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从大领导办公室出来，秘书已经替我办好了到重工业部报到的手续文件。
高志强比我还兴奋，拉着我去了一家相当高档的餐厅，打电话叫了宿舍的同学，除了舒红军，其他都来了。
“恭喜何雨柱同志，苦尽甘来。我们这一届总算没白努力，都算是有一席之地了。”高志强举起了杯。
我看着春风得意的在座，与他们相比，我的成功更多的来源于努力和运气，不像他们，还未毕业，美好的未来已经向他们招手。
这一顿饭，吃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正当我掏钱时，另一位同学硬是把我抱去一边，高志强掏钱买了单。
“应该我来，替我庆祝，怎么让老高买单。”我一时也不知怎么称呼高志强，叫了一声老高。
“老高马上就要当爸爸了，到时候你备上大礼就好了。”
走出酒店门口，醉意熏熏的高志强重重地握住我的手，狠狠地摇了两下：
“何雨柱，好样的，你没让我看走眼，同学们当中，我就知道你正直侠义，值得交，好好干，我们都要干出人样。”
我也挺唏嘘。
回到四合院，我告诉高祖父，决定要去重工业部，也会分配房子，全部都搬过去。
“读书怎么办？”高祖父还有点担心。
“不用怕，我都打听好了，那边的学校比这边的还好，我有同学的对象在文化部，和教育部有很多关联，打声招呼就好了。”
次日我去厂部办离职手续，还没说明来意，李怀德夹着包刚到，看到我，脸色一沉：
“何雨柱，你昨天也不请假，私自脱离岗位，按规定要扣你工资，还要写一份检讨，再考虑能不能让你复职。”
舒红军听见李怀德的声音，连忙打开办公室的门，替李怀德沏茶收拾卫生。
我摸出重工业部的调函：
“李厂长，把这手续办了，该怎么扣就怎么扣，检讨就不用写了。”
李怀德忿忿地扯过调函，脸色越来越难看，等他看完，已经换了一副脸孔：
“雨柱啊雨柱，我就知道你终成大器，你说你要去重工业部了，也不给厂部打招呼，这就是你的不对啦。”
“是，是我的不对。”我指指调函：
“麻烦李厂长帮我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大领导催我抓紧时间过去报到。”
“好，好，马上就办。”李怀德冲舒红军吼一声：
“快，去办好，等会派车送雨柱去重工业部。”
舒红军跟个狗一样，拿着调函点头哈腰地跑了。
李怀德还要请我去办公室坐一坐，我照高志强所说：
“李厂长，我还得去锻造车间做最后的交接，你看安排谁和我交接？”
“当然是车间主任。”
我马不停蹄地去到锻造车间，摸出事先写好的交接文书，无非就是使用机械的程序以及维修方面的资料，一并交给车间主任，再双方签了名，按了手印。
这也是保护自已的方法，让李怀德不能找由头告我的状。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以高志强所说，既然舒红军处处为难我，也有可能给李怀德支招，借机械的事抹黑我。
这事可大可小，说的人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
我办完两边单位的手续，去行政部领派房单，科长上下打量着我：
“你是何雨柱？钢铁学院的？”
“是的，”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也不知谁的个性，还是小心地好。
虽然行政科长不决定我的升迁，但决定我的生活细节爽不爽。
“刚来就分一个套房，这还是史无前例呀。”申科长提出钥匙，要带我去看房，我哪敢劳他大驾。
他慢腾腾地说：
“给新来的同志安排妥当，是我的责任，这也是大领导交代下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心里热乎乎的，在红星轧钢厂不受重视，在重工业部如同珍宝。
这种巨大的差异感，真的感动了我。
人活在世上，就想得一份尊重。
在四合院，在清华大学，在轧钢厂没有得到的，在重工业部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又像恍然若梦。
科长带我到了套房，说是套房，其实是一座院子改成的两套房，各有门口出入。
虽是一半，也有两间卧室，一间小小的客厅，还有独立的洗手间和小厨房，再也不用跑公共厕所了。
单是这一项，就让家人方便很多。
洗手间经久不用，发出臊味，而且不是瓷样的蹲厕，就是水泥地，看起来有点脏。
我关上洗手间的门，决定要修整一下。
科长提出帮我搬行李，我说我是四九城人，到时候叫人力三轮车，和家人一起搬过来。
“四九城的娃这么有出息，难得难得。”
也不知科长是真表扬还是假表扬，反正我是接受了。
房子不够大，装不下高祖父收的零零碎碎的东西，各打各的包，高祖母替何雨水捡东西，我监督何不疑的活儿。
先搬紧要的生活用品过去住下，其他东西再慢慢收拾。
搬大件物品时，贾张氏站在窗户张望，一大妈走出来了：
“柱子搬家啦？”
高祖母乐呵呵地说：
“重工业部分了房子，那边方便读书，房间还有厕所。”
我估计整个四合院都不好了。
但我已经离开了红星轧钢厂，进了高不可攀的重工业部，也离开了四合院，再不和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
高祖父搬进去的第一天，在院子里烧香祈福，希望何家的祖宗保佑，我也让何雨水跪下，求何家祖宗保佑。
只有两间房，高祖父高祖母一间房，何雨水住一间房，我和阿爷在客厅用木板隔开，将就住着。
夜晚，何不疑的腿勾着我：
“孙子，等你升官了，换大房子了，我就有自已的房间了。”
“不用，等你结婚了，滚回四合院去，我才不稀罕养你一辈子。”我推开他的臭脚：
“又不洗脚，臭死人。”
套房的前后都有院子，高祖父在家后都种上蔬菜，我带着何不疑和何雨水去学校报到。
高志强的对象果然厉害，读个书，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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