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聪扭头看向站在大门前的冯瀚轩:“二哥,这是你答应我的。”
冯瀚轩露出一排整齐皓齿颔首。
半袋栗子还没塞过去,冯珍珠扭头准备跑。
幻聪比他快一步,一手拉着他手腕往自已面前带,另一只手去勾他的腰。
冯珍珠睁大眼睛,眼见幻聪脸上挂着坏笑,撅着嘴朝他靠近。
用了毕生精力挣扎——
“弟弟,你不是说哥哥亲了你嘛,哥哥是怎么亲的?” 幻聪像个调戏良家女的无赖,似乎还故意换了说话调子:“哥哥现在忘了,咱们重新回忆回忆....”
冯珍珠吓得哇哇叫,危急关头挣脱开,边跑边求饶:“哥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二哥,二哥你快救救我——” 以为是找到了保护神,没想到掉进了贼窝。
冯瀚轩抓着他,对追来的幻聪说:“小聪,逮到了。”
幻聪上前,再次做势要亲他。
被两人钳制住,冯珍珠逃不掉了,眼见越凑越近的脸,倏然,脑子轰地一下,全身僵住。
“啊——” 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大喊。
冯瀚轩和幻聪本想逗逗他,被他这一声一惊住,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冯珍珠已经跑开了。
“是不是吓到他了?” 幻聪疑惑。
冯瀚轩拧眉:“不至于吧——”
不放心,跟上去看看。
冯珍珠跑回自已院子,脑子就像滑坡山体,完全不受控制,全身血液仿佛从脚底往上倒流,叠重交织香艳画面,赤条叠合....
全都记起来了——亲眼看见青紫印迹都是如何布满全身。
心口仿佛点了火,他拎着茶壶往嘴里灌,火焰却越烧越旺。
老爹!
你儿子这下彻底不干净了。
胸腔好似有万人在击鼓,已经分不清是惶恐还是震惊。
冯瀚轩和幻聪闯进屋时,正看到他拼命灌茶水。
“你疯了,哪有这样喝茶的。” 幻聪一把抢过茶壶,几滴冷茶水溅在冯瀚轩手背上,他眸色瞬间阴沉:“还是冷的,冯珍珠,病刚好耍什么性子。”
“哥——”冯珍珠定睛喊了一声后,又对着门外高喊:“碧儿,我要洗澡——”
大中午,洗澡!
几个人都被他搞懵了。
冯珍珠才不管,说完就朝着浴池去。
现在洗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为时晚矣,冯珍珠欲哭无泪地想。
全身沸腾犹如火烧,心口仿佛要爆炸,就算迟了,也能降降温。
浴房有大小两个池子,分别为冷、热水都是活水,方便随时使用,冯珍珠衣袍都没脱,生无可恋地跳进来冷水池子里。
“哇——好冷——”心中火扑了多少尚未可知,但肉体是冷的打颤。
在外等着的冯瀚轩和幻聪听到一声惨叫后,不放心跟了过去。
冯珍珠正被两位小厮架着往浴池岸走,碧儿拿着衣袍和干帕子准备着。
“怎么回事儿啊?” 冯瀚轩问。
不用多问也知道,这么冷的天儿,往冷水池子里跳,也只有吃饱没事儿的人会干。
幻聪瞧出几分不对劲:“二哥。”
冯瀚轩看出他有话说,嘱咐了两句照顾好后,就和幻聪一同出去了。
“小聪,你想说什么?”
“二哥,瑀炜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幻聪顿了顿:“平日他有丁点儿不痛快,也都是说出来,然后砸瓷器闹一场就完了,从来不会糟践自已身体。”
冯瀚轩拧着眉,沉思不语。
冯珍珠不仅家中最小,也是族中最小,所以从小都是宠着过来的,冯家两位哥哥也是早早就替冯珍珠规划好了人生,这辈子他们赚钱,冯珍珠只管开开心心一辈子就行。
知道他一发起火来必定砸瓷器,还建了一个瓷窑,烧出来的瓷器专供冯珍珠发火用。
“二哥,二哥——” 幻聪见他出神,又喊了两声。
“小聪啊,二哥和你说实话,招袖楼开业第二天他就大病了一场,实际是被人灌了酒,王掌柜查了大半个月也没查出结果。” 冯瀚轩顿了顿:“孩子长大了,也不愿意说,所以我打算先把他送走。”
幻聪点了点头,认同冯瀚轩做法:“那日我陪瑀炜入宫,遂蜀帝看似给冯氏留体面,指不定心里盘算着什么。” 他停了一下,想起什么又说:“宫中年纪最大公主才刚满十岁,围场那日就有心让公主往瑀炜跟前贴。”
冯瀚轩是知道遂蜀皇帝邀他们去围猎的事,但不知围猎当日是为十岁的公主作陪,嗤笑道:“这跟街头卖儿女有什么区别。”
“得赶快送他走。”冯瀚轩想起什么,看着幻聪:“你也得走。”
“为什么?”幻聪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捞金,是不愿意走的:“我又没什么背景,遂蜀帝不至于对我下手。”
“经商天才,背靠南梁皇室,义兄司徒苍羽。”冯瀚轩顿了顿:“你这样的身份,遂蜀帝不得想方设法把你留在遂蜀。”
“我不能走。” 幻聪摇了摇头:“我手里刚拍下一条街的铺子,还有矿产还没开始。”
冯瀚轩拍了拍他肩:“你明面上离开遂蜀,然后在悄摸回来。”
幻聪点点头:“是个好主意,这样能躲开遂蜀帝视线。”想起冯珍珠,他问:“瑀炜,也一样吗?”
冯瀚轩摆了摆手:“他去要太医的尸首本就招权柄门阀注意,短时间内,起码在冯氏扎根遂蜀前他都最好不要再来。”
....
冯珍珠冷水池子淌了一澡,又在热水池子里狠狠洗了一番。
终于平静不少。
细想一番,这件事应该只有他和余清河两人清楚全委。
余清河前后对他的态度,基本能断定,对方已经深信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你个余清河,难怪临走前不敢进屋又幡然悔悟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心中有鬼。
拯救悲惨皇子的心思,顷刻荡然无存。
现在只想把余清河抓过来,像长木棍敲瓷器一样。
全身上下都给他敲成碎渣渣,特别是那把鸟——。
他现在觉得自已就是个笑话。
越想越气,看什么都不顺眼,房间内榻上还铺着被褥,是他让给余清河准备。
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扯下被褥扔到地上:“撤了,都给小爷撤了——” 说着,指着余清河用过,摸过的所有东西。
又是要发火前奏,没人敢惹。
碧儿多叫了几个小厮,麻溜儿的把东西该搬的搬,该抬的抬走。
“少主子。” 门前站着两位下人,异口同声都不敢进屋。
冯珍珠抬眸看了一眼,没什么印象。
“找主子什么事儿?” 碧儿开口问。
其中一小厮答:“回姑娘,得了新消息,特来向主子禀报。”
说到消息,冯珍珠有点儿印象,这两人是派出去收集余清河消息的。
他朝两人勾了勾手指:“进来。”
两人进去后,拱手施礼:“主子,西街菜市口死刑犯尸首丢了。”
另一位小厮补充道:“听闻衙门和大理寺都派人在追查下落。”
“魏太医尸首丢了?” 冯珍珠反问得到肯定答案后。
不用多想,肯定是余清河干的。
“还有别的吗?” 冯珍珠懒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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