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穿何雨柱
“别以为老子不动手就是病猫，”时间已不早，再耽搁下去，天就要亮了，贾晓宝逐渐失去了耐心，想用铁棒恐吓一下我。
本来要重击胸膛，不料他被桌子脚绊了一下，砸中我的头部。
眼前一黑，我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你，你杀人了，怎么办，你杀人了。”田晓雨慌了。
贾晓宝长吁了一口气，表现得相当镇静：
“不是我，是我们！”
“不，我没有动手，是你干的。”田晓雨已经开始哭了。
贾晓宝恶声恶气地说：
“田晓雨，老子警告你，我俩是夫妻，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一个看门的，能走到今天，都是我帮你操作的，要不是你心比天大，我也不会闯今天这个祸。”
“但是，我没让你杀人。”田晓雨哭得更厉害了。
“哭，哭，哭，哭有屁用，哭就能把他弄活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只听见田晓雨的哭声。
“这个短命鬼，还难不了我。”半晌，贾晓宝踢了我一脚，告诉田晓雨：
“我爷有一个继父，也叫何雨柱，埋在城外的荒地，没有后代，也没有人去上坟，把这个短命鬼埋去那儿，不可能被发现。”
时光慢慢流淌，费了好大一番周折，这两人把我弄进了土，我觉得鲜血滴在他们所说的何雨柱的白骨上。
这个何雨柱也惨，连块棺材板也没有。
真是有缘，我叫何雨柱，他也叫何雨柱。
贾晓宝曾说他是继太爷，我真知道这个人，还见过他晚年的凄惨样子。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我的躯体也越来越凉，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
“傻柱！傻柱！你爸何大清跑了。”
我不叫傻柱，我叫何雨柱，我爸也不叫何大清，而是何兆稷。
说起我的名字，是有来历的。
我爸婚后多年未孕，直到四十多岁，同龄人都快当爷了，我妈怀孕了，差一点就算老年得子。
烧过多少香，求过多少庙，才求来我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宝贝得了不得。
我爸结交了一个对梅花易数深有研究的老友，看了我的生辰八字，缄默不语，急得我爸揪住他的胸襟：
“我俩的交情，你说实话，你必须说实话，否则就不是哥们。”
“你儿的命理很复杂，缺木，还严重缺水，而且，有被人借命之嫌。”
前半句已经够吓人了，居然还一句被借命。
我爸的腿都软了。
老朋友左掐右掐，决定从名字着手，缺啥被啥，最后决定取名雨柱。
雨字水多，还不显水不露水，柱字也相当平凡，不易引起注意，也许能逃过借命。
从此，我叫何雨柱。
医生在四合院还算体面的工作，但我爸是一个妇科医生，男人看我爸的眼神怪异中带着羡慕，女人看我爸的眼神是怪异中带着嘲弄。
据说我爸有艳福，看过四合院所有女人的私处，除了一辈子不得妇科病的女人。
小朋友和我吵架，总是羞我：羞羞羞，你爸让女人脱裤子。
我爸脱女人裤子和我并没有相干，但我从小顶着这一项罪名长大，心中充满了罪恶感，仿佛是我看了那些女人的私处。
所以，我从小就讨厌妇科医生，觉得妇科医生是一份抬不起头的工作。
巧的是，我妈则是男科医生，强项是治疗早泄阳萎，两人的工作性质严重影响了婚姻，同一家医院的剩男剩女，勉强结合一起。
家里没有老人，也请不起保姆，周末跟着父母在医院，要么在妇科，要么在男科，耳熏目染，从小就在这些专业名词中长大，对妇科和男科简直是胎教加后天环境熏陶。
坦白说，我还未成年，就可以代父母开药方，但我不可能子承父业，更不愿意去男科，我才不想我的孩子从小被人笑话。
父母觉得我是医学天才，希望我报考医学院，可以当外科一把刀。
但我觉得外科和妇科也就一墙之隔，高考时，我改了志愿，放弃父母心心念念的医学院，选择了科技大学的冶金工程学科。
以我的年纪，还没有对未来想太多，只要不是医学院，不去管男人和女人们的，能去哪就去哪。
木已成舟，我爸也没有办法。
缓缓睁开眼睛，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坐在床头嘤嘤哭泣。
我只是招惹了田晓雨，还从未招惹过这么小的女孩。
这是犯罪！
这个念头吓得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支支吾吾地说：
“我没把你怎么着，你到底是谁？”
“哥，你怎么了？”小女孩睁着泪眼看着我。
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我的脑袋，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声音在我的脑中打架。
我的妈，我居然成了贾晓宝爷爷的继父，思维越来越清晰，这个年代，贾晓宝的爷爷还未出世，他的太奶叫贾张氏。
我赶紧趴在窗户边，朝外偷看，贾张氏顶着一张大饼脸正在洗衣裳。
哎呀，何兆稷呀何兆稷，你不是有大师朋友吗？
能不能把我从这个禽兽窝里带回去？
何兆稷应该还不知道我死了。
再看看房间，虽是四合院，并不是我的家，而且家具粗制滥造，还是手工打制的，墙角有一个洗脸架，红色喜字的洗脸盆，顶上搭一块洗脸巾。
这也忒他妈的艰苦朴素了。
好的是，恶人贾晓宝还未出生，不过就算出生了也无所谓，我现在一只手就能掐死他。
我蹦下床，在屁大点的房间抱着头转来转去，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充当的何雨柱，我曾见过，就住在离我家不远的四合院，95号，哦，不，就是我现在呆的院子。
那一年，可能我六岁，也有可能五岁，反正还没有读书，正在胡同里玩土，看见95号的中年男人往外拖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的牙都快掉光了，扳着院门哭喊着：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我不走……”
中年男人对着老头子一阵拳打脚踢，把老头子打得口鼻来血，老头子的血滴到了胸襟上，手还不肯放，凄惨地哭诉道：
“棒梗，你就是要扔我，也不要冬天扔我呀。”
叫棒梗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骂道：
“滚，今天就是扔你的吉日。”
老头子上牙不停地敲着下牙，老泪纵横，结结巴巴地念叨：
“你明年夏天扔了我，我好歹，好歹还能找个窝，好歹还能多活一阵子。”
棒梗一脚踹在老头子的手上，老头子疼得哇哇叫，抱着被踩伤的手，被中年男人扔出了胡同外。
当时，我吓得哇哇大哭，回去找到我爸，说95号的男人打老人，打得很惨，我爸抱着我说：
“造孽呀，造孽，那一家人都造孽，也不怕有报应。”
我妈正在厨房忙碌，探出头没好气地说：
“你摸他家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说造孽？”
我爸气得脖子暴青筋：
“我一再告诉你，是她想讹我，她不付费不说，还要我给钱。我根本就没有摸她，我是正常就诊。”
那一天晚上，明明我家吃五花肉炒大葱，但全家人都吃不香。
后来，我渐渐长大，才知道，贾家女儿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说难听一些，也就是生活不检点，染上了难治的病，不想花钱，想白治，结果我爸不被她要挟，被她告到了院方。
虽然我爸保住了工作，但是再也没有机会升职加薪，而且两鬓从此斑白，再也没有转黑。
我相信我爸，以我爸的便利，真要非礼也会挑选年轻漂亮的姑娘，就如同我爸所说：她有严重的性病，我是妇科医生，怎么可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岂不是跟自已过不去？
莫非，她没有病，你就会有非分之想了？恰好，有一个院领导与我爸不对路，以此为污点，将我爸压得死死的。
那年头，女人的嘴最大，只要女人咬死你，你就没活路。
记忆如潮水，我还记得原生家庭，但是傻柱的一生紧锣密鼓地涌入我的大脑。
桥洞下。
风越来越紧，雪越来越大。
风雪灌进了桥洞。
整个世界银装素裹，雪花盖满了我的破被子，身体内没有一点热量。
体温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浑身如银针般刺疼。
最后一刹那，我想起了深爱自已的娄晓娥，想起了聪明伶俐的儿子何晓。
可惜院中的三位大爷以不能辜负秦淮茹为由，车轮大战地游说自已，齐心协力赶走了娄晓娥母子。
我也想起了徒弟马华，甚至想起了心直口快的刘岚，在轧钢厂吵吵闹闹的日子。
还有秦淮茹，每一天抢走我的饭盒，信誓旦旦地称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还有那三个孩子，口口声声要替我养老送终……
所有片段都停止了，我再次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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