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娄半城回来，首先找我了解娄晓娥的情况，我知道娄晓娥就在里间偷听，表扬娄晓娥智商优异，只是基础薄弱，相信假以时日，必定胜出。
“考大学有望吗？”娄半城也相当高兴，身子略略朝前倾。
若是说没有希望，岂不是赚不到外快。
“她有悟性，一点就通，学习不应该有难度，如果持续学习，考大学没有任何问题。”
“考清华呢？”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怜天下父母心。
此事我可不能随口应承，很认真地说：
“有一定的难度，除非真的要用功，不过，明年不行，后年就更有机会。”
娄半城让许妈沏茶，许妈用檀香木小托盘端了茶杯上来，热心地问：
“你爸爸和你白姨还好吧？好久没见他们俩了。”
这个女人恨不得把我何家的丑事全摆上台，瞟瞟娄晓娥的亲妈谭雅丽，脸色相当不好，估计许妈已经在背后撺掇完了。
既然还要在娄半城面前提起，家中大事应是娄半城做主，我评估一番，才慢慢地答：
“许妈，我已经成年，也能够照顾妹妹，父母操劳一辈子，应该有自已的人生，小辈们能不叨扰就不要去叨扰。”
许妈讪讪地笑着，谭雅丽这时插了嘴：
“听说你爸和白寡妇是被四合院的人撵了，真有这种事？”
我看一眼许妈，淡然地说：
“我爸是业主，谁能撵他呢？是我继母家住保定，有一个女儿，住在保定方便照顾，真要撵，也要撵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的人，整天蹲在公厕偷看小媳妇和姑娘们上厕所。”
“还有这种事？”谭雅丽看看许妈。
许妈的脸涨得通红，一对大眼睛瞪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其实我说的不是许大茂，但娄家两口子都以为我有所指。
再后来，许妈不和我直接过招，只是背地里造谣，无非不过我贪恋太奶的美色，连美国留学机会也不要了等等。
和娄晓娥熟识后，娄晓娥问过我，我淡淡地一笑：
“有些事，听听就算了，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因为我的介入，娄晓娥爱上了读书，奋发图强，与许大茂渐行渐远。
许大茂对我恨之入骨，每当看到我，两眼放着凶光。
我很喜欢他这种表情，就是恨得要死，又奈我不何的样子。
或许，我和许大茂的战斗，从娄晓娥身上开始。
听娄晓娥说，许大茂已经没上学，正在学放电影，隔三岔五就往娄家跑。
鬼都清楚，美其名曰帮点忙，实则是想和娄晓娥套近乎。
谭雅丽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对许大茂特有好感，有可能是家庭成份越来越重要，许大茂的贫农身份能替娄家遮风挡雨。
这天补习完，在厅里喝茶的娄半城叫住我，坐在娄半城的侧面，看着他烧水沏茶，和我聊起了轧钢厂的事情。
我知道，轧钢厂之前属于娄家的产业，后来将大部分股份捐赠给政府。
“听说你去了锻造车间。”娄半城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知道，锻造车间在眼下来说，技术含量不高，纯粹的劳动力。
既然四合院都在疯传我被钳工车间撵去锻造车间，许妈更会添油加醋地描绘一番。
“我主动去的，目前主要以人力，我要的是机械化的动能，替代人力，既有效率，还更有利于控制。”
娄半城的眼里放出了光芒，继而，摇摇头：
“想法是好的，太难了，国外都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我已经有了充足的数据，正在准备资料，应该很快就能投入实验。”
“需要我帮忙吗？重工业部的领导有一部分是以前的故交。”娄半城貌似也动了心。
“暂时不用，等我有了眉目再说。”
还有几个问题未得到解决，我不想贸贸然提出去被否决，如果我不懂，他们就更不懂。
撇开锻造车间，娄半城给我提起，准备明年彻底退出轧钢厂。
我惊讶地看着他，当然我也知道，最终，娄家没有保住轧钢厂，但这时候，未免太早了，离大革命时期还有整整11年。
“我就想替国家做贡献，”娄半城半真半假地说。
我估计更多的是考虑到资本家帽子的问题，而我十分清楚，这种大手笔的礼物并没能保他终身，1966年，他全家还是被捕。
“其实，您真的想替国家做贡献，不一定是捐赠轧钢厂。”
我还没有说完，许妈带着许大茂进来了，许大茂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工工整整的中山装，剪了头，脸上就几根毛，还特意刮了一下：
“娄伯伯好。”
我一看许大茂好像来提亲，心里有些失落，但也礼貌地站起来：
“娄先生，您还有事，我先告辞。”
娄半城招手让我坐下：
“等等，我们还没有说完。”继而，娄半城看向许大茂：
“大茂，你有事？”
许妈捅了一下许大茂，许大茂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我吓了一跳，杯中的茶倒在我裤腿上，我慌忙摸出手绢擦着裤管。
这一波神操作惊扰了许大茂，许大茂瞪了我一眼，清了一下嗓音，开始说：
“娄伯伯，我喜欢晓娥，喜欢到命里去了，求娄伯伯允许我和晓娥的婚事。”
娄半城看向谭雅丽，谭雅丽低头不语，既然许大茂敢来向娄半城求娶，定是取得了谭雅丽的同意。
“你的心意，我知道……”
我怕娄半城说出应允的话，赶紧添了一句：
“如果晓娥考上大学，要三年后才毕业。”
娄半城得到提醒，缓缓地说：
“时间还早着呢，不急不急，以后再说。”
许妈着急地看着谭雅丽，谭雅丽抬起眼睛：
“老娄啊，晓娥读的书够多的了，没理由，她的哥哥姐姐没能上大学，晓娥上了大学，那两个孩子会有意见，觉得我这个后妈偏心眼。”
真是奇葩。
这是娄家的家事，我说什么都好像不恰当，正在这时，娄晓娥冲出来：
“我现在不想结婚的事情，等考完再说。”
许大茂跪在地上，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还是许妈一把拽起许大茂：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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