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我被死去的何雨柱借了命，重回1950年，正好15岁，如花的年纪。
“哥，咱爸走了。”面前的小女孩是何雨水，我的同父同母的妹妹。
爸！
绝不是何兆稷，此时他还未出生，何雨水说的爸应该是何大清，还是和白寡妇跑了，过他的二人世界。
家徒四壁，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妹妹。
尽管何雨柱曾经白跑一趟，但我相信，只要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何大清会想明白一个道理：我是他的儿子，何雨水是他的女儿，只要我们才是他老来的依靠。
“走。”我牵着何雨水，必须去保定把他追回来。
堂堂一个成年男人，不管还在当学徒工的儿子也就算了，连他的年幼小女儿也不管。
还没走出门口，中年版的易中海拦住我兄妹俩：
“柱子，你这是去哪？”
看到易中海，想起他自私自利干的烂事，我就怒不可遏，眼里的愤怒把易中海吓了一大跳。
何雨水稚嫩地仰着头，看着易中海说：
“一大爷，我们要去把爸爸找回来。”
易中海一听急了，拉过何雨水，替何雨水抹去眼泪：
“雨水呀，快别去了，你爸呀，他不会回来的。”
我心里冷笑着，看着易中海伪善的面容。
他急的并不是我兄妹俩的前程，而是何大清临走前，给我兄妹俩留下一笔生活费，在他手里。
他满打满算吞了这些生活费，还有以后的生活费，要是我把事情弄清楚弄明白了，进了他嘴里的鸭子就得吐出来。
我一把抱起何雨水，一声不吭地去车站。
易中海一直追到车站，苦口婆心地告诉我：
“柱子呀，你生你爸的气，我理解，你去也没用，你爸呢，有自已的新生活，你去了，就是难为他。”
“我难为他，他只管生，不用养？”我对这个易中海没有半点好感，尽管他在四合院的人设完美，挑不出半点毛病，但我知道，他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就算他把人卖了，还会让那人帮他数钱。
我在丰泽园当学徒工，赚一点微薄的薪金，还够买去保定的车票，抱着何雨水登上车，留下一脸迷蒙的易中海。
事实上，傻柱并不是真的傻，他把一生都放进我的脑子，我挺明白他。
他被伤心和迷惘冲昏了头脑，这一次来保定，和白寡妇过了一招，被何大清拒绝后，灰溜溜地回去了，连何大清留下生活费的事情都没搞清楚。
风水轮流转，年老的何大清失去依靠，使计让刘家小子把他带回四合院，才说出实情。
但我不会让这件事拖到几十年后。
几十年后，我不再需要这笔生活费。
当初找何大清，比较困难，到处询问，但这一次，我依照记忆中的位置，敲了门。
开门的是风韵犹存的白寡妇，一看到我和何雨水，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脑海中还保留有白寡妇撒泼打滚的场景，那时的傻柱十五岁，未经世事，今天的我，也是十五岁，但实际上已经二十八岁，好歹也是博士生，虽然未毕业。
听腻了医生们隐晦的玩笑话，多大的事在我眼里都不是事。
和老娘们纠缠，肯定吃亏，我不会再走傻柱的路子，很礼貌地说：
“白姨，我来找我爸。”
白寡妇愣了一下，想不到我没有开口就骂她，也看不出我憎恨她勾引何大清，反而挺有礼貌，尊称她为白姨。
“你爸，你爸不方便见你。”都说不打笑脸人，白寡妇这一次没好意思找我撒泼，脸色还是不好看。
我也不稀罕看，要不是因为何雨水才五岁，我不会照顾孩子，希望何大清能承担父亲的责任，我才不来找这一对狗男女。
可以不管我，总要管管他年幼的女儿吧，他只顾当年耍乐子，生了孩子就不要了。
眼看推不脱，白寡妇喊了一声：
“何大清，你的邻居来找你。”
“邻居”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这是要何大清和我兄妹俩划清界限的暗示？
一脸猥琐的何大清露了面，相由心生，男人一旦被色字迷住了心，怎么看怎么猥琐。
看着何大清的眼睛鼻子，心里一阵恶心，将何雨水塞给他：
“你生的，你养。”
何大清抱着何雨水追出来，将何雨水强塞在我怀里：
“你要是不管，我明儿就只能送福利院，能不能活就看她的命。”
这他妈的像一个父亲说的话吗？
“你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要养孩子？”
何大清瞪着大大的鱼泡眼看着我：
“你，你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了？我说你只图自已一时快活，快活过了，就不管不顾了，有你这样的男人吗？”
别说博士是文人，博士骂人的时候，你要想好半天，就是怕何大清听不懂，老子还特意说得肤浅一点。
何大清想打我，但我已经十五岁，虽然身子单薄，但也不一定会输，我看着何大清的拳头，也挥挥自已拳头：
“何大清，我提醒你，你掌勺，我也掌勺，要打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反正你没有老子的样，今天我捶了你，你走到哪，都是你的不对。”
何大清气得七窍冒烟，家丑不可外扬，他抛弃年幼的儿女本就不对，自然也怕现在的邻居知道。
这比不得二十一世纪，有足够的娱乐项目，现在除了晚上的那点节目，就是茶余饭后东家长西家短。
所以，女人易得妇科病，婆子们喜欢凑一堆。
要是被人知道，他贪图和女人睡觉，而抛弃子女，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我恶恶地瞪着他：
“何大清，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女人命不长，管不了你一辈子，你老了，依中国国情，国家管不了你，还得要依靠孩子。我，你是靠不住了，你好好对何雨水，让她给你养老。”
何大清两手像被炙烤了，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呀，这一辈子够苦了，你妈身体不好，早早走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兄妹俩养大，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我总得有自已的生活。”
“何大清，你还要不要脸？”我朝怀里哭泣的何雨水呶呶嘴：
“这就是你养大的孩子？她才五岁，我要去当学徒，没人管她。”
何大清连连后退，也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地推辞：
“我也是没法子，我是真的没法子，她不让我带孩子，但凡我有一点法子，我都不会不管孩子，你放过我吧，给我一条活路。”
没女人，他还活不了了。
唉，我咋遇到这个人间奇葩。
被谁借命不好，被何雨柱借命，摊这么一个爸。
但是命已被借了，我也是欲哭无泪，何雨水替我擦拭着眼角：
“哥，你莫要哭，哥，你莫要哭。”
看着何雨水，我不忍心再让她难过，只能使出杀手锏：
“我实话告诉你，白寡妇死得早，你老无所依，比叫花子还惨，你最后还得回四合院。”
“你不是看相的，也看不到我的命，真的走到那一步，我认了。”何大清掉转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大清，你个狗东西。”我骂了一句。
何大清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禽兽生了崽，还会管呢。”我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管了，我放了三十块钱在易中海那里，以后每个月也会给你们寄十块钱的生活费，风水轮流转，靠你撑家，我没多少年可以活，我只想有一个女人陪着。”
一个女人，葬送了所有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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