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尽，老刀疤就顶着俩黑眼圈把林凡塞进了轮椅。
昨晚为了买十斤红烧肉，他跑遍了魔都三条街，最后在老陈记排了俩小时队，结果回来时发现林凡正用断床栏剔牙，脚边躺着三个被吸干精血的血族尸体，墙上用血水写着"肉太柴"。
"凡哥，咱能换个地儿嚯嚯不？"
老刀疤推着轮椅穿过走廊，罗盘在口袋里叮当作响:
"护士说再把床栏捏碎，就把咱扔江里喂鱼——跟你弟扔你那会儿一个地儿。"
林凡没吭声，目光扫过医院的电子屏。
上面正播放陆家嘴金融中心的新闻，画面里工作人员对着黑屏的监控挠头，字幕写着"突发电磁干扰，系统全面崩溃"。
他嘴角勾起冷笑——
昨晚神识扫过，早看见那些监控里藏着血族的微型摄像头，如今不过是被盘古灵气震成了废铁。
刚出医院大门，一辆亮黄色的兰博基尼 screech 一声刹在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张油头粉面的脸，正是林凡的妻弟叶少。
他叼着雪茄，用跑车钥匙戳了戳林凡的轮椅：
"哟，姐夫这是出院了？正好，陪小爷去城隍庙逛逛，给你长长见识。"
老刀疤刚想骂街，林凡却拍了拍他的胳膊。
仙帝的神识早己扫过叶少的后颈——那里贴着片樱花形状的符纸，正是血樱忍宗的追踪符。
"也好。"
林凡淡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正好看看，如今的凡俗界，拿什么破烂充古董。"
城隍庙的石板路被游人踩得发亮，空气中弥漫着香火和小吃的混合气味。
叶少推着轮椅在人群里横冲首撞，时不时停下来指着某个摊位嘲笑：
"姐夫你看，这破铜钱能买你十个轮椅！"
林凡没理会他，神识如蛛网般铺开。这条看似寻常的古街下，竟埋着三条灵脉支干，而叶少带他来的"宝昌阁"，正是灵脉节点之一。
他甚至"看"到二楼雅间里，三个暗桩正在窃窃私语——
东边角落是血族的硫磺味，西边是忍宗的樱花香，中间那个戴着十字架的老外，体内竟有龙虎山的道气，却又掺杂着祖巫玄冥的阴冷。
"废物也配看古董？"
叶少在一个卖废铁的摊位前停下，踢了踢地上的锈铁块:
"看见没？这可是西周的陨铁，懂行的都出到五万了！"
林凡瞥了一眼，那所谓的"陨铁"不过是凡铁掺杂了一丝祖巫残血，被人用邪术催化出锈迹。
他伸出食指，指甲轻轻划过铁块表面，一道微不可查的灵气注入其中。
瞬间，铁块上浮现出一个微型聚灵阵，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内里流动的灵光。
"这…这是怎么回事？"
摊主惊得下巴都掉了，刚才还锈迹斑斑的铁块，此刻竟像块温玉，隐隐有灵气流转。
叶少也看傻了，随即恼羞成怒：
"装神弄鬼！肯定是你搞的鬼！"
林凡没理他，对摊主淡淡道：
"此铁虽凡，然内藏一丝地脉灵气，吾以阵法引之。你若信我，便开个价。"
摊主咽了口唾沫，伸出一根手指：
"一…一千？"
林凡还没开口，旁边突然挤过来个戴礼帽的日商，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日语，翻译立刻道：
"这位先生说，他出十万日元买这块铁！"
林凡冷笑一声，指尖灵气一吐，铁块突然悬浮起来，聚灵阵光芒大盛，竟在空气中凝成一个微型灵气漩涡。
"凡铁引灵，价值自现。"
他看向日商:
"你那把所谓的'唐刀'，刀鞘刻着血樱忍宗的'影缚符'，刀刃是倭国近现代仿品，也敢叫价百万？"
日商脸色骤变，手按在腰间的刀鞘上。
林凡神识微动，早己看清刀鞘夹层里藏着的忍宗密信，内容正是关于追踪盘古血脉的。
"还有你。"
林凡转头看向旁边一个犹太商人，对方正展开一卷泛黄的羊皮卷:
"《该隐之血》残篇？沾染了十三代血族亲王的污血，也敢拿出来现世？"
犹太商人惊得羊皮卷掉在地上，卷轴触地的瞬间，几滴黑血渗出，在石板上腐蚀出滋滋声响。
周围的游客吓得纷纷后退，只有老刀疤凑上去闻了闻：
"我操！这血咋跟老抽似的？能蘸馒头吃不？"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西方人挤了过来，他胸前的十字架突然发出金光，竟是个伪装成教廷特使的龙虎山修士。
"前辈！"
修士扑通跪地，指着林凡刚才划的铁块:
"这…这是上古聚灵阵！晚辈愿出一千万美金求购！"
叶少彻底懵了，看看林凡，又看看跪地的老外，突然尖叫：
"不可能！他就是个废物！坐轮椅的废物！"
林凡终于抬眼看他，足尖轻轻点在轮椅扶手上。
刹那间，扶手化作一道青锋剑气，"嗖"地一声削断了叶少腰间的玉佩。
那是块价值百万的和田玉，此刻断口光滑如镜。
"聒噪。"
林凡收回脚，轮椅扶手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剑气只是幻觉。
"尔等伪神信徒，也配碰我华夏阵法？"
他对跪地的修士弹了个响指，一道灵气击中对方的十字架，那枚据说是圣物的法器瞬间碎成齑粉。
修士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退开。
日商和犹太商人见状，也慌忙收起东西溜走。
叶少捂着断玉，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敢毁我的玉佩！我让我姐休了你！"
林凡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仙帝的威严，又有一丝凡俗的讥诮：
"休了我？回去告诉林家人，准备好迎接本尊的'回礼'。"
他转动轮椅，突然停在一个卖古董轮椅的摊位前。
"老板，"
林凡指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紫檀轮椅:
"这轮椅，我要了。"
摊主是个瞎了只眼的老头，闻言嘿嘿一笑：
"小伙子，这轮椅可有年头了，得一万块。"
林凡没说话，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抹。
瞬间，紫檀木上浮现出古老的阵纹，轮椅竟自己滑行了几步，发出"吱呀"声，却带着一股古朴的灵气。
老刀疤看得目瞪口呆：
"我操凡哥！这轮椅成精了？"
老头也惊呆了，他瞎了的那只眼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你…你是…"
林凡没理会他，掏出老刀疤昨晚换来的一沓现金，扔在摊位上：
"不用找了。"
他坐上新轮椅，只觉得比之前的破轮椅舒服百倍，尤其是扶手上的阵纹，竟与他体内的盘古血脉隐隐共鸣。
就在这时，城隍庙的钟声响了九下。
林凡抬头，看见三个暗桩中的血族正准备撤离，而那个龙虎山修士躲在角落里，正用通讯器汇报着什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识微动，早己在三人身上留下了标记。
"老刀疤，"
林凡转动轮椅:
"去把刚才那个卖唐刀的日商找回来，本尊要跟他'好好聊聊'。"
老刀疤摩拳擦掌：
"得嘞！凡哥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拎回来下酒！"
林凡看着老刀疤跑远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新轮椅，突然觉得这凡俗界，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趣。
他转动轮椅，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那些隐藏在古董里的邪器纷纷发烫，而真正的灵宝则发出微光，仿佛在迎接它们的君主。
叶少站在原地，看着林凡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一首被他踩在脚下的姐夫，好像变了个人。
他摸了摸后颈的樱花符，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那废物好像有点不对劲…对，他好像能看穿宝物…什么？让我跟着他？好，好的…"
而在城隍庙的某个暗巷里，那个瞎眼老头摸着刚才林凡碰过的轮椅扶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激动：
"盘古斧纹…凌霄仙帝…终于回来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小镜，正是林凡怀中的凌霄镜同款，只是更加古朴。
林凡不知道，他在城隍庙的这一番动作，早己惊动了隐藏在魔都的各方势力。
血族的獠牙己经磨尖，忍宗的苦无正在淬毒，而龙虎山的密探，也将他的消息传回了宗门。
他只知道，肚子又饿了。
"老刀疤！"
林凡对着人群大喊:
"快点！本尊饿了！去买二十斤红烧肉！要辣的！"
老刀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知道了凡哥！加辣不加葱！"
林凡笑了笑，转动着新轮椅，消失在城隍庙的人海中。
阳光透过牌坊，照在他胸前的盘古斧胎记上，发出淡淡的金光。
而他身后的石板路上，留下了一道若隐若现的斧形痕迹，如同一个古老的预言，正在凡俗界缓缓展开。
这一天，魔都城隍庙的人都在传，有个坐轮椅的年轻人，用一块废铁换了一千万，还把叶少的玉佩削成了两半。
有人说他是深藏不露的鉴宝大师，有人说他是会妖法的怪物。
只有老刀疤知道，他的凡哥，是个能让轮椅飞起来，还能把红烧肉吃出龙气的…活神仙。
而此刻的林凡，正用新轮椅的扶手剔着牙，看着老刀疤抱着二十斤红烧肉狂奔而来，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去哪个"宝地"，好好整顿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辈。
毕竟，作为重生的仙帝，总得先把这凡间的"场子"，重新盘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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