水杯上。
那是个印着卡通熊猫的塑料杯，此刻正被他周身散逸的灵气震得嗡嗡作响。
「给本尊拿点吃的。」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要…红烧肉，越多越好。」
仙帝残魂融合盘古血脉，正疯狂消耗能量，胃里空得像个黑洞。
老刀疤刚想吐槽「ICU哪来的红烧肉」，突然听见走廊传来皮鞋声。
三个西装革履的老外堵在门口，为首的金发男人鼻尖高耸，瞳孔在灯光下泛着暗红，正是刚才神识扫到的血族。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质十字架，上面刻着该隐的蛇形图腾。
「林先生，我们是瑞士银行的。」
金发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犬齿:
「您的账户突然收到一笔匿名汇款，需要您确认……」
他话未毕，林凡病床前的凌霄镜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镜中浮现出盘古斧的虚影
「咔嚓」一声劈在十字架上。
「呃啊——！」
金发男人惨叫着倒飞出去，银十字架碎成齑粉，掌心被烫出焦黑的斧形烙印。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见状，立刻掏出枪对准林凡，却发现手指根本扣不动扳机——
枪口被一层无形的灵气冻结，冒出丝丝白气。
「西方蛮夷，也敢在盘古祖地撒野？」
林凡坐在床上，单手撑着断栏，胸口的盘古斧胎记光芒大盛:
「该隐的血裔？在本尊眼里，不过是祖巫蓐收座下的血奴罢了。」
他话音刚落，凌霄镜射出一道金光，精准击中金发男人的眉心。
「不！吾乃血族侯爵……」
男人的身体在金光中化作飞灰，唯有一枚刻着血樱图案的徽章掉在地上。
另外两个跟班吓得屁滚尿流，刚想逃跑，却被林凡的神识定在原地，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
「说，谁派你们来的？」
林凡的声音冷得像冰:
「再敢撒谎，便让你们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他随手一招，金发男人的骨灰突然聚成一团，在掌心凝成血色珠粒: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血族的本源精血，在本尊手中，不过是玩物。」
老刀疤看得目瞪口呆，突然一拍大腿：
「我操凡哥！你这手比刘谦还牛逼！快教教我怎么变的！以后去城隍庙摆摊能骗不少钱吧？」
他凑到林凡身边，突然闻到一股肉香:
「卧槽！作者“冰山上的一片雪”推荐阅读《仙帝归来：都市潜龙》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哪来的红烧肉？」
林凡也闻到了。
他神识扫去，只见病房窗户不知何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厨师端着不锈钢餐盘站在窗沿上，盘子里堆着冒热气的红烧肉，油光锃亮，肥瘦相间。
厨师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后颈赫然烙着个蛇形图腾。
「血樱忍宗？」
林凡瞳孔一缩，这股气息与刚才的血族同源，却带着浓郁的东瀛邪术味道。
他刚想动手，却见厨师突然把餐盘一翻，红烧肉如炮弹般砸向他的面门。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密密麻麻的破空声，无数淬毒的苦无钉在病房墙壁上，发出「叮叮」的脆响。
「凡哥小心！」
老刀疤抄起断床栏挡在林凡身前，却被红烧肉砸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咳出一口血:
「我操！这肉有毒！比我二大爷做的苦瓜炒蛋还难吃！」
林凡却没动。
他看着餐盘里的红烧肉，突然笑了：
「有点意思，用祖巫骨灰腌制的猪肉，想污染本尊的盘古血脉？」
他张口一吸，所有红烧肉化作一道肉色流光飞入他口中，瞬间被丹田内的丹火炼化。
那些苦无钉在距离他三尺外的地方，竟全部熔成铁水，顺着墙壁流下。
「八嘎！」
窗沿上的厨师见状，掏出一张符纸拍在自己胸口，身体瞬间膨胀成三米高的巨人，皮肤变成青黑色，赫然是祖巫相柳的模样！
「盘古遗脉！纳命来！」
他嘶吼着一拳砸向林凡，拳风带着腥臭味，竟将病房的天花板砸出个大洞。
林凡坐在床上，任由拳风掀起他的病号服。
就在拳头即将击中他时，胸口的盘古斧胎记猛地爆发出万丈金光，形成一个巨大的斧形护盾。
「嘭」的一声巨响，巨人厨师的手臂撞在护盾上，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青黑色的皮肤寸寸剥落，露出底下凡人的血肉。
「不可能…祖巫的力量…」
厨师眼中充满恐惧，身体像漏气的气球般缩小，最终化为一滩血水。
林凡看着地上的血水，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老刀疤，突然觉得有些饿。
「老刀疤，」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几分仙帝的威严:
「去给本尊弄十斤红烧肉，要魔都最好的那家‘老陈记’，少一块肥的，唯你是问。」
老刀疤咽了口唾沫，指着地上的血水和墙上的弹孔：
「凡哥…这…这咋办？警察来了咋说？」
林凡抬手一挥，凌霄镜飞出，镜光扫过之处，所有痕迹瞬间消失，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
只有地上那枚血樱徽章和窗外飘落的几片樱花，证明一切都是真的。
「无妨，」
林凡靠回床头，闭上眼消化着红烧肉中的能量:
「本尊既己重生，这天地，便该由本尊再开一次。」
老刀疤看着他胸口若隐若现的斧形胎记，又看了看手中那枚烫手的血樱徽章，突然觉得自己这跟班好像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佬。
他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
「凡哥…你该不会是…外星人吧？刚才那红烧肉…能不能分我一口？」
林凡没理他。
神识再次扫过魔都，这一次，他「看」到了更多东西——
外滩33号老宅的地下密室里，血族正在举行血祭；豫园的假山下，忍者在挖掘祖巫的骸骨；
甚至连陆家嘴的摩天大楼里，都藏着西方异能者的眼线。
「祖巫余孽，血族鼠辈，东瀛跳梁……」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也罢，本尊便先拿你们开刀，权当…重生后的开胃小菜。」
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金红交织的光芒，吓得刚溜进来的护士小李又晕了过去。
而在千里之外的日本大室山，血樱忍宗的宗主看着水晶球里林凡胸口的盘古斧胎记，猛地捏碎了手中的樱花烟斗：
「八嘎！盘古遗脉竟然没死！启动天照计划！不惜一切代价，夺取他的血脉！」
水晶球中，林凡的身影逐渐清晰，他正用断床栏剔着牙，对老刀疤吼道：
「还不去买红烧肉？信不信本尊把你炖了！」
老刀疤哭丧着脸跑出ICU，一边打电话一边骂骂咧咧：
「妈蛋！凡哥重生后咋跟变了个人似的？红烧肉要十斤！还得是老陈记的！这他妈得花多少钱啊……」
他没注意到，口袋里的血樱徽章正在发烫，上面的樱花图案慢慢变成了一把小斧头。
ICU病房里，林凡拿起枕边的凌霄镜，镜中映出他年轻的脸庞，却有着一双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眼睛。
「祖巫，血族，还有这凡俗的世道……」
他轻轻抚摸着镜面上的裂纹:
「等着吧，本尊回来了。这一次，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窗外，黄浦江的浪涛依旧，只是这一次，江水中似乎多了一丝鸿蒙初开的气息，正随着林凡的呼吸，缓缓苏醒。
而老刀疤抱着十斤红烧肉跑回病房时，看到的却是林凡啃着骨头，脚边堆着三个被吸干精血的血族尸体，墙上用血水写着西个大字：
「红烧肉真好吃」。
「我操！凡哥！你这是…边吃边杀人啊？」
老刀疤吓得把肉扔在地上，红烧肉滚到尸体旁边，沾上了几滴黑血。
林凡瞥了他一眼，打了个饱嗝：
「废话少说，再去买十斤，这次要辣的。」
老刀疤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林凡嘴角的油花，突然觉得，自己这跟班的日子，以后怕是不会太平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
当仙帝的意志与盘古的血脉在凡胎中融合，整个世界的格局，都将因这个瘫痪的弃子，而彻底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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