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依旧不满足?想要侧妃的位分或者更高?我只要你一句话,愿还是不愿。”
林知仪抬眼看向面前的顾祁谌,他的容貌如雕刻般俊美,五官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雨点打在马车上,原本喧闹的声音此刻却仿佛被时间放慢,变得格外安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息,呼吸间仿佛沾满水汽。
林知仪感到呼吸一滞,心跳仿佛停滞了一瞬。
她垂下眸子,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不愿。”
她不愿入府为妾室,日日盼着顾祁谌临幸,像蜡烛苦守到天明,熬过一年又一年,这不是她想要的日子。
细雨蒙蒙,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内的氛围却如同冰窖般寒冷。
林知仪静静地坐在角落,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微微发白。她的心跳如鼓,似乎每一下都在敲击着她的灵魂。
顾祁谌凝视着她,目光如刀,似乎要将她剖开。他的心中有一丝隐秘的期待,但林知仪的沉默将它狠狠击碎。
雨水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车内的气氛如同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过了很久,顾祁谌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好,好好,你又拒绝了本王一次。”
顾祁谌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车内的气氛也越来越低沉。他猛地转身,钻出马车,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
车夫见状,连忙问怎么了。
顾祁谌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夺过侍卫的马。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湿透了他的衣衫,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
他回头,马车因着有车盖的遮挡,依旧安安稳稳立在风雨中,像一个笨拙的巨兽缓慢前行。
他原以为同意纳妾后,林知仪会欣喜若狂,没想到她居然会不同意。
着实可恶!
“粮草贪污案的犯人关在哪里?”他厉声问道,声音穿透雨幕。
侍卫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禀王爷,犯人现在关押在大理寺。”
顾祁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挥动马鞭。
“走!”他冷冷地说道,不顾瓢泼大雨,直接朝大理寺奔去。
夜幕低垂,大理寺内灯火通明。
顾祁谌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大堂,衣衫凌乱,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他的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寒冬腊月的冰凌。
柯同恩正在案前批阅文书,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您这是…”
柯同恩曾是顾祁谌的伴读,现任大理寺少卿,也是顾祁谌的心腹之一。
此次赈灾贪污案牵扯甚广,不少根基深厚的侯爵以及官员都被牵连进去,大理寺为这事已经加了近半个月的班,到现在也没有整理好相关章程。
顾祁谌摆了摆手,打断了柯同恩的话。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无妨。”
话音未落,一个喷嚏突然袭来,他微微蹙眉,强压下身体的不适。
柯同恩连忙起身,亲自为顾祁谌倒了杯热茶。“祁谌,你这是淋雨了?要不要先回府休息?”
顾祁谌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他的目光依旧锐利如刀。“案子审得如何了?”
柯同恩知道顾祁谌此来必有深意。他如实交代:“案子已经审结。只是查深了牵连的人太多,查浅了又起不到震慑作用,我们为这事不知道拉通多少关系了,主要是不明白圣上的意思,不知道他乐不乐意保牵连的世家侯爵,我们头为这事都上火了,连着十几天呆在内狱审犯人,上次我去看他,那形容穿着,和犯人差不多喽……”
“聒噪。”顾祁谌冷笑一声,茶杯重重放在案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把卷宗拿来。”
柯同恩取来卷宗,顾祁谌翻阅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如炬:
“你知道苏礼冬吗?”
柯同恩一愣,在脑内疯狂搜索,最终定格在户部新任的主簿身上。
官职太小,比起其他牵进来的大人物一点存在感也无,柯同恩能想起全靠苏礼冬的一张脸。
浑身气质如白鹤挺拔,面容俊朗如池中水,端的一副翩翩少年郎的好模样,和那群户部的老头子格格不入。
“他啊,记得。”
“据我所知,苏礼冬刚到户部不久,为人清高,在京中并无根基。府中积业不多,或许为了多赚些,给上头的人当走狗。”
顾祁谌冷哼一声:“正是因为无根基,才更不可能参与这等勾当。”
他站起身,在大堂内来回踱步,声音低沉如雷:“贪污灾民粮食,此等暴利之事,岂是无根基之人能染指的?多一个人,便多一分风险。那些老狐狸,怎会让一个外人插手?”
柯同恩闻言点头:“你的意思是…苏礼冬是冤枉的?”
顾祁谌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柯同恩,目光如刀:“你觉得呢?”
柯同恩心中暗自思量,没到点苏礼冬进京不就已经搭上恒王这条线,当真人不可貌相,看起来一副出尘的翩翩公子模样,背后居然如此擅长钻营。
顾祁谌要插手,他也阻拦不得。
试探道,“既然你觉得苏礼冬无事,那就先放了?此事也不难,我去同牢里知会一声……”
“不急。”顾祁谌的声音突然响起,柯同恩的脚步顿时停下。只见顾祁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关他几日。”
柯同恩一愣,不解地看向顾祁谌:“王爷,既然苏礼冬是冤枉的,为何还要…”
顾祁谌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本王自有用处。”
柯同恩心中一凛,不敢再多问。他深知王爷心思难测,只得恭敬地应道:“是,下官遵命。”
林知仪半夜醒来,或许白日吹了凉风,现在感觉浑身不舒坦。
尤其是嗓子,干痒的厉害。
她虚弱地喊道:“茶水…有人吗?”
然而,春花和秋月若仿佛没听见她唤。
林知仪苦涩一笑,强撑着身子走向水壶。她的手微颤抖,倒水时溅出几滴在意却浑然不觉。
春花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眯着眼睛打量着林知仪的背影。
秋月恰巧路过,听到屋里的动静,低声问道:“怎么了?”
春花冷笑一声:“没什么,她想喝水罢了。”
秋月皱眉道:“那你怎么不去端水?在这等着干什么?不怕主子打手板?”
春花撇嘴道:“她不是自已去了吗?再说了,她刚来府里就惩罚府里的奴才,旁人一定以为她尖酸刻薄,就算为了名声她也不能罚我?”
秋月叹气:“你还记得她是主子呢。”
春花不屑地哼了一声:“什么主子?今天的事你没听说吗?王爷半路就把她撇下了。她肯定要失宠了,以后王爷来不来还不一定呢。还不如在侧妃那儿待着呢。好歹时常能见到王爷。”
春花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要盖过夜风的呼啸。
林知仪站在屋内,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冰冷的瓷器触感刺痛了她的指尖。
春花是林坠儿派来的眼线,她们的关系早已暗流涌动。林坠儿身份高贵,自已被赶出家门,身份甚至连王府的婢女都不如。春花自然不会服气。
但现在,她连和林坠儿撕破脸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忍耐。
忍到苏礼冬出狱,救她出王府的那天。
春花还在门口絮叨,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顾祁谌阴沉着脸大步走来,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殿下!"春花和秋月慌忙行礼,脸上写满了惊恐。
祁谌冷她们一眼,目光最终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他沉声道:"你们主子回来以后有没有说什么?"
春花心头一颤,但还是强装镇定,低声应道:"殿下,夫人回来后什么都没说,把门关的死死的,奴婢们只敢在门口呆着不敢进去。"
她怕顾祁谌发现两人偷偷躲懒,绞尽脑汁编了个理由。
“她倒乐得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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