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何雨水,走在保定冷清的街道上,早已过了回四九城的点,这时的交通工具有限,也就是三几趟公共汽车。
很多人无法想象1951年,没有亲身经历,确实想象不出。
2024年,甚至往前推10年,随随便便递张身份证就可以住旅馆,丰俭由人,即使住不上旅馆,也可以在水疗或者游戏厅呆一晚上。
1951年的保定,就算有旅馆,我也住不上,当然我还不了解保定,也没打算深更半夜去找旅馆。
因为我知道,到四九城开会的,凭借单位介绍信才可以入住,单位介绍信上注明了旅馆的名称,也就是说,单位乱点鸳鸯谱,安排你住哪就住哪。
我抱着何雨水,找了一处可以避风的胡同,用书包垫在地上,脱下外套裹住何雨水,紧紧抱着何雨水,好像失而复得的珍稀玩具。
看到白寡妇掐她,看到她满胳膊的青紫,我的心揪着疼,在这之前,还不知何雨水对我如此重要。
夜风很凉,何雨水揽着我的脖子,伏在我的肩上,才六岁的孩子,承受了她不该承受也不能承受的生活之苦。
我摸着她的胳膊,问她疼不疼,她细声细语地说不疼。
“明天去街道办,你要说疼,说很疼,不能说不疼,知道吗?”
何雨水此时才六岁,有点害怕,我安慰她:
“不怕,哥哥明天带你去街道,告白寡妇的状,不然,我今天打了她,她去学校找我闹,我就要吃大亏,说不定还会被学校开除,我们拿到街道的文书,就不怕了。”
何雨水懂事地点点头。
清晨一大早,我抱上何雨水找到白寡妇所在的街道,又再三叮嘱何雨水,就说白寡妇打她,打得疼,何雨水还是有点害怕,但不停地点头。
我进去找到最大的官,街道办的主任,就开始哭诉白寡妇如何虐待我的妹妹。
我亲眼所见,而且也是真的痛心,眼泪也淌得相当真实,不停地抽泣,撩起何雨水的衣裳,让众人看白寡妇的杰作。
还没有人询问,何雨水不停地说:
“疼,疼,疼,她使劲打我,不准我哭……”
啧啧啧。
街道办人人义愤填膺,纷纷指责白寡妇太毒辣:
“唉,后娘比毒蛇还毒。”
……
博得足够的同情,我才提出要求:
“我就想街道阿姨替我出一份文书,我怕他们又要去四九城抢我妹妹,拿我妹妹出气,有你们的文书,就算是给我无依无靠的两兄妹作了主,我感谢阿姨叔叔们的大恩大德,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
事后,我觉得能说出这些话的人,颇有点厚颜无耻,奈何他们喜欢听,我也需要拿到文书。
街道办主任亲自去白寡妇家印证,白寡妇脸被打得像猪头,和何大清闹脾气,带着鲜花一大清早就回娘家了。
主任询问周围邻居,确定白寡妇打孩子,经常听见孩子偷偷哭,而且白寡妇还不准孩子大声哭。
好人就是有好运。
如果街道办看到猪头白寡妇,指不定又是一番勘验,幸而白寡妇不在,街道替我出了一份文书,证明白寡妇虐待孩子,我才将何雨水安安心心地带走。
登上回四九城的汽车,我内心忍不住喜悦,何雨水更是高兴,不停地问:
“哥,还有多久到,我想高祖母,想太奶,想哥哥。”
到了高祖母家,何雨水老远就叫着高祖母,跟个鸟儿似地飞奔进去,高祖母乐呵呵地抱着何雨水:
“哎哟,咱们的雨水回来了。”
太奶乐得抿嘴笑,去房里取钱买菜,我硬将书包里的五块钱取出来,塞进太奶的手里。
无论如何,太奶也不要。
我硬塞进太奶的兜里:
“我花不完,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打几两小酒,我陪太爷和高祖父喝一盅。”
阿爷放学回来,看到何雨水,高兴地拉起何雨水的手转圈圈,不意碰到何雨水的胳膊,何雨水喊疼,一家人才看到胳膊上的青紫伤。
我阿爷气得大骂:
“等我长高了,有力气了,老子去把她捶死,捶得她骨头渣渣。还有那个阎埠贵,也要给我死。”
高祖母拉着何雨水的手,不停地淌眼泪:
“天杀的,狗东西,天杀的,这么待孩子,不得好死呀。”
高祖父一家非常欢欣,何雨水成了香饽饽,谁回家都要抱住一阵嘘寒问暖,再骂一顿何大清和白寡妇那一对狗男女。
“再敢来我家,我就用扫帚打她出门,”高祖母收起街道办出的文书:
“有了这个东西,我看何大清还有没有脸说我霸占他的孩子,恶人先告状,不要脸的东西。”
高祖母看看我,讪讪地笑了,毕竟何大清是我父亲,当着儿骂老子,多少有些不妥当。
其实我无所谓,我已当何雨水是妹妹,何大清之前在我心中,纯属一个外人,昨晚他一场哭诉,我勉强接受他是厨子何雨柱的父亲,但不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妇科医生何兆稷。
想起何兆稷,我心中万分难过,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失踪了,这案件并不玄乎,只是贾晓宝和田晓雨以为天衣无缝而已。
钢铁厂到处都有监控,至少有一处能看见田晓雨和贾晓宝现身,田晓雨进出很正常,贾晓宝出现就不同寻常,而且来回两趟,最后拉了一大皮箱。
警察是猪,也会找到贾晓宝询问皮箱里装的是什么,他为什么出现在实验室。
我只是担心,何兆稷过不了这一关,白发人送黑发人。
恍然之间,我看见何兆稷坐在窗前,满头白发,对着我养的一株多肉,垂泪不已:
“爸,我在,我在这间屋子,爸,我还在,我没死。”
我情不自禁高声对着何兆稷的背影大喊大叫,但是何兆稷没有回头,我着急了:
“何兆稷,你回头看看我,你回头!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
我没大没小,高兴的时候叫爸,不高兴的时候叫何兆稷,我想,这一点也随我爷,旁人不甚理解。
何兆稷的影像消失了,还是木棂窗户,贴着去年的窗纸,窗前也没有茶几和椅子,也没多肉,这是1951年的老屋,何兆稷还没有出生,我的阿爷才8岁。
高祖父站在门口,背后站着我的太爷,两人怔怔地看着我,我后退两步,已是泪流满面。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多问,我掩面而泣,痛哭失声,这一刻,何其地无助。
我相信,因为我强烈地思念何兆稷,冥冥之中真的看到了2024年的何兆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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