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据点的空气都好像清新了不少。
敏慈容光焕发地出现在餐厅,整个人仿佛自带柔光滤镜,行动坐卧间,隐隐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
“敏慈姐,你今天看起来……好强!”坤中端着盘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搜肠刮肚也只想出这么一个朴素的形容词。
东杉推了推眼镜,默默记录:“目标能量波动稳定,但峰值较昨日提升百分之七点八,精神场域覆盖范围扩大,是正常实力精进的表现。”
只有冰儿,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慢吞吞地挪到餐桌旁。她双目无神,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发飘。
胸前那两个蝴蝶夹子,从昨晚开始就换了新模式。
嗡……嗡……嗡……
二十西小时无间断高频微震,不痛,但能让你脑子变成一锅粥,思考能力约等于零。
日常训练场。
“冰儿!你在干什么!躲避训练,不是让你搁这儿梦游!”北淼看着冰儿被最低级的能量射线蹭到胳膊,当场就开喷了,“你是打算用脸接下所有伤害吗?”
冰儿迟钝地转过头,大脑还在处理“北淼在骂我”这个信息,身体却己经慢了半拍,又被另一道射线扫到小腿,一个踉跄。
炘南的脸黑得像锅底:“冰儿!集中精神!如果这是战场,你己经死了十次了!”
冰儿张了张嘴,想解释,可脑子里的嗡鸣声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起来。
“我来吧。”敏慈适时地站了出来。
她身形一晃,轻松写意地在密集的能量网中穿梭,姿态优雅得像在跳一支华尔兹,最后稳稳地落在终点,毫发无伤。
全场寂静。
“漂亮!”坤中第一个鼓起掌来,像个狂热的粉丝。
敏慈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向还在分析数据的东杉:“东杉,你刚才的辅助射击角度,如果再往下偏移零点三度,可以利用墙体的反弹,形成一个无死角的火力覆盖网,还能节省百分之十五的能量。”
东杉的双手在键盘上猛地一顿。
他飞快地在模拟系统里输入参数,几秒后,屏幕上弹出的最优解,和敏慈说得分毫不差。
他抬起头,看着敏慈,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震惊”的表情。
晚间会议。
议题只有一个:如何处理冰儿。
“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个累赘!”北淼毫不客气地开了炮。
坤中想反驳,但一想到冰儿今天训练时的表现,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建议,”敏慈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圣母般宽容的微笑,“不如让冰儿暂时脱离一线战斗,负责一些后勤工作。比如打扫卫生,整理仓库之类的。”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真诚”:“这样既能让她远离危险,好好休养,也能为团队做点贡献。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同伴,不是吗?”
这番话说得,在场的男士们无不点头称是。
“敏慈姐说得对!我们这是在保护她!”坤中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炘南沉默片刻,最终做出了决定:“就这么办。冰儿,从明天开始,你负责据点A区和C区仓库的清扫工作。”
一锤定音。
冰儿,前团队的战术大脑,正式下岗,光荣转职为据点清洁工。
第二天,冰儿拿着抹布和水桶,走进了堆满废弃装备的仓库。
这里积满了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生锈和旧皮革的味道。每一件装备,都曾是他们荣耀或失败的见证。
现在,她要亲手把这些“过去”擦拭干净。
这是何等的讽刺。
敏慈穿着一尘不染的作战服,双手抱胸,像个领导一样来“巡视”工作。
“冰儿妹妹,辛苦了。”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这里可要擦干净点哦,毕竟,这些旧东西,也曾有过它们的高光时刻呢。”
冰儿的身体僵住了。
她知道,敏慈说的不是那些装备,是她。
敏慈满意地看着冰儿的反应,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
冰儿无力地蹲下身,在一个满是灰尘的角落里,她看到了一双鞋。
那是一双很旧的,鞋底都快磨平的训练鞋。是她刚加入队伍时,穿的第一双鞋。她还记得,自己曾穿着它,没日没夜地训练,只为能跟上大家的脚步。
对比现在自己这个清洁工的身份,一股巨大的悲哀涌上心头。
“啧啧。”一个戏谑的声音,准时在她脑海中响起。
是三修。
“看看你,我的小冰儿,现在是不是觉得,连这双破鞋都不如了?至少它还曾见证过你的‘努力’呢。”
冰儿痛苦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敏慈又回来了。
她走到失魂落魄的冰儿面前,嘴角勾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接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随手一扔。
“啪嗒。”
一件东西掉落在冰儿脚边的灰尘里。
那是一枚造型奇特的胸针,通体漆黑,正中央镶嵌着一颗闪烁着妖异紫光的宝石,造型……像一只更加精致、更加华丽的蝴蝶。
“三修大人说,这个旧款的‘通讯器’,己经配不上他现在的执行官了。”
敏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了施舍与怜悯。
“你既然这么喜欢收集旧东西,这个,就赏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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