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加斯东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被子上结了一层薄霜,而苦舌的铁杖正悬在他鼻尖上方三寸处,杖尖凝结的冰晶滴落在他脸上。
“醒了?”苦舌对着他点点头:
“我去后院等你。”
加斯东盯着苦舌转身离去的背影,半晌才从冻僵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霜的被子,又摸了摸湿漉漉的鼻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用冰叫醒人?”他小声嘀咕着,一边哆嗦着从被窝里爬出来,一边试图拍掉被子上的霜:
“这算什么教学方式?共鸣魔法入门之‘如何让学徒得风寒’?”
“老东西,等着吧。”
床边的青铜匕首似乎感应到他的怨念,冰裂纹微微闪烁,像是在偷笑。
加斯东瞪了它一眼,抓起外套裹紧自己,却发现袖口也结了一层细冰碴。
“可恶的老东西...”他嘟囔着推开房门,来到旅馆后院。
艾莉娅早己盘腿坐在结冰的井沿上,指尖转着一团橙红的火球,将冻硬的馒头烤得焦香西溢。
见到他,她故意让火球“不小心”飞向加斯东,被苦舌的铁杖凌空击碎成火星。
苦舌无视西溅的火星,从雪堆里挖出几株蓝紫色的苔藓:“用你的匕首唤醒冰苔的记忆。”
加斯东握着青铜匕首蹲下,刀尖刚触及苔藓就结出了冰花。
苦舌用铁杖重击他的手腕:
“不是戳刺!想象你在解构它的生命轨迹!”
艾莉娅噗嗤笑出声,跳下井沿夺过匕首:
“老冰块的教学就像他的舌头一样,残缺不全。”
她拽着加斯东的手腕按在苔藓上:
“看好了。”
苔藓在下一秒就剥开,蓝紫色的汁液溅了三人满脸。
“这就是你说的示范?”苦舌抹了把脸。
艾莉娅讪笑着后退:“至少他现在知道失败的味道了。”
加斯东抹去脸上的汁液,发现自己的指尖泛着微弱的蓝光。
那些汁液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竟然凝结成了细小的冰晶花瓣。
“这是...?”他惊讶地看向苦舌。
苦舌意外地看向他:“意外收获,看来你的体质比我想象的更特殊。”
他蹲下身,用铁杖尖端挑起一片冰晶花瓣:“冰苔的记忆被你具现化了。”
艾莉娅也跟着凑近观察:“有意思。”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花瓣,花瓣立刻融化成雾气。
“继续练习。”苦舌站起身。
艾莉娅按住想要继续练习的加斯东的肩膀:“等等。”
她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红色粉末倒在加斯东的手上:“试试这个,龙息粉能增强感知。”
苦舌想要阻止,但为时己晚。
红色粉末放入口中的瞬间,加斯东感到一股热流从体内涌出,与匕首的寒意激烈碰撞。
他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能看见苔藓内部流动的蓝色能量脉络。
“我看见了!”
他惊呼出声,匕首顺着能量脉络轻轻划过。
苔藓缓缓舒展,绽放出一朵完整的冰晶花,花瓣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正是共鸣魔法的符文。
苦舌的铁杖横在加斯东的面前,制止了他想要继续的举动:
“停!”
他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紧张:“你的鼻子。”
加斯东抬手摸去,这才发现手指沾上了鲜红的血迹。
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被艾莉娅扶住。
“感官过载。”苦舌迅速从脖子上取下一个贴着“凝神草”标签的瓶子,倒出几滴液体点在加斯东的太阳穴上:
“初学者不该同时接触两种极端能量。”
艾莉娅愧疚地收起剩余的龙息粉:“我的错。我忘了他还没有适应基础共鸣。”
加斯东的眩晕逐渐消退,但鼻腔里仍残留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低头看向那朵冰晶花,发现它正在缓慢融化,符文也随之消散。
“记住这种感觉。”苦舌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共鸣魔法不是儿戏,每一次失误都可能造成永久性的感官损伤。”
艾莉娅难得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拍了拍加斯东的后背:
“休息一下吧。老冰块说得对,你需要循序渐进。”
加斯东点点头,小心地收好青铜匕首。
艾莉娅突然伸手拽住加斯东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走吧,我带你去集市上吃点好东西,补偿你刚才的‘感官过载’。”
苦舌:“别乱来。”
“放心啦,老冰块。”艾莉娅冲苦舌做了个鬼脸:
“我知道分寸。”
她转向加斯东:“晨露集市有家店的蜂蜜烤饼,超好吃!”
加斯东犹豫地看向苦舌,苦舌叹了口气:
“日落前回来。”
艾莉娅欢呼一声,拽着加斯东就往外跑。
她的手掌温热却不灼人,像捧着一团恰到好处的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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