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下班的点，我没命地往娄家赶。
到了院子门口，我抬头一看，二楼窗户摆了一盆花。
瞬间，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底，昨晚，娄晓娥明明说没那么快，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这一路的踩呀踩，一个小时的路程缩短成四十五分钟，付出多少力气和汗水。
此时，我觉得双腿疲软，真的踩不动了。
我又想着，娄晓娥肯定就在二楼窗户处，平时我来教她上课，都总在窗户口等我。
我左顾右盼，也看不见她的人影。
可能，谭雅丽拖住了她，再等一等。
我就跟个乌龟似的，一会儿伸头去看一眼，一会儿缩头躲在门墙。
正待我失望至极，准备的打道回府，无意扫见娄晓娥抱着胸，倚着院墙，笑咪咪地看着我。
我擦，这小丫头，学坏了。
我锁好自行车，她已经打开了院门：
“你呀，跟个贼似的，东张西望，小心公安抓你。”
“我怕你爸妈，不怕公安。”想起自已的糗样，也是忍俊不禁。
娄晓娥买了五花猪肉，还有一些蔬菜，我系上围裙，开始洗菜、择菜、切菜。
娄晓娥从背后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背上，喃喃地说：
“时间不要走，就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我停下手中动作，觉得整张背温暖惬意，麻酥酥的感觉走遍了全身。
就那样，我扔掉手中的刀，转身抱着娄晓娥，下巴嗑在她的头顶上，闻着芬香的气体，一阵阵骚动走遍了全身。
两具同样青春的躯体，因为相爱，散发出浓烈的荷尔蒙，幸而，我是有理智的，知道不可造次。
同时，也想起王小曼，不知她如今可好？
她已成婚，不知我和她偷食禁果的事，有没有对她的新婚生活造成困扰。
抱了好一会，我开始炒菜，娄晓娥就站在旁边看着我娴熟地翻锅掌勺：
“会做饭的男孩子太迷人了。”
“那是因为我不是厨子。而是兼职的。”我冲她笑一笑，要知道，娄晓娥嫁给许大茂，曾对厨子何雨柱是何等的不屑。
饭好后，我俩面对面坐在餐桌，开始了喂饭大赛，基本，她没自已勺一口饭，我没自已吃一口菜，都在互喂。
娄晓娥笨手笨脚地洗碗筷，这一次，轮到我倚着门框欣赏她笨拙的动作：
“不错，挺像回事，会做家务的姑娘最迷人。”
哈哈哈……
“别指望，我不会做家务。”
“可以一起干，没有哪条法律说必须男人干，或者必须女人干。”我添加了一条，按这个形势，我觉得之前的设想可能要重新梳理一遍。
我舍不得她走了。
我俩依偎在厅里的沙发上，搂抱在一起，闻着她的体香，一万头小鹿在心里头掠过。
但我还是忍住。
眼看天太亮了，我俩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今晚还来吗？”娄晓娥抚摸着我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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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决于你的窗户有没有花盆，今天可不能再戏耍我了，搞得我难受了老半天。”
娄晓娥扑哧笑了。
死赶烂赶，还好没有迟到。
我大汗淋淋地进了办公室，发现办公桌挪了位置。
一共三张办公桌，临窗的是一位主任，我在中间，靠墙的是方红军。
这位主任调到别外去当副处长，重新进来一位新干事，因为重工业部重新归置划分，我们分到冶金工业部，人员也有所变动。
按理说，我的位置应该挪到临窗，然后方红军搬到中间，新来的干事靠墙，虽然没有规定，但是这算是原办公室的公共良序。
方红军直接坐在临窗的办公桌，指指中间的位：
“让你搬来搬去太麻烦了，还是我搬了。”
什么屁话！
桌子的排法有讲究，本来坐哪儿都一样，但经方红军这么一弄，反而位置有了意味。
至少，其他来办事的人一看，就清楚了孰轻孰重。
只是，我没有理由来和他争这鸡屁股大小的事，也就坐在中间办公桌旁，新来的干事进来点头哈腰的问好。
其实，方红军比我早来两天，我也来了没多久，方红军硬是摆出前辈的姿态，提起热水瓶摇一摇，新来的干事自然明白，马上提起水瓶屁颠屁颠地下楼打水。
不过，方红军也没闲着，林副部长成了真资格的部长，办公室离我们一整条通道那么远，方红军不嫌劳累，承包了林部长的热水。
我顾不上林部长女儿补习的事，天天一下班就往娄晓娥家里跑，中午就在办公室打盹，来回都是自行车，累得我呼噜扯得如拉风箱。
就这点事儿，方红军也搞了我一下，竟然把林部长请到了办公室，林部长拍拍我的胳膊：
“小何，怎么累成这样？”
我知道中了招，新来的干事不至于，肯定是方红军搞的鬼。
“部长，我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准备出去留学，但是英文底子不好，我天天给他实习基础英文，指望他出去后，能应对日常生活。”
我撒了一半的谎。
总不能说我为了一个姑娘，没日没夜地去陪着，但是替娄晓娥补习口语，确实是真事。
香港还在英国人手中，基本语是英文和粤语，而读书时主要靠英文。
我至少得教会娄晓娥的日常语。
“你还有英文底子？”这让林部长很是意外，毕竟，这年头的大学生懂英文的并不多，除非外语专业。
六级英文，在我读书的年代，不算厉害，在这个年代，堪比翻译的水平。
“我有语言天赋，学得快，上手快。”
说谎真的很难受，必须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维护头一个谎言的真实性。
“我今天下午要去部委，你跟我走，给我当翻译。”林部长抑不住的满意。
翻译比较少，林部长在我们的眼里是大官，但更往上，还排不上号，接待外宾，通常都是坐冷板凳，也就一个摆设。
我马上擦把脸，跟着林部长走出办公室。
方红军想不到，本想让林部长看我的丑态，无意之中还给我创造了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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