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娄晓娥的声音，我百般不爽。
高志强安慰我，不着急，找个凑巧的机会再来。
礼拜天总在家吧。
既然高志强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
好不容易熬到礼拜天，高志强两口子坐在办公室陪我打电话。
拨通以后，是娄半城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和晓娥已经有了孩子，但没有结婚，应该叫娄先生还是爸？
还不等我开口，娄半城问：
“你想好了？”
“啥？”没想到，我和未来的老丈人居然以这种方式开头，显得我年幼无知。
“我给晓娥说了，让你来香港发展。”
娄晓娥根本就没有告诉我。
我心中感激涕零，晓娥真是通情达理，知道我抛不下家人，更丢不下脸面。
我不能让娄晓娥挨骂，只能以拖字诀解决：
“我正在读研究生，读完以后再看怎么办。”
“也好。”娄半城还是挺欣赏我的努力奋斗，相比许大茂，我的嘴不够滑，但有实际行动。
“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能不能储点粮？”
我简单地表明意思，听得出来，娄半城不想接我的话，又拉回晓娥的身上：
“你和晓娥走到这一步了，该为晓娥想一想。”
“是，是，是，我新分的院子有四间房，完全够住。”我忙不迭地告诉娄半城：“等她读完书，就回来，我绝不亏待她。”
刚说完，又觉得不妥，我有什么本事不亏待她呀。
只要和我结婚就是亏待，马上补一句：“一定好好对她。”
娄半城的口气有些严苛：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的专业，厂里用得着，经济还有待于发展，我想尽点自已的力量。”
说过多少句假话，表过多少没必要的情，但这一句话，是我的真心话。
我们刚炼出来的钢，连德国人都看上了，考察团即将抵达。
能有这么好的钢，和西方发达世界做生意，也就可以提早发展，何乐而不为。
“任何个人在时代面前，都是以螳臂当车。”老道的娄半城没有说更难听的话。
他瞧不上我，有他的道理。
区区一个大学生算得了什么，因为他不知道我是从2024年来的大学生。
我原谅他。
他是我的未来岳父，娄晓娥的亲生父亲，何晓的亲姥爷。
“我还是想说粮食，能帮助有需要的人，也是有意义。”
“行，我考虑一下。”
娄半城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我连忙耍出我的杀手锏：
“到时候，粮袋统统打上娄家实业有限公司的名称。
车队帐篷贴上娄家实业有限公司的名称，司机和工作人员的外套前后都娄家实业有限公司。
您想想，这支车队走在大地，就是娄家最好的广告。”
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才能走得更远。
这是一波广而告之。
娄半城，就看你的了。
电话那头的娄半城慢腾腾来了一句：
“何雨柱，你更适合当商人，无商不奸。”
我嘿嘿傻笑，权当作娄半城对未来女婿的夸赞，心里却是悲苦一片。
娄晓娥不在家，在学校参加一个社团。
我得在晚上八点钟再打过去。
挂了电话，我还看着话筒出神，陪我来的高志强拍拍我的肩：
“你老丈人又叫你去一家团聚？”
“是呀，”我沮丧地说：
“他就想让我进娄家实业，但是我不想寄人篱下。
说真的，除了娄半城和娄晓娥，其他的娄家人，我都不喜欢。”
得知我没有和娄晓娥通上电话，高志强两口子比我还着急，这岂不是又白跑一趟。
我怕耽搁两口子的正事，有些不好意思。
高志强硬拉我去他家里，摆上一桌，和我喝了两盅酒，席间，我一直不敢说话，怕说错了，等我一走，高志强就得跪搓衣板。
我看过，挂在浴室的搓衣板质量很好，跪上三五天都不会跪坏。
高志强的对像相当活泼，不停地问这问那，尤其是学校里的事情。
我总要思虑再三才敢回答，搞得他对像还以为我智商有问题，大咧咧地问：
“你说你反应这么慢，怎么考的清华大学？”
“我，我也就是蒙进去的。”我搪塞道。
他对像不满地看一眼高志强：
“蒙进去的？你不是说他文化课第一吗？”
我差点被花生米噎死，连连咳嗽了好几下，才答道：
“我智商不高，就是会蒙题，会考试。”
他对像恍然大悟。
高志强酒量实在不敢恭维，两杯酒就醉得不行了。
差不多到点了，他对像开车送我到办公室打电话。
晓娥回来了，兴致勃勃地告诉我，她参加了一个演讲的社团，还有一个歌剧社团。
歌剧对我来说，不是新鲜玩意儿，在这个年代，确实非常高雅不俗。
从她的话中得知，港大的学生多才多艺，读书之余，都会三两样才艺，比如绘画，比如弹吉它。
想想我可怜的大学生活，每个礼拜天都在炸小鱼，送外卖，或者就是去别人家里做饭。
天壤之别。
我和她本来就生活在两个世界，瞬间，我有点担忧，她在如此美妙的学校，会不会遇到更优秀的人，就把我甩了。
“你会一直爱我吗？”
“会呀！”娄晓娥咯咯咯地笑了：
“这不是女人爱问男人的问题吗？”
想不到我何雨柱居然活成这般光景，还怕被女人甩了。
只是形势比人强，我对香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
“我只是担心，你在外面，心花了，眼花了。”
“才不会，我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过，你有危机感是对的，毕竟，我这么优秀。”
说完，娄晓娥又咯咯咯地笑了。
我还没说上几句话，谭雅丽出面干涉了：
“娥子，时候不早了，早点睡觉。”
听娄晓娥的声音，还在兴奋当中，只是碍于她妈的情面，不甘心地挂了电话。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轻轻地把电话挂上，生怕电话那头的娄晓娥听见咔嚓一声响，还以为我不满意。
高志强的对像送我回家，我俩初次单独相处，我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到了家门口，我认真地向她道谢。
她探出头：
“老高说，你是他一生的朋友，值得深交的朋友。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不用拘谨。朋友就是有来有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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