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准备得妥妥当当，就等着考试。
等到报名时，有人投诉娄晓娥的社会关系复杂，还需要再仔细调查云云。
这已经是相当委婉的说法，背调是必须的手段，没人躲得过去。
娄晓娥在家哭了一整天，我闻讯匆匆赶去，娄半城阴沉着脸，谭雅丽还在抱怨：
“我都说了，这条路行不通，你们就是不相信。”
“你眼瞎还是心盲，你不知道这是许家干的好事？晓娥一个不涉世涉事的女孩子，哪里来的社会关系复杂。”
“说的是你，”此时此刻，谭雅丽还在偏帮许大茂说话：
“真是许大茂干的，那也是许大茂真心在意晓娥，想和晓娥在一起，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我实在忍无可忍，来一句：
“那也不能，得不到，就毁了晓娥，晓娥付出多少努力。”
娄半城对我说：
“雨柱，你去劝劝晓娥。”
我走到晓娥的闺房门口，不知怎的，就想起王小曼的闺房，迟疑了一下，才敲了门。
娄晓娥没有答应，推开一条门缝，娄晓娥趴在枕头上啜泣，双肩不停地抖动。
我大大打开门，走进去，坐在床头：
“娥子，这事都已经这样了，你也想开一些。”
“我想开，我怎么想得开，许大茂那个狗东西，就不是个东西。”
脚趾头都知道是许大茂一家搞的鬼，谭雅丽的双眼就是被蒙住了眼。
我甚至怀疑谭雅丽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许妈手上，不然到了这个关头，还要将娄晓娥推进许家的火坑。
突然，娄晓娥爬起来，抱住我：
“柱子哥，你娶我吧，我死也不嫁给许大茂。”
娶娄晓娥，上一世的何雨柱确实想过，但也清楚，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在这滚滚红尘中，我甚至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若问我喜不喜欢娄晓娥，我肯定喜欢。
她远比王小曼善良，至少对我高祖父一家亲切和蔼，和她结婚，我高祖父一家不会受闲气。
若是不喜欢，也不会那么暧昧地一口一声的蛾子。
但我更清楚，总有一天，她无法自保，我也保护不了她，连声名赫赫的娄半城也束手无策。
多悲哀。
若是我愿意扛下一切，和她结婚，可是以后怎么办？我怎么办？高祖父一家怎么办？
我从心里鄙视自已：何雨柱，你就是一个懦夫！
人都会趋利避害，我只是一个俗人。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知道我就一个俗人，俗得不能再俗的人。
在爱情与未来的权衡下，我选择了后者。
算是对她负责，更是对我自已负责。
“我知道，你还没有思想准备，我给你考虑三天。”娄晓娥很坚定地说。
又是三天。
女人怎么执着于三天。
王小曼给我的期限也是三天，不同的是，我当时就拒绝了王小曼。
而我却没有勇气拒绝娄晓娥，三天也好，至少我还有三天的考虑时间。
走出门时，娄半城支开家人，和我坐在厅里，询问我的意见。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谨慎又全面地告诉他：
“娄先生，这个，您要好好想一想，还是看长远一些。”
娄半城面色凝重地看着我，毕竟，他认识很多人，肯定也私下探讨过前景和未来。
“我知道，您有很多有见识的朋友，都觉得问题不大。”
娄半城定定地看着我，已然是真的。
谭雅丽冲进厅里：
“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假惺惺为晓娥作想，哼，谁知道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屎。”
从一开始，谭雅丽就不喜欢我，但也从来没有这么粗俗的话来怼我。
看来，真的惹到她了。
我没看谭雅丽，站起身向娄半城告辞：
“娄先生，我才疏学浅，也不能给到你合适的建议，刚才的话您可以不放在心上，天色不早，我该回了。”
娄半城沉默了。
还是那句话，要改变一个人的思维，何其难。
他还有时间考虑，还有差不多十年的时间。
而我只有三天的时间。
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娄家，刚走出院子，谭雅丽从后门出来，拦住了我：
“何雨柱，我家够乱了，希望你不要再来添乱。”
我稳一下情绪，若不是看在娄晓娥的面子上，我会对她一顿怒怼。
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真心对你家。”
“你就是和许大茂不合，故意坏他的事。”谭雅丽轻蔑地看着我：
“你那点心思，我知道，娄先生也知道，你打晓娥的主意，想尽办法破坏晓娥和许大茂的好事。”
这是一桩好事吗？
我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在谭雅丽的心里，许大茂就成了娄晓娥的最佳人选。
“我劝您，早一点收了这心思，不要把晓娥推进火坑。”
谭雅丽也是一脸的疲倦：
“娄家和许家认识了十几年，知根知底，许大茂对娥子百依百顺……。”
“是他们对娄家知根知底，不是您对许家知根知底，还没结婚，说百依百顺太早了。”
谭雅丽揶揄地说：
“用不着拿知识分子的派头来压我，我吃的盐比你的米还多，你爸爸何大清也在谭家学过艺。”
我幡然醒悟，谭雅丽看不上我，或许源于何大清。
不知道何大清干了什么龌龊勾当，让我来受这个气。
“那我请问您，您是否知道许大茂不孕不育？许家有没有如实告诉您？”
其实我也不知道许家知不知道，但现在只能赖许家头上了。
“您真想嫁女儿给许家，那就请一个好的医生替许大茂好好检查检查，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说完，我就走了。
说多错多，我说得越少，谭雅丽越会相信，越挑不出毛病。
娄晓娥是她的女儿，她不能不上心。
在回家的路上，我想得特别的多，一会儿是和娄晓娥结婚的幸福美满的日子，其实是我的幸福美满。
我也可以和娄晓娥结婚生子，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再想以后的路，但未免太自私了。
娄晓娥想上大学，但是许大茂毁了她的梦想，我明明知道结局，还要蒙着和她结婚过十年的夫妻生活，我也看不上自已。
怎么做，都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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