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悻悻地站起来，许妈阴阳怪气地说：
“娄先生，有的人就怕别人好，您千万不要上了某些人的当。”
娄半城挥挥手：
“大茂先回去吧，结婚是大事，慢慢考虑。”
“晓娥都快18岁了，您家的成份不好，再耽搁下去，我们家也不敢娶。”
擦。
贫农翻身作主，居然敢冲撞主人了，我还没能真真切切地体会这种风气。
怪不得娄家要下嫁晓娥给许大茂。
且不说现在的娄晓娥，就是以前的娄晓娥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许大茂拍拍膝盖，抖抖衣裳，气咻咻地瞪我一眼，走了。
谭雅丽也放下茶杯，上了楼梯，许妈紧紧追上去，听不清她在嘟哝什么。
娄半城重新捡起刚才的话题：
“你的意思不捐轧钢厂，还有更好的办法？”
我的历史书曾提过一笔，1959-1961年的大饥荒可谓是中国历史的一个痛点。
三年久旱、赤地千里、稀见炊烟、遍地饥号。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看了一些报告，估计再过四五年，恐怕有饥荒，娄先生如果爱国爱民，不如这时候从海外提前购下一批粮食。”
提前，海外！
我特意提点这两个词，娄半城摇摇头：
“国家不需要粮食，但是需要钢铁保卫国家。”
抗美援朝才结束两年，大多人的思维还沉浸在战争中，对钢铁有着莫名的迷恋。
但我深知，中国从90年代逐渐走向强国之路，没有大的战争，军工的魅力只在于震慑。
“中国的未来是发展经济，走强国之路。”我深知，说多无益，娄半城并没有生活在新时代，完全无法理解。
聊了一会，眼看天色不早，我向娄半城告别，娄晓娥跑到楼下送我，我骑上自行车，一只腿撑在地上，郑重其事地说：
“婚姻是人生中的大事，轻率不得。”
“我不会结婚，”娄晓娥相当坚定，继而补一句：
“我不会和许大茂结婚。”
二楼的许妈的眼光像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我身上的肌肉，我向娄晓娥竖起大拇指，挥手再见。
刚回到四合院，正在锁自行车，后脑勺一阵剧痛，回头一看，许大茂提着砖头站在背后。
我毫不犹豫，一脚踹飞了他，捂住后脑勺，手心里温温热热，妈的，想弄死我，我也要拉你陪葬。
许大茂在地上像蛆一样扭动，嘴里大喊：
“何雨柱杀人啦，何雨柱杀人啦。”
脚步纷乱。
高祖母看见我的背影，一下子晕倒在地，高祖父开始抢救高祖母，我回头看一眼，眼前有些花，有些模糊不清。
我摇摇晃晃走上前，一脚踩住许大茂的腿，怕抽得他鼻子流血，直接狠狠用脚尖踢他的屁股。
我和许大茂都进了医院，我有轻微脑震荡，多少有点医学知识，装得挺严重，医生也查验不出。
许大茂没有表面伤，骨骼也没事，屁股有些青紫，光是疼得要命，一碰就嗷嗷叫，医生以为他是装的。
公安来了，做了笔录。
许大茂赖我诬陷他，说我自已用砖头砸了头，反而赖他，虽然没有摄像头，公安也不是二傻子，这么简单的案情，基本不用复核。
许富贵黑口黑脸来医院探视我，提了一网兜水果，不管说什么，我都不肯和解，又提着水果气呼呼地走了。
就这样，许大茂也进去拘留十五天，还算轻的，许富贵上下找人疏通关系，才有这么好的结果。
我在医院住着院，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娄晓娥来医院找我补课，我才知道，公安也到了娄家，询问是否我破坏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婚事。
娄晓娥回去后，娄家就解除了许妈的合作关系，虽然许家的成份很，但许大茂报复我的行径吓坏了娄家，而且娄家拒绝了婚事，多少都有些尴尬。
我出院回家，听说许妈丢了工作，准备回乡下种田，娄半城还算仁义，将许大茂弄进了轧钢厂当工人，总算有了铁饭碗。
等他从拘留所出来，马上去轧钢厂报到，因为工种比较轻松，再见我时，既有点畏惧，又有点得意。
好像向我示威：读个大学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没我的工作好。
近段时间，贾家和许家来往频繁，棒梗已经满院子跑，秦淮茹闲得天天往许家跑。
两家惺惺相惜。
贾张氏和贾东旭因为王小曼进了拘留所，许大茂因为我进了拘留所，都是丢大脸的事情。
许富贵看到我，就低下头，许妈总是一转身就啐一口：
“我呸！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许大茂一经过我门口，就开始学着娘们叫唤，秦淮茹准会这时候打开窗户，笑着问：
“大茂，你这是叫春呐！”
我装作无所谓，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还劝告高祖父不要替小心伤身。
看我这般豁达，家里人反而不生气，阿爷一听见就跑出去，站在屋檐下戏耍许大茂：
“许大茂，你学学秦淮茹怎么叫鸟的，你学得好听。”
秦淮茹气得站在窗口骂我阿爷：
“小小年纪不学好，什么鸟不鸟的，你想看鸟，低下头看你的裤裆。”
“哎哟，这只鸟呀，真是不听话，从我回来，就没有歇过一晚上，鸟儿呀鸟儿，你是不累，窝快垮了。”阿爷学着秦淮茹的声音，在院里学开了。
不单中院学，还前院后院跑着学。
聋老太太打开门，板着脸呵斥阿爷：
“你个没爹娘教养的不要脸的浑不吝，滚回你院子去。”
阿爷从小就不怕人，哪会怕一个老太太，四合院周围哪有秘密，跳起脚回嘴：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破事，你给王爷做外房就要脸了？你有脸，正室怎么不要你进门？还不是你的脏事破事太多，怕丢人。”
聋老太太双手扶住门框，指着阿爷，哇地哭了出来。
若不是阿爷骂出口，我还不知道聋老太太有这么多故事。
还是小孩子消息灵通，到处乱窜，什么事都能听见，包括何大清和白寡妇的墙根，几乎无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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