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大清毅然决然的背影,我幡然醒悟,不是上一世的傻柱口齿不伶俐,而是一个绝情的男人,绝不会因为儿子的央求就能浪子回头。
何大清,这个浪子,只有让我养老的时候,才会回头。
何雨水还在哭泣,眼泪糊了我一肩头,我还不会照顾自已,却要照顾她。
“别哭,没事,你还有哥呢。”说这话,我真的不自信。
抱着何雨水,再次踏上回四九城的公共汽车。
“哥,爸爸不要我们了?”何雨水抬起泪眼问我。
“咱爸死了。”我摸着她的头顶,淡淡地说:
“不要再想他了,他不是我们的爸,他不配。”
从这一刻起,何大清在我的心里真的死了,他本就不是我的父亲,我和他没有丝毫的感情。
若没有何兆稷这个父亲,兴许我会以为天下父亲皆像何大清,有了对比,何大清他妈的猪狗不如。
我长叹一声。
直到现在,我还有点分不清自已的身份,时而是何兆稷的儿子,时而是何大清的儿子。
闲时也看过不少穿越的小说,都当作神剧一样翻过去了,没想到,这事落到自已头上,还真不是个滋味。
好穿不穿,穿到这个何家。
估计一时半会是穿不回去了,还得继续当这一个何雨柱。
以前不相信命,现在觉得在命运的齿轮面前,人的能力不如蝼蚁。
何雨水饿了,该死的何大清都没有管我兄妹俩一顿饭。
买了两张来回的车票,身上的钱已经不多。
这不是我的年代,有何兆稷的补贴,还有博士津贴,花销不大的我,荷包永远鼓鼓的,从来不懂没有钱的滋味。
何雨水的肚子一直咕咕响,我找到一个面摊,叫了一碗卤肉面,何雨水蓬头垢面,小脏手抹眼泪,把自已抹成了一个大花脸。
“哥,你也吃。”何雨水懂事地把筷子递给我。
我的心里头一热,何大清不是个东西,这个何雨水心里还有我这一个哥。
“你吃,我不饿,平时在丰泽园当学徒,老偷东西吃。”我将筷子推回去。
何雨水开始狼吞虎咽,吸得滋溜滋溜响,我约摸记得,这个何雨水差不多算我的奶奶辈,嫁了一个警察,生了一儿一女,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看着眼前这个极度缺爱的女孩,或许因为被父亲抛弃,留下心理阴影,何雨柱一辈子被绿茶婊秦淮茹绑架吸血,而何雨水也一辈子被秦淮茹利用。
一切都不允许再发生。
我的心里疼得紧要,告诫自已:何大清的儿子何雨柱可以傻,何兆稷的儿子何雨柱绝不能步他后尘。
吃完面,我背着何雨水慢慢走回四合院。
不管我愿不愿意,那都将是我的家,我将踏着这个何雨柱的生活轨迹继续我的人生。
但是,我要的不是这个何雨柱的人生。
被中年棒梗像狗一样地拖出去,扔在桥洞下,活活冻死饿死,妈的,老子捏死他。
回到四合院,听见动静的易中海夫妇打开门,迎上来,一大妈关心地问:
“柱子,还没吃饭吧。”
要不是对他们太知根知底,老子也会被这一对狗男女糊弄。
“没吃,”我毫不客气地说,虽然不想和这对狗男女周旋,但我还要找易中海讨回生活费。
要知道,易中海智商情商均在线,比较难对付,稍有不慎,还成了我的不是。
敢情只是随口问一问,根本没有给我弄一口。
“不早了,要不你点炉子做一碗面垫垫肚子。”
不用去厨房,我都知道有些啥,何大清狗东西没有替我备下余粮,“我不饿。”
我把何雨水放在床上,一大妈打来热水,绞了洗面巾,给何雨水擦干净脸,心疼地说:
“哎哟,这么小的孩子就没爹没妈,以后呀,柱子,你有困难就给一大妈说,不要客气,我们就是一家人。”
也不知一大妈是真心疼还是假心疼,总之,听得心里怪舒服的。
隔壁贾东旭回来了,高声喊着一大妈,一大妈扔下洗脸巾,一边应着一边赶去贾家了。
贾东旭比我年长好多岁,易家不知道他会早死,打着算盘让他养老,除了贾张氏,就他俩夫妻对贾东旭贴心贴背。
“一大妈做了打卤面,给你留了一碗,”一大妈拉着贾东旭进了自家屋。
哼,打卤面。
不是没有吃的,是没有我的吃的。
何雨水累了一天,蜷缩在床角睡着了,我替她盖上薄被,呆呆地坐了一会,日子还得继续。
夜色如水。
墙上还有何大清的结婚相片,我摘下相框,取出相片,剪掉他的那一半。
他不配挂在墙上,除非他的遗像。
他已经死了,在我的心里。
我开始清理他的东西,他准备逃路已不是一天两天,除了还能当破烂的一点零碎杂物,没有一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这些带着他的印记的零碎东西统统进了垃圾桶,有的人死了,但家人当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家人已当他死了。
何大清就是后者。
他居然成了我的父亲,这个事实真实得虚幻。
从他将何雨水强行塞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悲痛的感觉。
虽然何兆稷的职业曾让我抬不起头,贾家女儿的事也很丢人,始终强过这个没品没德的何大清。
东西还没有收完,贾张氏进来了。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贾张氏还能顶着一张大胖脸。
看到她,我就想起贾晓宝,贾晓宝遗传了贾张氏的眼睛,邪恶、刁钻、歹毒、阴险,甚至不怀好意。
我有些警惕,继而想到,她大半截子都入土了,我才十五岁,没理由诬陷我非礼她,况且,傻柱的记忆里也没这一回事。
“你有事吗?”说真的,别说她,就是贾宝玉姓贾,也招了我的恨。
姓贾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说这话,我的表情和语调都不友好。
贾张氏只道我心情不好,也没有多理会,反而关心地问道:
“傻柱呀,你找到何大清了?”
“找到了。”我不知她来意何意,很小心地答道。
贾张氏说明来意:
“你爸要走,可以,但是他得给你生活费,你当学徒没有时间,我可以帮你带雨水,咱们都是老邻居,适当表示一点就可以了。”
把雨水给贾家,别说付钱,就是免费,我也不干,指不定教出一个什么东西。
我刚想说没给钱,易中海两口子也进来了,我看着易中海说:
“我爸是托人照应我兄妹俩,要请谁看雨水,还得这个托管人说话。”
贾张氏看着易中海,纳闷地问:
“何大清给钱你了?”
“没,没呀,哪有钱给我,”易中海一本正经地说。
四合院好像约好了,刘海中两口子也来了,阎埠贵两口子站在门口。
这些大爷大妈,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傻柱,你爸走了,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你好好学手艺,以后能赚口饭吃。
不指望我自已,还能指望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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