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夜宴。
鹿眠扭了扭酸痛的手腕，从六点到现在，自己在不停地上果盘，胳膊都麻木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生意好到让人咋舌。
苏芮看着鹿眠辛勤的背影，默默在她身后竖了个大拇指，很踏实也很能干，把999的客人交给她，很放心。
等女孩再次回到后厨，苏芮朝她招了招手：
“眠眠，999的客人到了，今晚你负责好那个包厢就可以了。”
“好的。”女孩听话的点点头。
“走吧，我带你过去。”
女孩跟着她的脚步，乘坐电梯，一起到达了顶楼。
苏芮是店里的老面孔，人情世故拿捏的都比较到位，她回头看了鹿眠一眼：
“进去吧，和大家认识一下，打打招呼。”
说着，推开了包厢的门。
房间里的视线瞬间落在二人身上，还未来得及开口，包厢自带的洗手间走出一个人，他看着鹿眠，深沉的眸子里藏着探究：
“陆璐？”
一旁的苏芮见状，脸上笑开了花，原来认识呀，“鹿鹿”这么亲密的称呼都叫上了，这还有什么好介绍的。
她把鹿眠往前一推：
“原来是厉少的朋友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很有眼色的关紧了包厢门。
“厉……厉邵……好久不见。”
鹿眠有些尴尬，想着说句话，让场面不要那么冷。
“不是早上才见过？”
未曾想到，厉霆枫会毫不客气的戳穿她。
“厉少，不介绍一下？”
沙发中央坐着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子，他身着花衬衫、沙滩裤，脚踩洞洞鞋。
鹿眠想不通，大冬天为什么会有人穿的像花蝴蝶一样。
厉霆枫仿佛没有听到男子话，大步上前，用仅可两人听到的声音问鹿眠：
“你为什么在这里？”
“厉氏放假了，我今晚过来兼职。”
“你是厉氏哪个部门的？”
“公关部，实习生。”
听到最后三个字，厉霆枫心头的疑云散去，怪不得让郑林查遍了厉氏所有员工，都没有“陆璐”这个人，原来是个实习生，差点以为她用假名欺骗自己。
“嗯，一起过去玩吧。”
厉霆枫长臂一伸，揽过鹿眠，带着她来到沙发前，踹了踹“花蝴蝶”：
“让位。”
“花蝴蝶”笑得混不吝，冲鹿眠吹了个口哨：
“呦，原来是嫂子，稀客稀客。”
他往边上挪了一大截，双手呈请状：
“嫂子，请～”
鹿眠迷茫的看了厉霆枫一眼，半晌，都没有听到他的解释。
索性自己摆摆手：
“我和厉邵不是那种关系。”
“哈哈哈哈，懂的，懂的。”
在“花蝴蝶”的带领下，一包厢的人笑的十分爽朗。
鹿眠在视频上看到过，这是有钱人专属笑声，身价没有几十个亿，笑不出来这种感觉。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解释我们的关系？”女孩不解，抬头疑惑的看着男人。
“哦？你说说看，要怎么解释？”厉霆枫展开单臂，坐在沙发正中间，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对着女孩耳语。
鹿眠的脸颊通红一片，有些手足无措。
她这副可爱的样子勾起了厉霆枫的保护欲。
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目光始终盯着鹿眠。
厉霆枫有些不爽，冷漠的开了口：
“顾子安，收回你的眼睛，再乱看，信不信我把你踹出去。”
原来花蝴蝶的名字叫顾子安。
包厢里人很多，鹿眠坐的不自在，手紧张的扣着大腿。
忽然，男人俯下身，呼吸声均匀的喷洒在她的耳朵上，女孩慌张抬头。
没想男人只是轻飘飘一句：
“会玩牌吗？”
她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会……会一点。”
“好，那替我和他们玩一会儿。”
鹿眠走向牌桌，那一桌的人都很有眼色的起了身。
看清牌桌上的人玩的是德州以后，女孩连忙后退：
“厉邵，你自己玩吧，我玩的不好。”
似是看出了她的紧张，男人低笑一声：
“输赢无所谓，尽兴就好。”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鹿眠不好拒绝，只得坐了下来。
一旁的牌友打趣道：“小姐姐，你放心玩，厉少不缺这三瓜两枣，让他输点给我们。”
闻言，鹿眠强行挤出笑容，笑的十分勉强。
“弃牌弃牌，什么鬼手气。”
顾子安将手中的牌一扔，输了一晚上，没有发到一张顺眼的底牌，索性弃了牌。
下一个选择的人是鹿眠，她揭开底牌，语气柔柔的说了一句：
“我要加注。”
音量不大，但还是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沙发上聊闲的公子哥们停了下来，好奇的走到女孩身后。
三轮下注过后，鹿眠桌上的筹码厚厚一塌。
大家没当回事，以为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玩笑看。
最后一轮下注结束，摊开牌时，意外的，鹿眠竟是最后的赢家。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面前这个柔弱的小女孩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厉少，平时你赢我们就算了，今天怎么还开外挂一起赢。”
厉霆枫摁灭了手上的烟头，眼睛微眯：
“怎么？愿赌服输。”
说完，走上前去，把底池的奖金替小姑娘收入囊中。
鹿眠惊的摆摆手：
“这太多了，我不能要，本来就是替你玩的。”
顾子安咧个大门牙嘎嘎首乐：
“第一次见有女孩对厉少这么客气，拿着吧，就当是小费了。”
世界观轰然崩塌，原来二十万也可以被叫做小费。
后来玩了些什么游戏，鹿眠己经记不太清了，心里始终惦记着她那二十万人民币。
妈妈换肾的钱终于有了着落。
又想起白天男人将银行卡甩在自己身上的场景，鹿眠恍了一瞬，难不成真的不是诈骗？
走神之际，顾子安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嫂子，你德州玩的怎么这么好？”
她装作没听见，拿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
呵，玩的好？那还真得谢谢自己的赌鬼老爹。
酒过三巡，成年人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大家聚在一起玩酒桌游戏，作为服务员，鹿眠也没有再闲着，忙进忙出，负责着包厢服务。
厉霆枫的视线时不时瞟向鹿眠：这张脸，和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聚会结束，男人拿起椅子背上的外套，询问鹿眠是否需要送她回家。
女孩摆摆手：“不麻烦您了，我还没有下班，还有工作需要做。”
闻言，男人也没做挽留，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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