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纸。
王小曼把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了。
我再一次接了王小曼家的单，并非奔着5块钱去的，主要是王小曼正在热烈追求我，我不去，她绝有可能追到四合院，从而引发一串串无法预料的事件。
舒红军密切关注着我和王小曼的进展，知道我的果决，内心是欢欣的，知道我再次接了王小曼家的订单，如丧妣考。
我从不相信碰巧的事情，太巧的事情，都有预谋。
舒红军在厕所碰到我，装作淡然地问：
“王小曼去过保定，你知道吧？”
我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保定对我来说，唯一的意义就是何大清在保定，而舒红军无非就是要告诉我，王小曼找过何大清。
尼玛什么意思？早干嘛不告诉我？现在告诉我，几个意思？无非想让我讨厌王小曼，从而搅黄王小曼对我的追求。
真tm的腹黑啊。
此时，舒红军还不知我在诅咒他，微微一笑，强忍住得意与骄傲：
“王小曼第一次和你复合前，去过保定，见了你的爸爸，知道你没有说谎话，确实祖上在御膳房当大厨，给太后做过菜，所以才会和你复合。”
我有些不相信，若是何大清知道我攀了高枝，还不回来找我问清楚问明白。
“你的想象力非常丰富，王小曼肯纡尊降贵去见我爸爸，你信，我还不信了。”
“她的手段，你还不清楚吧，她知道你爸爸在一家餐馆，然后去那家餐馆吃饭，找厨师问话，不就什么都搞清楚了。”
我心里相当不爽，还装作欣赏：
“真是聪明的孩子。”
我的反应完全出乎舒红军的意料之外，他以为我准会像以前一样破口大骂。
他真是天真，我和他早已不是无话不说的挚友，更何况，我不是他的情敌，他把我当成了假想敌。
去到王小曼家，系起围裙，又想起舒红军的表情，还暗暗好笑。
王小曼端着白瓷茶杯倚在厨房门框上，打趣我道：
“何大才子穿围裙挺耐看。”
今天的食材较为普通，估计也是招待普通人，佣人帮忙择菜，洗菜。
也就三菜一汤，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完成任务。
“今天没有款待外客呀？”王小曼就站在我对面，我没有抬头，还得应酬一下她。
“今天就你和我吃饭，你看着做，按你的口味来就好了。”王小曼脸上的笑别有一番趣味。
我下意识地觉得不妙，难道她是想趁家人不在，把我收了？
谈谈恋爱，还无所谓，若是还有其他项目，我吃过田晓燕的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抬头看一眼她：
“我帮你做好就走，我家里还有事。”
“你妹妹在高祖父家，还能有什么事？”她巧笑一声，不等我再回话，补了一句：
“我在餐厅等你上菜。”
佣人含笑看着我，知道我是王小曼的同学，还和我拉家常，若是头一次，她这般礼遇我，我肯定会配合她的情绪，在她知道我和王小曼之间很微妙时，再来靠近我，我已经不需要。
三菜一汤。
王小曼已经换了一件白底暗花的连衣裙，戴了一串珍珠项链，披着微微波浪卷发，上次和她妈打过照面，我知道，她的头发不是自然卷，而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微卷发。
这个年代，能处理成这样的状态，不是一般的发型师。
王小曼拍拍椅子：
“坐。今天我爸妈都不在，不用拘束。”
看到她热切的眼光，我确实有逃离的念头，但想一想，被一个女人追求得落荒而逃，多丢人。
坐就坐，我还怕了她不成。
我慢慢坐下，王小曼递给我一双筷子，在丰泽园，我看过这种筷子，接待上宾的专用碗筷——象牙筷子。
我摸着筷子，挺温润的手感：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按理，我应夸赞一番，器皿如此精致讲究，鬼使神差，我想起的是这一句。
“什么？”王小曼诧异地看着我。
我摸摸筷子：
“我是可怜那些被拔了牙的象。”
王小曼还以为我在讲笑话，摇摇头：
“一点也不好笑。”
我说得挺沉重，本就没想让她笑，她又误会我了。
简单的三个菜，煮了鱼，炒了一个薄皮辣椒炒肉，一个脆炒菜心，既然她请我吃饭，我也没理由收工钱，今天算是白瞎了，以为王家难侍候，都没有做别家的生意。
吃完饭，佣人来收拾餐厅，王小曼带我去客厅，靠窗有一张西式的茶桌，铺了黄与褐色的格子布。
“你喝咖啡还是茶？”
“咖啡。”
看王小曼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我落落大方地说：
“黑咖啡就好了，我不喜欢加奶，也不要糖。”
不是装逼格，确实熬夜改论文时喜欢喝咖啡，提神，我喝过的咖啡远比王小曼家的种类多，但无须深入探讨，会吓着她。
窗外是私家庭院，应季的花朵繁茂，佣人开始修枝剪叶，看不出这个佣人还是全能的，连花园也管了。
王小曼打开窗户，喊一声：
“张妈，今天不用管花园，卫生打扫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张妈直起腰，讪讪地笑道：
“夫人交代我……”
“用不着，我下午会出去走一走，晚饭不在家吃。你闲着也是闲着，回家陪陪家人吧。”
不知张妈是不敢走，还是不想走，王小曼变脸了，张妈才应了一声，离开了花园，听见张妈关门的声音，王小曼松了一口气，我倒是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此时此刻，就剩下我和她。
她要是和我聊文字，之前和她聊的天，我都做了笔记，她和舒红军好上后，我统统撕了，幸好，脑袋瓜子还不错，还能记得七八成。
“我写的字条呢？”
我知道她说的52年4月20日写的那张：只要何雨柱不背叛王小曼，王小曼就不会不要何雨柱。
也被我撕成粉碎，扔进了水木清华。
但我不能这么说呀，以王小曼的性格，她书写的可是圣旨，古往今来，有谁敢撕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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